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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問過巫少主,夢境是沒辦法留駐時間的。我懷疑神廟有陣法將時間留在了這一天,我擅長道法,便想看看陣法在哪裡,能不能試圖將陣破開。若是我們一直在重複同一天,談何破夢呢?」
他聲音清涼,絮絮叨叨說了半天。
姜采都沒有回應。
張也寧低頭:「姜姑娘?」
姜采微微笑,她風馬牛不相及地來了一句:「按照島中女尊男卑的設定,此時當是我抱你,而不是你抱我。」
張也寧眉心一跳,快速後退,但姜采轉身襲來,一把拽住他,強力將他拉扯過來。
第41章 張也寧靈力盡失,如……
張也寧靈力盡失, 如何能抵擋得住姜采?
姜采將他按在樹上,與他在寸息間面容幾乎相貼時,他睫毛顫得劇烈兩分, 卻自然掙脫不得。
雖則如此, 少年面容依然清寒,如同雪染。
姜采睥睨:「如何?」
張也寧未答。
姜采傾身,玩弄一般的, 兩指掐住他下巴。她手指將他下巴掐出了紅痕,她慢條斯理地, 目中更生起一絲劍鋒一般的銳寒鋒利之意:
「覺得如何?」
張也寧開了口:「你想上我?」
姜采捏著他下巴的手一頓,與他目光直對。
張也寧並未退,也不慌。他處於劣勢,卻轉瞬間讓姜采手指被燙到一般向後微縮。姜采抿唇後退間,蹙起眉看他,目光頗有幾分忍耐。
張也寧目中平平靜靜, 甚至浮起一絲諷意:「不敢, 就不要玩。」
姜采側過臉, 目光閃爍一二, 她微笑:「開個玩笑而已。張道友這般小氣?」
張也寧深深看她一眼,道:「我從不與人玩笑。」
她已經退開, 他便振振衣袖, 繼續踩著草石雜亂的山道, 繼續登山。姜採在原地靜一會兒, 心亂些許——
從不與人開玩笑,是何意?
他是說,他對她,一直是不同的?他莫非在……隱晦地與她表情?
他是說, 若非認真,不要招惹他?
姜采兀自亂想一陣,頭有些疼。然而她也不能掉頭就走,她跟上張也寧的腳步,無奈說道:「我和你一同上山吧。」
張也寧冷淡:「姜姑娘不必勉強。」
姜采伸手拉住他手腕,她輕輕地望進他眼中一眼,眼裡帶三分笑意。她拉著他的衣袖,晃了兩晃,幾分討饒。
張也寧目光流波微轉,一絲帶著嗔怪的笑意漸逝。他卻再沒說什麼,願意與她一起登山路了。
姜采嘆:此人還是好哄的。
兩人這才相攜上山,一路上,姜采將自己之前碰到的那黑衣斗笠女子的奇怪與張也寧訴說,張也寧也是覺得奇怪。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其他事:
「夢境的這時候,貴派師兄是否已經與盛知微盛姑娘退親了?」
姜采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貴派師兄」,是謝春山。
哎,這人。
她「唔」一聲,順著張也寧的話想了想:「但是前兩日,我們進島主府那晚遇到了盛知微,她對我師兄卻沒表現出絲毫異樣,像是壓根不認識我師兄一般。」
張也寧:「要麼是夢境不夠逼真,無法擬出每個人最真實的反應;要麼是盛知微故意的。」
姜采挑了下眉。
她道:「這也不奇怪,夢境無法完全還原現實。盛知微必然不願意在江臨面前和我師兄表現得很親昵,她甚至要與我師兄劃清界限,裝作不認識我師兄。談情說愛的小兒女,心思總是這般細膩的。」
張也寧:「你好像很有經驗。」
姜采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張也寧客氣:「看姜姑娘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大約是對『無悔情劫』非常有感悟,也很容易渡過了。姜姑娘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你若知道情為何物,好讓我看一看。」
姜采低頭忍笑。
她道:「好,不會忘了你的。」
張也寧輕輕哼了一聲,卻也沒說什麼了。二人仰頭,他們已經進了密林深處,眼睛已經看到了林後的神廟。
姜采只感受到此地氣流波動極大,張也寧則道:「這裡果真布了陣法。我先不破陣,我們進去神廟再說。」
他抬步就要走,手腕被姜采一拽。
姜采手張開,玉皇劍在手。她走到前,道:「我來開路。」
張也寧默了片刻,不置可否地跟上她修長的背影。
神廟一圈,連失去靈力的張也寧都能感覺到此地氣息比其他地方更讓人心情舒暢。而姜采則能用法眼看到此地濃郁的靈氣匯聚,張也寧用目光掃了幾處陣法關口,才和姜采一道進入廟中。
姜采進去,就先將數名守衛者打暈。他二人掠過一群暈倒在地的衛士,踏步入廟中,看到此地果然供奉非常工整,該有的一個也不少。張也寧慢悠悠地在廟中走動,試探陣法陣腳時,姜采則立身於傲明君的神像前,仰頭看著這神像。
姜采仰頭間,脫口而出:「這位傲明君,是名男子!」
張也寧吃驚,一時間過來與她一起看神像——
神像還未塗上金粉,乃是白玉所雕。這位被芳來島當做信仰的傲明君,眉目清潤,手中持劍挑向高處,氣派飄逸風流,何其的丰神俊朗。
姜采和張也寧面面相覷半晌,二人之前皆以為,創造出「無生皮」與「逆元骨」功法的人,一定是女子。只有女子才會將一切生機給予女子,將惡果給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