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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同樣也是一份楚文茵無法拒絕的大禮。
……
從研究小組離開之後,姜小樓的腦子裡面依然很亂。
如悔說的不多,但是她的切入點是姜小樓沒有想到過的,從一個曾經墮魔的修士角度來看,會比姜小樓更加清晰一點,也會發現一些姜小樓很難發現的東西。
但同樣也讓姜小樓確認了另外一件事情。
最適合研究靈氣研究功法的,還是御靈宗的法門。
但是御靈之道……或許是出於某種修士的直覺,姜小樓暫時並不打算傳授出去,而目前他們已經取得的成果,就看楚文茵怎麼安排了。
元氣……靈氣……三萬年前和三萬年之後的變化,也許真的要再見御靈宗主一面才能解惑。
但不論如何,她還是趕快從幽魂城離開要緊。
楚文茵剛被追到幽魂宮,而據說大魚也發生了巨大的蛻變,等荊三醒過來,那說不定就是楚文茵新的傳說的開始——魔域有一個女人,她不但弒師,還殺徒啊!
姜小樓背後一涼,趕快披著馬甲去找了苗淼。
苗淼對此毫無懷疑,或者說他一直處在一個姜小樓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狀態裡面,反正姜小樓是不會害他的。
而苗淼也開始瘋狂地打包著自己在魔域的收穫,看得姜小樓眼角抽搐。
說起來他們二人的收穫其實是差不多的,不外乎就是靈石……和蘑菇。各種各樣的變異蘑菇,靈機城和幽魂城的秘境,苗淼或許才是那個最終的贏家。
姜小樓由衷祝願丹玉峰主一生平安。
和苗淼約好了時間,天外樓也不著痕跡換了模樣,又留了一封給楚文茵的信之後,在離去之前,姜小樓做了最後一件事情。
她用夢隱火燃盡了兩份符契和心頭血,在符契的主人感知到之前,和苗淼一道包袱款款離開了魔域……
……
楚文茵挑剔地兩指拿起了一封信箋。
這是姜小樓的遺書。
忽略她自陳身世的賣慘話語若干,講述自己有多思念劍宗的苦情話語若干,感恩戴德楚文茵的廢話若干,剩下的就是姜小樓真正要託付給楚文茵的東西。
一座學宮,價值不可估量,一個研究小組,前途不可估量,附贈神像研究報告一份,幽魂城一座。
然而楚文茵上看下看,只能得到一個結論:姜小樓不但畏罪潛逃了,而且還是私自捲款跑路,只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她要問責,當然第一個就要找她最熟悉,也是姜小樓在這座城中最倚重的人。
在金縷衣到來之前,楚文茵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嫌棄的神色。
不是對金縷衣,而是對姜小樓——既然怕她事後算帳,那就不要對金縷衣這麼親厚,把金縷衣放到學宮祭酒這個位置,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金縷衣才是姜小樓真正的心腹。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原因,比如姜小樓心中有數,楚文茵不會對她留下來的人太苛刻,尤其是金縷衣。
「人是什麼時候跑的?」
金縷衣垂眸道:「十日前,夜半。」
楚文茵凌厲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你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是留不住,還是不想留人?」
金縷衣像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您留不住的人,我當然也留不住了。」
「……」
被反諷的楚文茵眯起眼睛,可是金縷衣卻一點也不像是被嚇到的樣子。
雖然他總是從容不迫,可是在不同人面前也自然不同,在楚文茵跟前的時候,倒是比姜小樓跟前還要放開一些。
楚文茵道:「你打算如何?」
「我是學宮的祭酒。」
「本座若要讓你做這個城主,你猜她回來之後會怎麼樣?」
「不會怎樣。」金縷衣不置可否,「她又不在乎。」
「人是會變的。你怎麼知道以後她不會呢?」
楚文茵也沒說明白,輕飄飄一揮手,姜小樓留下來的那封信箋被她打了出去,正中金縷衣心口,金縷衣被擊到牆上,吐了一口血出來。
但與此同時,他卻也緊緊抓住姜小樓的信箋,同時鬆了一口氣。
楚文茵不是好脾氣的人,但只是重傷的懲罰,也代表她事實上手下留情了,金縷衣已經知足。
楚文茵則冷冷留下一句話:「這個城主,你來做。」
「謝魔尊大人。」
金縷衣痛苦地喘息著,仍然保持站得筆直的樣子。
楚文茵離開後,他才又展開了姜小樓的信箋。
這裡面是一個金縷衣不曾認識的姜小樓,拋開那些諂媚又虛假的託詞,剩下的才是姜小樓真正看中的東西。
學宮的未來她託付於金縷衣,並不贅述,寫得最多的卻是關於那個除了姜小樓以外沒有人知道的研究小組。
靈氣混合,多靈根功法研究……
這些姜小樓都從來沒有說過,而金縷衣的眼神停在此處,不自覺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來。
他會好好守著幽魂城,也會繼續支持姜小樓看中的研究,然後靜候她歸來。
……
明月皎皎,月輪如玉盤高懸,且不是紅色的。
姜小樓情不自禁發出一聲感慨,「本……我再也不要去魔域那個鬼地方了!」
苗淼沒有附和她。
姜小樓的魔域之旅跌宕起伏,苗淼卻是一帆風順,可謂人生贏家,二人對於魔域的觀感並不相同,心中所想自然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