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九十一章 黑暗囚籠
那老者神色悽然，堂堂一代聖人，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無敵的存在，都是所有求道者罪終極的目標。
結果，卻落的如此下場，就連自己的生死都難以主宰，生死已經完全超脫於自己的掌控。
他存在的意義，便是給這黑暗的囚籠提供更多的能量，提供更多的實力，在很多時候，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他只是一個能量的生命體，在某些存在上看來。
或者說，在老者的嘴裡，所有的人聖人都是如此！
「你的時間不多了，一旦被發覺，你必然是逃不出的，我們的實力，都已經被吞噬了。」
「一些人，甚至為了求存，堂堂聖人，成為了暗中存在的傀儡，協助他們控制我等。」
「再若是被發現，你就來不及了！」
老者好心提醒葉天，再次說道。
葉天微微點頭，卻沒有回頭。
回頭路上，他也未必能夠出去，還有，之前黑暗影響的那尊存在，雖然被葉天打碎了很多次。
但不代表他沒有這個實力。也不代表他沒有這個能力來知道葉天的存在。
他既然出現，很大的概率上，是為了吸引葉天進來。
「所有的聖人，都在這裡了嗎？」葉天嘆息一聲開口說道。
「不錯，所有人，都在這裡，所有的聖人，哪怕是後來者，都進入了此地之後，沒有人逃脫。」
「成為了這一片黑暗之地的源泉，成為了他們的養料。」
「吞噬我們所有人的實力，在短暫的片刻之內，根本沒有人能夠實現逃脫。」
「有最強者，最頂級的存在，曾經撕裂了牢籠，卻引發了大恐怖降臨，最後，那一尊恐怖的存在，他死了！」
「死的很乾脆！甚至連像樣的反抗都不做到，我們只知道，那是極大的恐怖降臨！」
「沒有人能夠逃脫於此！」
「所以，現在，還不是他們發覺的時候，趁著沒有人發現你，趕緊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離開黑暗囚籠，離開黑暗之地，離開宇宙盡頭，離開彼岸宇宙！」
老者聲音有些急促的催促道。
葉天心神凜然，就連頂級聖人存在，都被輕易的覆滅了嗎？
這等黑暗牢籠，在腐蝕力量的情況之下，他打破了囚籠，卻以自己無上的實力直接撕裂了出去。
最後結果依然是如此慘澹。
可以說，將所有聖人存在的信念，都擊垮了！
沒有人，再能夠反抗起來。
後來者比之那頂級聖人實力更弱一些，結局可想而知。
「那麼，我想知道，設置聖人殿的目的是什麼？」
「還有，彼岸宇宙的存在，是真還是假？」
葉天卻沒有走，他看著老者，目光灼灼，在盯著老者，想要知道更多的東西。
「聖人殿？」
「什麼聖人殿？」
老者愣了一下，他似乎對聖人殿的存在很是疑惑。
「諸天宇宙之內，無數突破聖人者，都會被彼岸宇宙接引而來，到了彼岸宇宙之後，便會被聖人殿接引去，直到有下一個接替者出現，新晉的聖人才能離開聖人殿內。」
「你並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
葉天皺眉，開口問道。
「我並不知道，聖人殿，自我進來之後，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老者搖搖頭，表示並不知道。
他頓了頓之後，再次開口，看著葉天所在的方向，道：「不過，彼岸宇宙，確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好。」
「一切的東西，都是已經規劃好了的，這是我等聖人最後留下的手段。」
「你所看到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或者說，彼岸宇宙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了。」
「他只是看上去，還依然存在，這等布置，本身就是針對聖人之境的存在。」
那老者再次開口說道。
「為何如此？既然是宇宙盡頭裡面的變故，若是彼岸宇宙都出現了問題，也沒有必要掩蓋下去。」
「彼岸宇宙汲取了所有宇宙的宇宙之源，讓所有宇宙都失去了成聖的希望，若非我和後來者所走的路線並非是常規修行突破手段，恐怕現在都沒有新的聖人出現。」
葉天皺眉，開口說道，他很不理解如此作為。
還有，在此之前，他曾去過的那個宇宙之內，還和一個聖人門檻的分身交戰過。
那人明明的來源，就是在彼岸宇宙之內。
這距離的時間，並不算很久遠。
