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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修為不壞,戰力也不錯,所以在被攻擊的時候還能留有一些餘力,甚至也沒有受什麼傷。
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全是被迫扭轉了立場!
而原本的同道而今的敵手並不會聽他的辯解,把他拖下水的人更是不懷好意。
當然,這不懷好意表現出來,就是她始終在和他相互照應著,完全印證了他就是一個內奸的事實!
楚文茵悠悠道:「拖人下水的感覺,果然很不錯……」
她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閒心來這樣品味。
那修士驚怒之餘,其實還有更多的不解——這完全不是她應該有的做派!
但是不論這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他都已經是第一個受害者了。
而且,也根本就沒有了辯白的餘地。
甲冑自這個修士的身上浮現,強硬地反擊著那落在他身上的刀槍。甲冑上面的光澤隱隱約約,靈韻內含,赫然也同樣是神器,而且是和仙衣齊名的玄甲。
神器之中,玄甲與仙衣看似相同,而且在對外的時候玄甲之主和仙衣之主都表示自己是只能靠防禦而沒有什麼攻擊力度,但事實上仙衣之主的仙衣隱蔽的功用才是第一位,而若論起防禦,玄甲之主才是最為強悍的那個,因為甲冑的功用本來就是如此。
如果仙衣之主在此只怕還更要驚掉下巴——他對於神鏡主是最為在意的,也格外警惕,而玄甲之主在仙衣之主看來和那些新晉的小修士們沒有什麼差別,所以他連看重的心思都沒有,但誰能料到,他這兩個同僚都是藏龍臥虎,只有他像是一隻胖老鼠。
玄甲之主被迫轉換了立場之後,也很快調轉了態度。
他的語調很低沉,「卯九,辰四方向可以逃出去,但要你我配合!」
楚文茵頓了一頓,「……你是不是有些太識時務了。」
「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玄甲之主薄怒道,「你不就是要靠著我逃出去嗎?!」
他很快判斷出來楚文茵的用意,她可能早就發現了有人會發現她的存在,所以才沒有在玄甲之主的提醒之下主動離開,而是選擇拉著玄甲之主一起暴露。
而既然已經被拉下水了,玄階之主也只好和她一起逃離了,他在城主府中也算有一段時日,有他和楚文茵配合,不愁逃不出去。
「誰說我要逃了?」楚文茵依然有些譏諷道。
「我要去找神鏡主。」
「你還想做什麼!?」玄甲之主的驚慌已經遮掩不住。
他早該知道這就是一個瘋子,而他不應該和一個瘋子浪費太多的時間的,但是事已至此,再後悔卻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我的東西,我自然要奪回來了。」
那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瘋子的瘋女人道,瘋瘋癲癲地繼續出著劍,不過魔劍還是很穩的,而且不曾有任何偏誤。
玄甲之主在戰團裡面,並不知道許多年以前,幽魂宮有一位聖女和他有相似的處境和想法。
但不一樣的是,姜小樓拖走流月是蓄謀已久,楚文茵順手拉一把玄甲之主下水,就純粹是玄甲之主自己找事情了。
他一直把楚文茵當做自己的假想敵,同時不肯承認他對於楚文茵的嫉妒之心。
但是楚文茵卻從來沒有把玄甲之主放在眼中過,也並不在乎這究竟是一個偽君子還是真小人。
她唯一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人。
神鏡主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只從容貌上看,楚文茵和神鏡主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
但是在此前的時候,其實衛靜陽是能夠看出來一二的。
但她不敢說,也無法說出口,而正因為第一次沒有說出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再向姜小樓解釋了。
第160章
和一張自己曾經用過的臉面對面其實是一件有些古怪的事情。
更何況這張臉背後還是一個不該存在於此地的存在。
楚文茵沒有收劍, 但所有正在戰鬥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只因為神鏡主在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
又或者說,是那高居於雲層之上的神帝行至此處。
沒有冕旒也沒有花車, 但西方神帝只要走過來,就仿佛走在雲端, 又或者是白玉神殿之上。
但在楚文茵眼睛裡面當然不是這個樣子了——她只是覺得有一些噁心。
因為神鏡主仿佛也要變成一尊神像。
這實在令人作嘔。
所以魔劍未停,赤紅色的光芒就接著要擦過神鏡主的脖頸一側, 但也只是擦過。
就好像有一種不可抵抗的力道讓魔劍偏移, 然後強行停下了那一道紅光。
神鏡主, 或者說神帝朝她笑了笑。
「遠來是客, 不先聊一聊嗎?」
不提旁人,但是玄甲之主就已經雙目圓睜,目眥欲裂。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西方神帝如此對待一個人族, 而不是像對待一條狗一樣被對待的他。
楚文茵憑什麼?
就憑神鏡主曾經是她的化身嗎?
玄甲之主不敢承認自己內心深處那根本就無法掩飾的濃郁的嫉妒, 因為那正是他一心所求,日夜所思,但卻被人棄如敝屣,不屑一顧。
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她好像永遠得道任何東西都是那麼輕而易舉,輕易到讓人無法不嫉妒,也無法不怨恨。
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