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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樓腳下一滑,認命地停下了腳步。
……
一排築基,一排凝氣,居然還有三個金丹修士混在裡面。
然而這種金丹一看就虛浮到不能行,勉強堆出來的罷了,姜小樓凝氣的時候說不定都能打。
她鬱卒地在人群裡面穿行了一遍,忍不住流露出來一絲嫌棄的神色來。
楚文茵在一邊含笑看著,倒像是在看什麼樂子……
「別愣著,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明月瞧中了,你們就能跟她走。」
手段不論這句話一出,場面頓時就熱烈了起來了,以姜小樓的身法,從這些男寵堆裡面逃出來的時候也疲憊不堪。
她不由敬佩地看了楚文茵一眼——這麼多妖艷賤貨,也只有朱顏魔尊能招架得住啊!
楚文茵卻一點也不管她可憐的小弟子,笑吟吟托著腮看著,事實上,她就是在看姜小樓的樂子。
姜小樓躲開了第一個試圖用袖子纏住她的男修,第二個或許打算用靈香嗆死她的,還有第三個第四個……
顧忌著這些人是楚文茵的男寵姜小樓不便下狠手,而且楚文茵明顯看得很開心她又不能掃了魔尊大人的興致,狼狽糾纏了一會兒,姜小樓才身心俱疲,忍無可忍地隨便抓了一個男修出來。
「就他了!」
被姜小樓抓出來的少年也微微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是驚還是喜。
姜小樓選擇他的原因也很簡單,在這些人裡面,這是唯一一個沒有試圖用美色勾引她的,一直在一邊裝鵪鶉,好清純不做作!
楚文茵的眼神裡面閃過了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小金啊……不錯……」
不只是說姜小樓選人的眼光不錯還是說這個少年不錯,楚文茵輕輕點了點頭,那些還在試圖靠近姜小樓的男修就全部都識趣的散了。
只是他們雖然不甘心,但卻也沒有人對少年流露出來任何的惡意。
楚文茵看了少年一眼,少年會意,逼出一滴心頭血和一張符契來,與此同時,他的面色也瞬間蒼白了起來。
姜小樓不解,只是在楚文茵的示意之下接下了這兩件物事,收下了之後,才明悟它們的作用。
從這一刻開始,這個少年的性命就已經完全掌控在姜小樓的手中了。
楚文茵對少年的乖覺也很滿意,吩咐道,「日後就讓他跟著你。」
姜小樓還能說什麼,拒絕是無從拒絕的,如果她這個時候把少年退回去,在楚文茵這裡少年也討不了好,只能收下了。
但這麼個大活人,又不是靈器,要怎麼處置可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
「主人……」
「停!」
姜小樓被這個稱呼震得五雷轟頂,趕忙打住。
少年很聽話地停下了,看著姜小樓的眼神清澈,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委屈之色。
姜小樓悄悄鬆了一口氣。
「你就叫我……少主吧。」
雖然聽起來也不是很妙,但總比主人好聽一點。
「是,少主。」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小金?」
總不會是金絲雀吧?!
這個可怕的想法在姜小樓心中一閃而過,然後她就聽見了少年的回答。
「我叫金縷衣。」少年垂下了眼睛。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①……」姜小樓從她稀薄的文學知識裡面找到了這首七言小詩,「我還是叫你小金吧,你覺得怎麼樣?」
金縷衣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少主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
雖然這個笑容也很乾淨,但姜小樓總覺得她撿回來這個好清純不做作的也不清純了……
本著對人負責到底的心思,姜小樓繼續問道:「你現在是築基修為,修的什麼功法,都會做什麼?」
金縷衣先是回答了自己的功法,聽得姜小樓下意識皺起了眉。
她在收集魔域功法的時候也見過這種功法,不能說是很壞的那種,畢竟很多散修連這樣的功法都沒有,但在姜小樓的眼光來看,這卻已經是下等的功法了。
金縷衣觀察著她的神情,有些不安地又道,「我不會跳舞也不會撫琴……但是我還會兵法謀略,戰法布局……」
姜小樓眉宇撫平了,面無表情。
誠然她不需要一個會跳舞或者會彈琴的——但是她要懂兵法的幹嘛?如果金縷衣不主動說出來姜小樓都無法想像會有修士以懂兵法為榮。
但是現在退回去也晚了,萬一換回來一個會彈琴跳舞的那豈不是更糟糕,姜小樓默默忍了,對金縷衣道,「你就現在這裡住下吧……修行不可懈怠,彈琴跳舞什麼的全部都忘掉,從現在開始一心一意修煉。過些時日我去找一找有沒有合適你的功法,現在這個先練著吧。」
反正他也才築基,看這個功法也練不出什麼名堂來,也練不壞。
「是。」金縷衣垂眸應下,什麼別的話都沒有說。
給金縷衣找了個事情做,生得他再來叨擾自己,姜小樓自覺盤算得很完美,把金縷衣扔到了自己洞府一邊之後就又自去閉關了。
金縷衣的性命雖然此時已經掌握在了姜小樓的手中,但是他的忠誠度如何還有待考量,姜小樓信不過他,就算是信得過也不會對他暴露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天外樓這種關乎身家性命的,所以分隔開來其實就是最好的做法,這一點想必金縷衣自己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