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88章 大道之境
縱然是葉天，當聽聞那「半個修羅場」的比喻，心頭也是一涼。
「乖乖……他們就那麼放心把拍賣品交到客人的手中？也不怕直接拿走了不付錢？」
「能夠得到邀請函進入拍賣場的可不是什麼市井小民，而且你們以為你們直接進入這裡之後，會沒有人觀察你們嗎？你們所拿的邀請函裡面會記錄你們是哪一方勢力的人，上門催債，誰都不體面。」
聽完蜃的解釋後，葉天開始有一點想法。
天陰閣少閣主的單怎麼應當自己買？
「喂，我跟你說哦，你可不要想著逃單這種事情，到時候我可會讓我師父不認你的。」
玖兒識人的眼力倒是極好，一見到葉天露出深思的表情，就似乎猜想到他心中是如何想法，開口道。
而葉天只得訕笑搖頭，表示自己決然不是對方所想那般。
「那你說我那儲物空間那所殘留的那些法寶夠不夠？」
竟然被玖兒看出來自己的想法，那自然不能夠實行，畢竟這點臉面還是要的。
「倘若再以天陰閣的面子打個折的話，你剩下的那些法寶折算成魂珠，差不多也是夠了，我這種事情做出來，還是有些折損面子。」
蜃說道。
「反正都是丟天陰閣的面子，而且我是幫他們少閣主買東西，打點折怎麼了？後面我還得從他們身上找補損失呢，不然我這輪迴門可就成了一件空物了。」
葉天撇嘴道，這玖兒花如此大價錢，買那麼一件瞧起來毫無用處的東西，還得自己掏錢，實在有些無奈。
而隨著台上的主持者，一件一件流程過後，終於有讓葉天能看得上的法寶出現了……
「接下來這件法寶可是大有來頭，出於保護物主隱私，本行不能說出來歷，只能說此法寶乃是刺客道的無上珍品——一柄天痕匕首！」
隨著那主持者介紹完，台下轟然響起了一片譁然聲。
「天痕匕首？那是什麼東西？」
葉天不解，他在外界可從來沒有聽過。
「你連這東西都不知曉？雖然我在天陰閣中深居簡出，但是好歹在書上見過，你雖然在外面，但似乎比我還孤陋寡聞。」
玖兒似乎終於戳到了葉天的痛處，有些嘲諷的說道。
「既然我們的大小姐如此見識廣博，那不如給我說道說道？」
葉天微笑道，以他的身份如何會計較一個玖兒說的話。
「看你這態度不錯，那本小姐就給你添點知識，那個匕首可不是一般的匕首，之所以被稱之為刺客之道的至寶，還和它的名字有關。」
「天痕匕首？」
「不錯，這匕首顧名思義，宛若有天道痕跡，似乎所留下的每一道傷口都是順乎天意，而且其中有道流轉，可以無視大部分的陣法防禦，穿透力極高，就算是一般級別的法寶，在他面前也是如泥塑一般的存在。」
玖兒說道，還給葉天做起了手勢。
「你想想那些刺客在行刺的時候，倘若有如此法寶的話，出其不意，對方連開啟防護的時間都沒有，而且即便對方倘若有什麼隨身之物，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天痕匕首也很容易刺穿進去，可以極大地提高成功率。」
葉天聽完只點點頭。
「那照你如此說來，這天痕匕首倒是真為神兵利器。」
葉天倒是起了幾分心動的念頭。
「可是這匕首也只適合修煉刺客道的，畢竟作為一寸長一寸強，除了刺客以外，也少有人會貼身戰鬥，你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是瞧起來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不像是刺客。」
玖兒又藉機對著葉天嘲諷了幾句。
後者卻置若罔聞，只是別過頭去不看她，開始認真的對待這拍賣會了，說不得後面會有自己感興趣的法寶，若是能夠拍賣下來也算是意外之喜。
畢竟即便是付不起錢也有天陰閣這個名頭頂著，大不了到時候臉皮厚些許，讓他們去天陰閣催債，以土伯副閣主的身份應當可以動用不少錢財。
玖兒看葉天不在看著自己，反而是將目光放在那拍賣台上的物品時甚至還認為葉天有些「改邪歸正」的味道。
絲毫沒有想到對方正在打著自家家產的主意。
「喂，你要是後面看中了什麼寶物的話，我也可以替你拍下來，畢竟我也算攢了些許私房錢的，就當是給你的回禮好了。」
玖兒忽而大方說道，讓葉天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模樣如此看我，我只是認為禮尚往來有些必要而已，倘若你沒有送我東西的話，我可不會好心送你。」
