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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海嘯結束之後,他們社會秩序混亂了很久,然後才開始慢騰騰的組織救援。
而在救援結束之後,又是忙著安置難民、發放物資……幾百萬難民也沒組織復工復產,天天就靠政府救濟。
等他們終於想起要開始組織災後重建了,卻發現沒錢了,各種福利補貼發得太多,財政早就超預算了。
沒錢的結果便是,連很多基礎設施都沒辦法恢復,更別說有組織、有計劃的開展大規模的工業建設。
對此,許多高盧國民眾即便知道,卻不以為然,他們過慣了發達國家的舒坦日子,習慣了沒工作就等著領失業補助和救濟金。
救濟金要是發少了、物資供應不足了、物價飛漲日子不好過了……很多人寧願跟著聖母一起,滿大街的遊行抗議示威,也不想想問題根源出在哪兒。
為了維持高福利生活,同時開展災後重建,高盧國能怎麼辦?
當然是瘋狂舉債,不斷印錢。
而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背負上了巨大的債務壓力,極大的透支了政府信譽。
所以華夏那邊,各種大型基建工程,接連不斷完成了,就連陸地長城二期工程都開建了。
高盧國這邊,大半年的時間,還是在很多華夏企業的參與下,才勉強恢復了各地的交通、通信、供電等基礎設施。
至於他們的製造業……
那就更別說了。
就因為很多聖母,聲稱超級海嘯讓以前的多座核電站反應堆受損,至今仍然存在核泄漏,所以瘋狂抗議,堅決不讓修建核電站。
於是乎,格里格帕為了不得罪選民,為了繼續獲得民眾支持,竟然就選擇了『自廢武功』,出台法律嚴禁發展核電了。
當初葛玉紅聽說這件事,整個人都懵了很久。
這是什麼樣的聖母精神?
人類文明都已經進入末世危機了,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那些聖母竟然還在考慮環保問題,考慮核反應堆不安全。
沒有足夠多的核電站發電,怎麼可能有充足的廉價電力,搞溫室大棚?
沒有溫室大棚搞種植養殖,又哪兒來足夠多的糧食蔬菜肉類,滿足生活?
但聖母們可看不到那麼遠,他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便是燒煤燒天然氣發電。
而燒煤燒氣發電,這就是華夏的專長了,因為很多年來,華夏都是以火力發電為主,脫硫除塵之類的環保技術很先進。
尤其是前些年,環保要求特別嚴格,逼得華夏相關企業不斷精益求精,特別擅長超大裝機容量的煤電項目。
於是乎。
高盧國引入華夏電力工程集團,興建了集發電和供熱於一體的芭尼市第一熱電廠。
這座超大規模的熱電廠,確實很厲害,滿足了芭尼市幾百萬市民的用電和供熱需求。
可惜它每天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煤炭,而工業化很多年的他們,本土的能源礦產早就開採得瀕臨枯竭。
這就導致他們,原本可以靠核能發電自給自足的,結果卻需要花費大量的外匯,從其他國家購買煤炭。
買煤炭來發電供熱,成本自然不便宜了,如果要搞溫室大棚,那些農作物可是需要日夜不停的用電照明。
這樣種植出來的糧食蔬菜,成本自然太貴太貴了,而錢直接從華夏購買,反而便宜得多,因而溫室大棚也不搞了。
而類似於此騷操作,還有不少。
比如他們明明有技術實力,將進口的石油冶煉化工,搞成各種工業原料。
像聚乙烯、聚丙烯之類的合成樹脂,滌綸、腈綸、聚酯之類的合成纖維,乙二酸、苯乙烯之類的有機物,以及合成橡膠、無機硝酸等等。
作為一個曾經的老牌工業強國,這些其實他們都可以搞定,可就是捨不得砸血本投資,只願意把石油簡單的,冶煉成為汽油、柴油、煤油和重油。
這就好比一個人,明明可以靠本事賺大錢,卻捨不得投資、不願意吃苦,寧願做一些簡單的工作,賺微薄的收入。
家裡遭遇重大變故之後,想到的也不是怎麼好好努力掙錢,而是趕緊找別人幫忙,想要乞求別人的憐憫與施捨。
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葛玉紅看著眼前的格里格帕,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
不說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但凡拿出一點點吃苦拼搏的精神,也不至於淪落於此。
當然。
每個人都有選擇如何生活的權利。
每個國家也有決定怎樣發展的權利。
葛玉紅只是一個外交大使,她當然沒理由,批評指責格里格帕,說他昏庸無能。
因為離開高盧國,去看看周邊其他國家,幾乎歐羅州各國都一樣,誰也不比誰好多少。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習慣了作為發達國家,享受優渥的高福利生活,不懂得吃苦和勤奮。
更主要原因,還是體制有問題。
所謂的民主選舉,真選出了最優秀的治國之才嗎?
當然不是。
因為受教育、家庭、經歷等各種因素影響,普通民眾的眼光,不可能看得很長遠。
而政客們為了競選上位,只會拼命滿足普通民眾們的眼前利益,不會去注重長遠的發展。
就是末世危機爆發之後,你說應該勒緊褲腰帶,趕緊多建核電站,確保將來生產生活不缺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