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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也寧和於說打鬥間,辛追抓緊時間用門派秘法與師兄傳話:「師兄,別擔心我,我會想法子殺了魔子的。」
「師兄,可要我幫你與嫂嫂傳話?」
辛追在於說眼皮下和張也寧傳話,兀自緊張,不知於說能不能發覺。於說與張也寧打得不可開交,看上去不像是發覺的樣子。但是張也寧也半晌沒回話,讓辛追心裡疑惑。
於說最後拽過辛追,跳入頭頂驟然打開的魔穴中時,辛追才聽到張也寧冷冽的回話:
「你沒有嫂嫂。」
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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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修真界把魔疫無歌幹的好事,安到了姜采頭上。他們對姜采口誅筆伐,簡直難以相信曾經的不群君墮魔後,真的變得這麼徹底。
竟想把一座城變成魔窟!
若不是修士們趕到得及時,誰知道姜采會做出多少惡事。
張也寧讓諸人冷靜,未知全貌,不當任意猜測。但是修士們情緒激動,加上他心浮氣躁、懶得多說,姜采背那麼大的鍋,便任由她吧。見張也寧不多維護,修士們才想起姜采和那個魔頭的婚禮,對張也寧更加同情。
張道友實在慘。
與他渡無悔情劫的未知女修身隕,害他情劫難渡,這也罷了。
他的未婚妻姜采墮了魔,還讓月亮變成了綠色的月亮。
……誰能慘過張也寧?
張也寧淡漠:「收起你們窺探的目光!」
他甩袖而走,諸人更加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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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採收服魔西王后,沒有再離開魔域。她一直在煉化體內的魔疫。
這只是魔疫很不起眼的一部分,她靠靈力完全能將其煉化,不成為身體的隱患。若是碰到全部魔疫,想要煉化,那她就得向阿羅大師學習了。
前世,她便是靠宏願來煉化的。
這一世,她應該在修為再高一些、更有把握的時候,再去煉化全部魔疫。但是首當其衝,她應該再追隨無歌,找到無極之棄的入口。這入口和魔穴一般,不會固定出現。若不跟隨魔疫,便是魔子都找不到入口。
姜采煉化魔疫前,例行公事,先靠神識契約和張也寧聯絡:
「張道友?」
「張也寧?」
「寧哥哥?」
「寧寧?」
「心肝寶貝兒?」
「哎,你倒是理理我啊。」
姜采惆悵萬分,重複這些天來每日都要向他表的情: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時不該躲開你的手,但是我也解釋了,我是在煉化魔氣,當時一直在壓著,本能反應不敢讓任何人碰我神識。」
「我也不是真的和魔西王成親,不,我壓根就沒和他有過任何儀式。我只是和真正的城主女兒移行換位了而已,你去過長陵城,應該知道當時情況了吧?」
「寧寧……你理一理我呀。」
之前是張也寧每日客氣而扭捏地向她問候,她自己忙得厲害,不當一回事,無事就不會主動聯繫他。而今是她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問好,但是……
十天過去了,姜采都懷疑張也寧把兩人的神識契約給屏蔽了。
不然她怎麼一個字都得不到回應?
姜采嘆氣連連。
再一次沒有得到神識中的回應後,她定定神,開始繼續煉化魔疫。這一日是最後一天,她花了三個時辰將那最後一點隱患去除後,終於神清氣爽地走出屋子。
瑟狐早就巴巴地躲在屋外面等著她,姜采一出去,就被突然跳出來的瑟狐嚇一跳。
瑟狐手捧鮮花:「恭喜尊主修煉有成,再上一層樓!」
姜采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她走了幾步,卻是看到瑟狐手裡的花,心裡稍微一動。她手負身後,傲然挺拔。瑟狐正瞻仰她的威嚴時,姜采側過頭,聲音極輕:
「怎麼哄男人高興?」
瑟狐同樣小聲:「尊主是想養幾個小白臉麼?」
姜采想了想張也寧那臉。行吧,確實挺「小白臉」的。
她端著架子「嗯」一聲,雲淡風輕:「養一個小白臉就夠累的了。」
瑟狐深表同意。
瑟狐嘿嘿笑:「男人嘛,睡服他就是。」
姜采:「……」
她冷冽的眼神刮過去,瑟狐感覺到殺氣,趕緊改口:「自然!像尊主這樣的大人物,不屑於這種低劣手段!」
姜采滿意點頭。
瑟狐:「那就送禮物好了……」
姜采大驚:「又送禮物?」
——她到哪裡找那麼多禮物?
瑟狐呆滯,沒想到尊主一個女人,居然如此粗糙。他諄諄善誘:「誰都喜歡驚喜啊。但是也不必送亂七八糟的禮物,那只會讓人心煩。送禮物呢,講究的是投其所好……」
姜采頭開始疼了。
瑟狐:「那郎君喜歡什麼,尊主總知道吧?」
姜采瞥他那八卦眼神一眼。
她兀自淡然:「喜歡我。」
瑟狐牙被酸得疼:「……」
姜采沉吟半晌,道:「算了,我還是本人直接走一趟好了。」
瑟狐遲疑:「尊主,我多問一句,您該不會沒有經驗吧?」
姜采淡漠:「怎麼可能。我經驗多了。在修真界時,我可是幫人渡過無悔情劫的。」
瑟狐當即:「哇!」
——無悔情劫可是修士的大難關,尊主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