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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斂下眼中的嫌棄,沉聲道:「有話直說,若不想說,那就退下吧,為師要歇息了。」
「不不不,師父您再晚點睡,弟子還有一件事要說!」眼看師父起身就要走,王舒月急忙把人叫住。
清一回眸撇了她一眼,示意她有屁快放。
王舒月諂諂一笑,試探著開口,「師父,其實我今天偷偷下山了。」
聽見這話,清一略有些詫異,不過見她老老實實過來回稟,他也不計較這點小事了。
擺擺手,示意她不用過來請罪。
「為師不是這般小氣的人,若有急事,來不及稟報也無妨,你大師兄做主即可。」清一寬容道。
然而,他才剛覺得這小徒弟變得乖巧懂事了,下一秒,就聽見她說:
「我、我也沒找大師兄要下山令牌。」
清一眉頭微皺,「此話何意?」
難不成是叫她身旁那神秘的靈獸,強行破開了他雲鶴宗的護山大陣?
王舒月嘿嘿的笑,「就是您想的那個意思,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弟子在山下看到了一些事,覺得有必要同師父講一下。」
「到底何事?!」清一有些怒了,他的耐心也不是讓她這樣浪費的。
眼看王舒月要開口,怕又聽見她說出什麼讓自己氣死的話,清一搶在前面冷冷提醒:
「你最好想好了再說!」
王舒月乖巧點頭,頓了頓,才道:「我在山下看到那些新來的流民了,負責安置的管事只給他們劃了一塊地,然後就放任不管了,那些人要吃的沒吃的,要穿的沒穿的。」
「現在初雪都下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要死很多人的。」
清一聽著這些話,神色平靜,就好像是在聽一個故事,不能激起他一點情緒波動。
他反問:「那你是來狀告那些管事的?你當為師空得很?有時間管你這閒事?」
「不是。」師父您格局小了!
王舒月解釋道:「雲鶴宗山下附屬村莊的管理模式已經延續千百年,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弟子,不敢質疑。」
「師父,我要說的不是那些管事,我想的是,可否讓弟子來管理那兩個新的流民村?」
一聽見這話,清一身上的寒意刷一下全冒了出來,他豁然轉身,走下大殿來,黑眸凝視著王舒月,只把王舒月嚇得往後連退兩步。
「師、師父......」王舒月慌得一批,不知道自己踩了什麼雷。
清一冷冷質問:「你閒得慌?」
「沒事幹了?」
「功課學好了?劍法練完了?紫竹種好了?早課去了?徒弟教了?」
王舒月狠狠咽了口口水,弱弱搖頭,「沒、沒。」
「不思進取,不學無術!你到底什麼時候能給為師安分點?!」
清一目光炯炯,仿佛利劍出鞘,刷刷把王舒月凌遲千萬遍,猶不解氣。
「你到底想如何?!」他咬牙,陰測測的問。
王舒月:「......」不敢說話!
但是,想想自己身後那一個個磨刀霍霍向新村的交換生,王舒月在心裡告訴自己:王舒月你不能慫,你可是全村的希望!
努力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王舒月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雖小,語氣堅定的說:
「師父,弟子不是閒得慌,弟子是想報答師父的授課之恩,以及雲鶴宗的培養之恩。」
清一眯起眼,王舒月覺得腳下有點涼,低頭一看,白色的霜花已經鋪滿腳下玉石磚。
尤記當年戰風被凍成冰雕的慘案,王舒月不禁狠狠打了個寒顫。
不過,這樣反倒激起了她的頑強的意志力,王舒月抬起頭,看著師父的眼睛,認真的說:
「師父,徒弟是認真的,那些流民村,現在是百廢待興,正需要一個正確的人來領導他們做正確的事。」
「我想在雲鶴宗山下建立一個新村鎮,在這個村里,有學堂,有醫院,有超市,有工廠......那是一個體系完整的新城鎮,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都可以憑藉自己的雙手吃飽飯,穿暖衣,看好病......」
清一忽然抬手,打斷了王舒月,整張臉都暗了下來,幽幽問:
「你想取九州而代之?」
王舒月心頭一跳,怎麼一下子事情就上升到這樣的高度了?
被人懷疑久了,王舒月也有點煩躁,清一是不是忘了,她要是想取代九州,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
她直接去姑奶奶那吹吹耳邊風,不比這來得更快?
不過,清一師父會這麼謹慎,她也可以理解。
畢竟換誰誰都會忍不住多想。
大殿內沉默片刻,王舒月當先開口,誠心道:「師父,您不如換個角度,咱們把這件事看成一項發展前景非常好的投資項目怎麼樣?」
第394章 又是把師父忽悠瘸的一天
見師父幽暗的神色稍微有所緩和,王舒月繼續說:「您看啊,學校得交學費住宿費吧,人多就要有食堂吧?醫院建好了,就會有病人,看病要花錢的吧.....」
「咱們這樣一搞,這市場經濟就能活起來,下一個天墉城就是咱們雲鶴宗的了,師父您想想天墉城的稅收,嘖嘖嘖,那不香嗎?」
王舒月越說越上頭,直接拍掌喝道:「咱們這就是房地產時代的初級階段,到時候發展起來,咱們雲鶴宗就是九州第一個吃螃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