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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狐吞口水:「看看看來,得得得去找尊主。我等是尊主手下,自自自然要幫尊主,支援尊尊主!」
旁邊的魔物們嘖嘖看他:這可真是個人才!幫尊主個忙而已,瑟狐居然害怕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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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狐這邊和魔東王等人商量好,一同試圖去支援姜采。自然,支援是假,他們最希望姜采已經逃出魔北王的宮殿,和他們半路上相遇,他們就能直接讓姜採去攔住張也寧。
當海上一派混亂、魔物們各自緊張時,姜采已經獨身摸入了魔北王的宮殿中,躲開巡邏魔修,一點點深入宮殿。
她也想過自己見過那魔北王,登門拜訪是不是更好。但是魔東王和魔西王當時面對魔北王那不自在的神色讓姜采頗為忌憚。何況那位魔北王,前世就與姜采見過面。
那女子頗為神秘,姜采懷疑對方藏著很多秘密。
與其光明正大拜訪,不如偷偷查探。
而姜採在這處魔宮中越走越深,心神也越來越繃緊。
這裡很不對勁。
如魔東王那般穩重,他的宮殿中也僕從眾多;魔西王常年不在魔域,卻也宮殿華麗,僕從忠誠;魔南王一直經營自己魔域中的事務,水平如何暫且不提;然這位魔北王的宮殿,卻荒涼無比。
很多處破了的窗戶沒來得及修,牆壁角落裡的蛛網爬滿了灰,宮殿中遭遇的僕從極少。宮殿中幽暗的燭火弱而詭譎地照耀著這空蕩蕩的地方,每一步往前,地面上都能映出虛幻的人影來。
虛幻的人影朦朦朧朧,頗為詭異。
姜采喃聲:「這宮殿……像是常年沒人居住,主人才回來不久,又被廢棄的宮舍。」
——和魔北王深居簡出的傳言,既有和諧處,又有矛盾處。
姜采暗暗上心。
她往前跨一步,腳踩在一塊磚上的一瞬間,便察覺到魔力的滲出。她反應快極凌身躍空,同時一道術法打住,壓制住那塊磚的異動。但她身在半空中,術法才運轉,四面八方牆壁都生異變,那台柱上的燈火瞬間變成魔火,向她襲來。
她所在的這一片地方磚瓦飛轉,扭曲起來,一道人影從下方殺出,與她生得一模一樣。
姜采手忙腳亂,既應對四面八方的魔火,又要應對那下方殺出來的人。那人動作與她一致,術法與她一致,迎面而來便是最強大的殺招,姜采竟眨眼間被向後疾拋,摔在牆上。
姜采抬目,看到對面那女子同樣眉目凌厲,似笑非笑。
姜采:「鏡像!」
她恍然大悟,霎時明白這裡宮殿為何旋轉……原本的鏡子,被當做了地磚。只要被鏡子照到,便會生出一個鏡面姜采,與她敵對。
殺旁人不難,殺自己最難。
姜采輕輕一笑,道:「哎,還是厲害。」
她手中劍出,寒光映眼,飛身襲殺。對面那個鏡像姜采冷冷一笑,同樣手向下一張:「玉皇!」
姜采身形如梭,與這鏡像在殿中大打出手。她原本壓制實力,不想暴露,但是面對同樣一個厲害的自己,再掩藏實力死的就會是自己。二人之間,火光四濺,自劍身擦出。
四目相對,俱是不死不休之勢。
對面就如姜采的心魔一般,要打敗這樣的人,非要心境穩健、不受對方激怒。姜采這時有些慶幸,幸好她的劍骨被剔了,暫時由師父保存,不然這鏡像若是再和她本人一樣生了劍骨……那可太不好封印了。
姜采毫無顧忌,只為碾殺對方。只因時間越長,為了逃生她便要使出更多的手段,這些手段全都會被這鏡像學去……鏡像背後的主人日後對付起她來,便太過艱難。
還是速戰為好!
姜采心有主意,手中法術和劍招便一開始就用的是大招。大招厲害是厲害,打起來卻也是天昏地暗,對周遭環境破壞極大。耳邊砰砰聲、噗噗聲震耳欲聾,姜采全當看不見。
「嗤——」
一劍刺中那鏡像心臟,姜采終於將鏡像碾碎,她手中長劍閃著微芒銳光,衣袂飛起。
姜采微抬眼,看到四面八方皆是破碎的鏡子,一個個碎開的鏡中,緩緩浮現她的身影。
她當即運用法術,化出一重清薄綢紗,將這一處宮殿的地面、牆壁全都罩住。鏡子被遮住,沒有魔力滲出,但這只是開始。她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知道哪怕魔北王這裡的人手再少,自己偷闖進來的舉動也瞞不住了。
果然,她感受到了氣息飛來。
姜採運起長劍,目光盯著宮殿入口,折身相迎。
一個女修率先闖入宮中,白色紗衣向後拋開一道華麗的弧線,魔域高處模仿出來的虛假月光,照耀著她清清泠泠的身影。她因行動太快而微微喘氣,額前髮絲捲曲散開,細碎小辮盪在肩頭。
她抬眼看向姜采,目中光華清冷,卻有些月光般溫亮的感覺。
姜采蹙眉,再一次覺得這女郎很熟悉。
辛追看到姜采獨身立在這裡,輕輕舒一口好,暗道幸好,幸好自己趕來得最快。
她和於說從人間回來後,於說大概有什麼法子能夠追捕到魔疫無歌的痕跡。於說閉關去修煉,正是這個時候,外面除非天翻地覆,於說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而這正是辛追的機會。
辛追已經感知到其他魔物的靠近。
姜采含笑看她,道:「姑娘,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