哪怕有一絲想要和解的想法，但玖兒依舊放不下自己的身段，打算跟面前這人犟到底。
誰讓他一直想要把自己抓回去來著？
而葉天自然是看破不說破，只是輕輕一笑，繼續將目光放在拍賣場的台上。
玖兒則不管他有沒有聽見，反正自己已然說了，要是對方聽見了，大不了自己破財，為對方拍賣下一件寶物，若是對方沒聽見，那就當自己今天在地上撿了一塊好看的寶石就是。
如此想著，她的心情就愉悅了許多，也開始關注拍賣會上的寶物。
那件天痕匕首最後落入了一處相比天陰閣遜色一分的刺客勢力手中，將來應當是天陰閣中有更好的寶物，於是玖兒不屑於爭奪。
「接下來的這一件更是了不得，傳聞若是參透了如此法寶，恐怕可以窺見大道之境的玄機！」
隨著那拍賣台上主持者充滿噱頭的大聲吶喊，這觀眾席上又是一片轟然聲，不少人起著哄。
「只不過各位不要高興的太早。如此法寶倘若一見就能夠窺見大道之間的玄機，那持有者也不會將它拿來拍賣，所以還請各位想清楚，但是經過本拍賣行的鑑定，這法寶確實與大道成道有關……好了，話不多說，接下來這件法寶的拍賣底價乃是——『三十萬魂珠』。」
隨著觀眾席上的呼聲逐漸小了下來，那主持也小了點。
「那樣東西我比較感興趣，怎麼？我們的大小姐要不要幫我買下來當做回禮？」
葉天笑道，眉眼眯在一塊，像只狐狸一樣。
玖兒偏偏誰一副不太看得上葉天這財迷模樣的樣子，煞有介事地舉了舉手中的牌子，而後又故作姿態地扭捏了一下身子。
「這位小姐出價三十萬魂珠……」
那主持者注意到了玖兒手中的牌子。
「另一邊的先生出了四十萬。」
主持者又接著道。
玖兒有些惱怒地向另一出出價的人望了一眼，是一位黑袍人，若是在外界這一身打扮可能有些怪異，可是這拍賣場裡面魚龍混雜，如此形象也是正常。
而後者感應到玖兒的目光，只是回敬地撇了她一眼，又將目光放在了葉天身上。
似乎在對方眼裡，這玖兒不過是被推出來的擋箭牌，背後的推手自然是在一旁瞧著有些高深莫測的葉天。
可是後者又無法出言辯駁，只能向著那望過來的人微微一笑，再無其他表示。
至於對方會將這個微笑當做是示好還是挑釁，那就隨他去吧。
葉天雖然不願意惹事，但卻也不怕事。
「那個人好討厭，身上的氣息我很不喜歡，你不能跟他做朋友。」
玖兒皺了皺瓊鼻。
「怎麼？那傢伙有哪些地方招惹到我們大小姐了？」
「沒有，只是他身上散發出來一陣我很不喜歡的味道，而且他一直往我們這裡看，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玖兒如此說著，也讓原本對那人並不在意的葉天又多看了兩眼。
後者雖然沒有瞧出什麼奇異之處，但心裡也不經意記住了那人。
接下來在場的眾人中，除了那先前與玖兒抬了一次價錢的黑袍人以外，也再也沒有其他人出眼抬價，有幾個人想要出錢，但是似乎有所隱忍，還是按耐了下來。
「看來我們這次的運氣真不錯，沒有幾個人抬價的。」
玖兒笑道，似乎被這種購物的樂趣給吸引了，又像是激發出了體內的某種天性。
「確實，不過我看似乎有幾個人對這東西也感興趣，但是沒有出價，會不會是你給的價錢太高了？」
葉天小心問道。
「不會吧……這次我可是小心翼翼地抬價，而且這東西是你喜歡的，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
「但是你先前不是說你身上連魂珠都沒有嗎？」
「是啊，我身上雖然沒有魂珠，但是，有其他價錢更高的東西啊，像魂珠這種又第一集價值又不高的東西，以我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帶在身上？所以一般來說其他的人也會帶些許價格更高的法寶來交換，所謂魂珠，也不過是一個估值罷了，上哪兒去找那麼多亡魂？」
玖兒說著臉上笑盈盈地露出了一絲狡詐，這笑容似乎與葉天所見不多的土伯笑容有些相似。
「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葉天小聲低估了一句。
他早該想到像土伯如此詭計多端的傢伙，又怎麼會有如此「平凡」的女兒。
玖兒雖然有些孩子心性，但終究有些「天賦異稟」，某些敏銳之處甚至更甚於葉天。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蜃之同族
