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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間,她察覺到張也寧對待婚事的認真——不管兩人是出於什麼目的辦這場婚宴,張也寧想娶她的心,卻不是假的。
他二人,其實已經很久沒這般溫情了。總是為別人的事奔波,總是有一堆要操心的事。屬於他們自己的時間,少之又少。
兩人便親了又親。
姜採為此沉迷,起初是他傾身來摟著她,不知不覺間,二人的姿勢便變了。待回過神的時候,姜采發現自己跪於輦中榻座上,張也寧靠著車壁,她手撫著他臉頰,低頭親吮。
她喘息後退,見他目若清水,些許迷離。青年唇瓣濕潤粉艷,微張喘氣間,他側過頭,被她撫摸的臉頰上貼著凌亂髮絲,他的黑紅相間的新郎衣襟,已經被揉得一團亂了。
姜采目光向下移,探入他喉結滾動的玉白頸下……他少有的慵懶,一推便向後靠,沒有要反攻的意思。姜采忍不住再次低頭,被他用手背捂住嘴。
張也寧伸手摟住她的腰,與她下身相貼,親密間帶著許多狎昵。
他慢條斯理地收回捂她嘴的手,望她一眼。
他眼中有笑,聲音略微沙啞:「你很沉迷?」
姜采臉燒心跳,卻因大膽而露出有趣的神色,低頭俯視他。
姜采覺得好笑:「當然。誰不愛美色?何況你這麼秀色可餐,平時又不讓人看到,誰也碰不到你……這樣會讓我有一種征服你的滿足感。」
張也寧目中星火一跳,被他低下眼掩飾。
他手托著她腰,像自己想過千百遍那樣,一寸寸撫摸。她禁不住而躲閃,他撩目瞥她一眼,這位不服輸的姜姑娘,就擺出「隨便你」「我躲我認輸」的架勢。
而張也寧在和姜采長年累月的相處中,已經琢磨出了和姜采的相處之道:這位強勢至極的姑娘,得吊著她,她才會記得他。一旦滿足她,她吃飽喝足,就把他忘到腦後了。
姜采俯身又來親他。
二人親片刻,她迫不及待地來攪他衣帶,張也寧問:「你只愛慕我的臉嗎?」
姜采詫異:「怎麼會?」
她說:「我也愛你身材的。」
張也寧一噎。
她這個總是將情弄得亂七八糟的姑娘,拉住他的手,低頭親一下。張也寧手指一顫,向後縮,就聽她纏綿黏膩:「我們也寧的手指頭都長得這麼好看,骨肉勻稱。尤其是你捏著鞭子,每次對我喊打喊殺,冷著臉嚇唬我的時候,你手背青筋微凸,按著鞭子的手手骨用力,這麼好看的一雙手,便更得我心了。」
張也寧立刻把手抽走。
他面無表情:「你真噁心。」
姜采挑眉。
她不在意,挑起他下巴,端詳他下巴下的風光。張也寧覺得她目光有點那啥,他攏住衣襟側過頭要坐好,姜采就俯身來,親在了他喉結上。他登時如同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唔」一聲,後腦撞在車壁上,同時跌了回去。
張也寧身子向後頂,被她火熱的唇撩得身子發抖,他一把按住她作亂的腦袋,氣急敗壞:「你差不多一點!婚宴不符合流程也罷,氣氛不到也罷,你還要在外面胡來!」
姜采抬起臉,看他染了緋紅色的臉。
她真是愁死了。
她問:「你的意思是什麼?」
張也寧悶半晌,說她:「三天開啟在即,你不要影響我。」
姜采一愣,說:「我差點忘了。」
張也寧好氣又好笑,伸手在她頭上敲一下。她撇頭看他,盯他的眼神灼灼,張也寧怔一下,正襟危坐。他斥她好好坐回去,卻又摟著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張也寧冰清玉潔,高貴清矜:「我們好好說說話便是,我許久沒有這樣和你好好說話了。」
姜采覺得這人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他怎麼碰她都行,卻不讓她碰他。
張也寧在她後背上輕輕撫一下,姜采學他的小氣模樣道:「不要弄亂我的衣裳,我這身嫁衣很貴很漂亮,我打算一整晚不脫的。」
張也寧頓一下,在她後腰上重重打了一下。姜采立刻瞪他,他目中又帶上笑,低頭親她一下。他的唇這麼好這麼軟,姜采的些許不滿,因此受到安撫。
張也寧克制著結束這個吻。
他問:「感覺好不好?」
姜采心猿意馬,心不在焉:「嗯。」
張也寧便道:「所以,其實你與我在一起,是愛我的臉,也愛我的身體。其他便沒了。」
姜采吃驚:「我若是這麼淺薄,不早拋棄你了嗎?你算一算,我們真正睡過幾次?你能舉出超過五根手指頭嗎?我要是真守著你的身體,我早被你餓死了吧。」
她這麼說,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當真可憐。守著一個美男,和一個美男在一起相處最多的時候,他都在斷情——
不許她碰,不許她靠近,不許她和他坐在一起。她稍微過分一些,他便要勸說她斷情。
她連那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姜采笑一聲,非常大氣地抱住張也寧,在他臉上親一下,道:「以後你便是我的男人了。我想如何睡你,你再沒有理由拒絕我了。等我們解決完這事,我們先睡個七天七夜。」
張也寧道:「色衰而愛馳。」
姜采逗他道:「那你丑了,我便不要你了。」
張也寧:「……」
他便改了話頭,說:「修士與凡人不同,仙人以下皆是凡人。我們沒有色衰而愛馳的說法,我們能否永葆青春,看的是個人修為。若是修為不退,壽數不盡,容貌便不會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