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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月倒是對楚文茵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姜小樓的沉默非常可疑罷了。
但是華月倒也沒有說明白。
關於蘇正,眾人不解的地方,其實更多也和姜小樓有關。姜明月珠玉在前,蘇正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去,更不要說蓋過姜小樓曾經的風頭了。
「幽魂宮若要來,當然也會帶上他。界主做好準備。」
「我用得著怕他嗎?」
「他有靠山。」
而且這個靠山一貫是姜小樓的靠山。
提到此處,姜小樓肅然點點頭。
雖然她和楚文茵之間的關係一貫詭異,但是總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就影響到她們的師徒情誼啊!這絕對不行!
她仿佛是驟然懂了皇太子遇見皇帝的寵妃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好在這個寵妃除了美貌心機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但是……蘇妃實乃奸人啊!
姜小樓心裡哀嘆一番,就把蘇正給丟到了腦後去。
因為比起蘇正,她還有更加在乎的事情。
等到眾人來齊,也就是可以放心查探神器主人的時候了。
雖然明知道此事或許很難得到一個結果,但是該查探的還是要查的,姜小樓對於剩下的神器,當然也是嚮往許久了。
……
玄月宮外。
天邊時不時閃過一道流光,代表著有大修士從此地經過的痕跡。
但是除了天空之中,也還有行走在地面之上的車架。
這是四十九城之中一個名聲不顯的小城池,因為城主也並非是化神修士,所以異常小心低調,車架甚至都沒有什麼花哨的裝飾。
不過隔音效果卻是很好的,在車架外面根本聽不到內部傳來的任何的聲音。
所以更沒有人發現,這輛馬車雖然拉車的只是劣等的靈馬,但車架之中的空間延伸開來,甚至比一些劍舟還要更大。
在車架之中,有二人相對而坐。
「為何要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這聲音聽起來是一個溫吞的中年男性聲音,但是其語調卻一點也不溫吞,帶著隱約的怒意。
「劍主死了,你就不擔心?」
「這不是你早就預料到的?」
「與我何干。」
那溫吞的男聲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嗤笑。
「這些年來,但凡是你看不過眼的人或者東西都早晚會被毀滅,你當我不知道嗎?劍主得罪了你多少次,他的命沒了,這是正常事情。」
「看來你根本就不在乎你這個手下。」神鏡主微微一笑,但是並沒有回應前面的話。
而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有些微胖的男人,身上的衣衫緊緊繃著,看上去好像下一瞬間就要裂開一樣。
但是這件衣衫畢竟也不曾崩裂,而且神鏡主心中明白,這或許是此天地之間最為牢固的衣衫了。
當年他們同時發現了衣衫和神鏡,他擇了鏡子,而此人擇了衣,也沒有什麼原因,他只是單純怕死而已。
神鏡主接著微笑道,「仙魔界主殺了劍主,又大鬧幽魂城,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情。」
「你又看不慣她了?」仙衣之主重重挑眉,這讓他的衣服看起來更加危險了。
「我怎麼聽說,你說要把她先放一放。」
「那是從前——現在看來,她好像就是知道了不少。不然,你以為她為何要在玄月宮。」
仙衣之主的神色沉了下來。
「是誰泄露了?」
神鏡主點了一點,「圖主還活著。」
「這個女人……」仙衣之主唇齒之間露出了一絲恨意來,「果然不可信!」
「噢……」神鏡主道,「畢竟她是個女人。但是,圖主能夠得到地理圖的認可。」
其實說起來,地理圖才是和他們當初遇見的神鏡和仙衣同樣的寶物,但是他們誰也沒能得到地理圖。
可是地理圖卻認可了圖主,不單單是認可了圖主的修為,還有圖主的眼光。
明辨,就是地理圖的要求。
縱然神器能夠遮掩氣息,但是卻逃不過一雙眼睛,況且圖主是曾經見到過他們的。
神鏡主接著道:「若是被她給認出來……」
「她這樣也能做得到?」
「你以為呢?」神鏡主道,語調之中還有一些不加掩飾的諷刺和幾分嗤笑。
「就算你次次都裝成了女人,你忘了,女人才是最在意女人的。」
仙衣之主面色沉沉,復又問道:「你就不怕?」
「我怕什麼。」神鏡主道,「我又不去,只是來提點道兄你一二。」
「等等!」仙衣之主話還沒有說完,神鏡主就又神出鬼沒地消失了。
仙衣之主憤憤罵了一聲,到底還是把話收了回去。
雖然並沒有表現得太明顯,但他是有些畏懼神鏡主的。神鏡主才是一個真的讓他捉摸不透的男人,也只有那些新晉的小修士不明白這一點,而仙衣之主又不便明說出來罷了。
許多年以來,他都有點像是在被神鏡之主牽著走的意思,包括此次也是,對方分明就是想要讓他做一把針對仙魔界主的刀,但是他又不能不做。
他也沒有辦法,世上哪有那麼多像仙魔界主一樣的存在呢,她輕輕鬆鬆就能掌握一整個仙魔界,而他卻還要在魔域的小城之中蟄伏蹉跎。
但……也就很快了,只要他再蟄伏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