當那樣法寶被玖兒拍賣下來之後，否則保護隱私的那一層光環才從法寶之外褪去，讓只有葉天與她，二人得以窺見法寶真容。
但是當最後法寶的全貌顯露在二人的眼前之後，明顯讓玖兒有些失望。
因為這所謂的可以參悟大道之境的法寶，竟然只是一塊巴掌大小的不規則晶體，摸起來有些沉重粗糙，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若非是因為這家交易場乃是大道盟轄下，恐怕玖兒會立刻站起來發出質疑。
「這東西看起來如此普通，其中莫非有詐？」
她依舊有些擔憂地發問道。
畢竟方才可是花了如此大價錢，就連她也有些心疼。
葉天望著眼前的這一塊小晶體，一時間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但還是安慰著玖兒出去再看。
畢竟對方如此龐大的勢力在此，不可能因為一件法寶，區區幾十萬魂珠價格的東西失了信譽。
而在接下來的那些展品之中，確實也出現了幾樣讓葉天心動的法寶，但是無奈於他囊中羞澀，口袋中那些能量法寶過一會兒就要用來支付玖兒所獲得的那塊寶石價錢。
先前聽過蜃的解釋雖然有些驚訝，但卻並不直觀，可是方才的那幾樣展品，說是用一百萬魂珠的價錢，至少也可以買下其中兩樣。
而即便有如此令葉天心動的法寶，周圍的這些人也極少出價，除非是見到特別合他們心意的。
這讓葉天也不僅有些懷疑，他們來此地的目的。
畢竟連他這種「心懷不軌」之人都忍不住出價買了幾件物品，若說來這些人缺錢，那他更是不信的。
畢竟這裡隨便拎出來一個勢力也比當初的天山峰要富有的多，連天山峰都可以咬牙送出相當於一百萬魂珠的資源，這些門派大佬又怎會沒有龐大的財力支援？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只有兩種。
要麼是這些人來到此地的目的都心懷鬼胎，並不是真正為了拍賣會而來。
要麼就是這些人想要將財力全部留到最後的幾樣展品，興許最後出現的那幾樣有壓軸重寶也說不準，畢竟他也沒有真正關心過這場拍賣會，究竟拍賣是何物品。
他才是真正心懷鬼胎之人。
「好了，經過前面的一番熱身之後，接下來要出現的幾樣都是真正的重頭戲！」
似乎是為了印證葉天的猜想，拍賣台上的主持者高聲喊道。
連他這種主持拍賣多年的老手，似乎言語之中都有抑制不住的欣然。
而周圍的觀眾，也在這一刻開始躁動不安，更進一步的印證了葉天的猜想。
「你在這城池之中那麼久，有沒有關注過這拍賣會到底有什麼壓軸寶物？」
葉天悄然問道玖兒。
可是後者很認真的想了想，卻只是搖搖頭表示不知曉。
「我在這裡逛的那麼久，可不會留意那麼一個無趣的地方，城池那麼大，有趣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為何後來我還是在這裡抓到了你？」
「因為我發現其他地方都是那些抓我傢伙，只有這裡少些許，可誰想到，是因為這裡有一隻最討厭的。」
玖兒說著，撇了撇嘴，也不再理會。
後者知曉再套不出話，所幸閉口，不再自討沒趣。
「今日的拍賣場中，壓軸物總共有三件，想必各位都是為此而來。」
主持者笑眯眯地，吩咐幾名侍衛，將那寶物抬了上來。
「話不多說，今日的這第一件壓軸寶物就是各位期待已久的龍晶骨髓。」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哪怕眾人早有準備，但是聽到龍髓二字，心中就已然按耐不住。
「相傳間，神龍早已在此界消失，但是卻有不少龍脈存在，只是這些龍脈平時都隱秘於十萬大山之中，哪怕是千百萬年也未的一人能尋得到，昨天總算有一名奇能異士在這十萬大山里找尋到了一條龍脈，並且還在龍脈之中發現了罕見的龍筋骨髓。」
主持者說著，將那樣物品舉在手中，讓周圍人看清那是一個水晶瓶，其中蕩漾著的是乳白色的骨髓，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這龍筋骨髓想必不用再想過多介紹，諸位都知曉有何用處，先不說他尋常的可以幫助突破境界，就是其中可以住人領悟道義也是難得功效，而最主要的就是可以延緩靈魂壽命！這對些許前輩來說可是無上福音啊。」
主持者的話似乎被渲染上了一層魔力，葉天見到周圍有幾名年紀較大的老者眼睛裡都閃著紅光，那是瘋狂的顏色，對於生存的渴求，將它們沉澱多年的智慧都蒙蔽了。
