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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樓一怔,才明白過來靈機閣主的暗示。
「你懷疑我?!」
「不是我懷疑界主。」靈機閣主道,神色裡面其實能看出來她對姜小樓沒那麼多疑心。
但屠仙宮主並非如此,所以才是靈機閣主率先來和姜小樓一談。
「界主去時坦坦蕩蕩,歸來的時候也坦坦蕩蕩。若是界主有心,根本不必回來。」她輕輕道,「但界主總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姜小樓聽罷,雖不曾有什麼怒意,但也沒有被威脅。
「我和幽魂宮早就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剛和幽魂宮主鬧掰了,你們也親眼所見。至於別的解釋,我不會給。」
屠仙宮主帶著怒意的話音傳來,「界主當真要這樣?」
「宮主以為呢?」姜小樓嘲諷道,「我能解釋的已經說完了。」
「二位!」靈機閣主試圖打一個圓場,但是被姜小樓和屠仙宮主同時無視。
姜小樓的氣焰比屠仙宮主還要高上幾分,「宮主若想在這裡動手,我倒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但是屠仙宮主難以進出 ,她卻想走就走,這哪能一樣!
屠仙宮主的憋悶一時之間難以言喻,竟是想著要不要當真和姜小樓在這裡動手。
姜小樓挑釁之後,態度倒是好了一點。
「依我看,也不必著急。」
「界主何意?」
姜小樓看了一眼紅月道:「很快了。」
破碎的聲音仿佛不久之前還很遠,但這個時候卻越來越近,好像近到了每一個人的耳邊。
姜小樓沒有再理會這二者,反而走到了剩下的幽魂宮弟子跟前。
他們已經被靈機閣暫時束縛住,也無力反抗,同時被宮主和同門拋棄在此。
看到姜小樓出現,流月下意識站了起來。
姜小樓解開了她的束縛,同時沒有理會旁人的視線。
「你跟我過來。」
流月知道姜小樓會是此時她唯一的靠山,所以很聽話地跟了上去,一直走到明真和衛靜陽這裡。
「說吧,你怎麼看?」
若要談及幽魂宮內事,當然還是幽魂宮弟子的話語最有說服力,所以姜小樓才會找來了流月。
流月微微顫抖著,而後道,「我什麼也不知道。蘇正瞞過了所有人,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未必會知道那些弟子們的想法。平安……他也參與了進去,我是真的不知道。」
衛靜陽皺了皺眉,不太明白姜小樓找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幽魂宮弟子來做什麼。
「魔尊大人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流月道,「但是,在您剛離開幽魂城的時候,魔尊曾經召見過我。」
「她說什麼?」
「幽魂宮依然會由您來繼承。」流月道,「我想,魔尊大人的想法一直都沒有改變。」
即使蘇正出現,而且明顯被放在了一個可以取代姜小樓的位置上面,流月也依然是這麼覺得的。所以,蘇正也才會鋌而走險吧。
「這只是你的看法。」
「是。」流月點了點頭。
但她從來都深信不疑,即使經年過去,楚文茵和姜小樓都不復當時的身份。
姜小樓不置可否,而後道,「你跟著靜陽,你們還能相互照料一二。」
雖然流月給出來的消息沒有什麼意義,但她看在舊時的情分上面,保住流月一命也沒有什麼問題。
「是,少主。」流月從容地應了下來,只是一不小心用了從前的稱呼。
衛靜陽雖然不能理解,而且覺得流月有些過於柔順了,但姜小樓吩咐之下,也沒有她拒絕的餘地。
她也朝姜小樓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顧好自己,別管閒事。」
姜小樓囑咐了二人一番,但對於明真當然就不會說出來這樣多餘的話了。
「界主也有感覺嗎?」明真問道。
「我寧願我沒有。」姜小樓道,不著痕跡嘆了一口氣。
……
明真倒是沒有姜小樓這樣的惆悵情緒,非常看得開。
「紅月果真不同凡響。」
「而且……」姜小樓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勇而無畏。」
明真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們能有感覺的並非是紅月。
姜小樓和明真一不是修煉玄月宮的功法的修士,二不是魔域本土修士,本身在此地的感官就會鈍化一些。
但是他們都修習了從幽魂宮傳出來的冥丹功法。
這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就在那高高的夜空之上,直到無法觸及的地方,究竟在發生著什麼。
借著月典,又借著諸多玄月宮弟子們的修行,紅月之上那位存在的籌謀終於展露出來大半。
連姜小樓也想像不到,他竟然如此大膽。
但是這原本也就是曾經有人做過的事情罷了。
他在以紅月來攻擊魔域的天道。
所以姜小樓能夠聽得真真切切,既有天空之中暴怒的雷霆,也有在紅月的撞擊之下,天道破碎的聲音。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問題,當年的南帝不也同樣是一刀斬碎了天地之間的五行。
但這和紅月如今的所作所為卻也並不相同。
委實說來,南帝其實是在取巧。
因為斬碎天地為五行,其實並不是那麼艱難的事情,在規則之中,這一道原本就也很模糊,並不堅定,所以南帝能夠做到這一點。斬碎五行,雖然對於修士們的影響非常大,可是南帝付出的代價卻沒有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