而在那拍賣台上的主持者望著台下的這一幕幕，表情顯得十分享受。
對於一名拍賣主持者來說，這自然是對他無上的褒獎。
「好了，看各位表現，也有些急不可待，這瓶龍筋骨髓價錢僅在八十萬魂珠，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千百年來難得一遇的救命骨髓，可就在今日，各位……抓緊機會開始吧！」
主持者話音剛落，葉天就瞧見在那些原本寂靜的座位上瘋狂的如雨後春筍一般鑽出一道道牌子。
「我出九十萬！」
「我給一百萬！」
「二百萬！」
「二百六十萬！」
龍晶骨髓的價錢在觀眾席中被炒得熱火朝天，而葉天雖然有些心動，但是還不至於如此拼命。
畢竟那些在瘋狂爭奪的都是些許半截入土的老怪物，倘若這東西準備自己搶了過來，恐怕接下來不好受的可是他。
畢竟誰知曉他們為了活下來會做出些什麼瘋狂的事情。
很快，這龍筋骨髓就以四百萬的價錢被一名神秘人帶走了，而那人目標明確得到了骨髓之後，很快就抱著離開了現場。
只是在他離開之後，有幾名老者彼此對視了一眼，也很快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他出去。
看來殺人越貨這種事情可不分時間地點，場合與人物。
葉天如此想到。
可他還沒有正義感爆棚到要去幫助那神秘人。
畢竟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猶未可說，說不定他幾名老者跟出去也只是為那人徒添一份收穫。
「好了，方才的龍筋骨髓以四百萬的價格被一位前輩拿走，但是諸位莫要灰心，這第二件壓軸品可不比那第一件差。」
主持者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然後拍拍手掌，很快侍從又將第二屆壓軸寶物給抬了上來。
這是一個被幕布給蓋住的方形物體。
「葉天！這東西無論你花費多大的代價都要給我奪過來，若是拿到以後，我必十倍以報答！」
在那樣寶物出現在拍賣台上的那一刻開始，葉天腦海中的蜃就連忙道。
語氣中的沉重與嚴肅葉天從未聽聞。
而他也未問明緣由，只是點點頭。
那拍賣台上的主持者笑著將那一塊幕布掀開，發現裡面是一個囚籠，而囚籠內似乎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想必諸位這時候要疑惑了，為何是一個空的囚籠？但是在下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各位，寶貝就在其中，不過這寶貝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隨即他笑著從身後取出一瓶液體，猛然潑向囚籠之中。
然後整個拍賣場都聽見了一陣尖銳的叫聲，那原本空蕩的囚籠里慢慢地顯化出來一道身影。
那身影鹿頭猴身，長有牛角，四蹄如馬，雙目炯炯，有些驚恐地看向四周，想躲卻無處可躲。
「這並非是普通的妖獸，而是傳說中的族群——蜃！」
台上的主持者說完，不光是周圍，連葉天都心頭一驚。
難怪蜃會如此如此神色突變，原來是在此地遇到了同族。
「你是想把那個小傢伙給救出來嗎？」
葉天問道。
「不……我門一族對族群沒有什麼概念，只不過知曉彼此是同伴而已，所以相較於他人來言會有些許親近感，但是那前提是在彼此利益沒有影響之下，好比，若是我從前遇見了一定會將它救下來，但是如今……我缺少一具肉體。」
蜃說著。
而葉天並沒有感到太多驚訝，只是平靜的點點頭。
「會爭取幫你買下來。」
「多謝。」
台上的主持者在見到囚籠中的小蜃顯化出身形以後，眼中所流露的狂熱之色更甚。
「諸位可能有許多人都未曾聽過他的名號，但是應當在許許多多的傳說里聽說過他的故事。傳說中我們鬼界其中一片領域的領主有一任就是它這一族所化，甚至被傳為後天的天道，只需要花費些許功夫與歲月也不是不可能培養成天道的存在，作為可以想像一下，若干年以後你們的勢力之中有一位天道修為的神獸坐鎮，那地位豈不是水漲船高。」
主持者的話語儘量的誘人，已經說的不少人都心動了，可是還有一部分理智保持者開始發問。
「要將它培養成天道的存在，那需要多長時間？要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