但是按照中年聖人的說法，已經有數個紀元一般的長久，早已沒有了新的聖人出現。
按照道理來說，以此表現來看，聖人不可能是近期消失的。
但是，種種事情聯繫起來，便感覺到無比的詭譎。
葉天目光閃爍，看著老者，以期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合適的解答。
「這是，聖人之秘！」
「你現在所看到的彼岸宇宙世界，本身就是原來所展現的宇宙世界，只不過，他們都破滅了！」
「至於你說的宇宙之源，未必是出自於我等之手！」
「之所以有如此之布置，不過是因為不想讓後來成聖之人，太過於絕望，至少，是一步步得知，讓其道心有一個適應的空間。」
「若是，你進入彼岸宇宙，知道的是聖人最終所在，結果卻是一片殘痕，一片廢墟，連生機都沒有了，你是否還有機會停留下來探查到這裡？」
很多東西，都不是一個正常的概念存在的。
這是一個彌天大謊！欺騙的是後來的成聖之人！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未來的希望！
任何一個成聖者都需要有自己的手段，來看到未來的希望，以期待解開自己等等的修為境界之中碰到了桎梏。
還有著黑暗之地裡面的禍亂，難以改變，只能希冀在後來者的身上。
儘管，就是如此的話，希望也極為渺茫，幾乎是難以察覺的地步。
對於葉天來說，都是最簡單的生存理念問題。
基於這一點，葉天還是能夠理解現在的這些被桎梏的聖人要做什麼事情。
但是，就算是如此，葉天的心情也十分沉重。
這幾乎是一個看的到的死局。
就算是他對自己再如何的自信，也絕對不可能有對上整個彼岸宇宙聖人的實力！數量他都難以計算清楚。
但就是如此龐大的一股勢力，卻被這黑暗之地完全吞噬了，連一絲生息都沒有！
「那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你們陷入了如此境地！面對的是何等存在，難道是超越聖人的境界？」
「聖人已經是堪比於天道的存在，凌駕於一切大道，本身的實力便是這個宇宙的天花板，你們面對的是何等的存在，竟然能夠有如此的實力表現出來？」
葉天神色微微凝重，看著老者再次發問。
「為就知道，每一個進入此地的人，實在是念頭太多了，許多的問題縈繞，很多東西都要解答。」
「但是，等我回答的時候，你未必就能夠輕易的離開了！或者說，你根本沒有辦法離開了！」
「進入此地之人，一旦被那等存在察覺到了，不可能走掉的。」
「你問我，是何等的存在，我只能說，在這裡，我感覺到了一股無比浩瀚的氣息，就連我身為聖人之實力，卻在這浩瀚之威下，顯得無比的蒼白和無力。」
「沒有多少的力量能夠隨我在片刻之內完成了一切的事情，但就是這股力量，瞬間將我們聖人全都摧毀了。」
「我們看見了聖人之死，看見了聖人隕落，再也沒有恢復的契機，也看見了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完全和我等大道不同方向不同修行，甚至不知道力量的源泉是什麼。」
「然後，我們就敗了，所有人都敗了，都被囚禁了起來，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會想還能夠看到彼此，距離萬丈距離，必有一座囚籠所在，我等彼此也可以互相之間有所交流。」
「但是，光芒最後都被吞噬了，逐漸的也再也看不到那些同伴了，只要黑暗吞噬，再也看不見，就連聲音也無法傳達出去，一個個都消失在黑暗囚籠之內。」
「偶爾的時候，我們能夠聽到聖人悽慘的怒吼之聲，我知道，那是一尊聖人隕落。」
「最開始，每數百年，還能聽到，到後來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因為隕落的聖人已經太多了，能夠留存下來的，都是實力極為強大的存在啊。」
「也證明，留存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少了，所以對於大部分的人而言，這個過程十分的漫長，也十分的煎熬，一個個都消失了，一個個存在，都隕落了。」
「尋常時候，我等閉關一次，便是上萬年，數萬年，甚至是一個紀元都有可能，誰能想到，數百年數千年數萬年，就能夠讓我等這麼多聖人都隕落再此了呢？」
「對我們來說，都是彈指之間的時間，如今卻顯得如此的彌足珍貴，或者換一個角度來說，是如此之煎熬。」
「下一個，應該死的應該就是我了。」
老者嘆息，神色悲戚，曾經把過他是高高在上的聖人，堪比天道的存在，可以衍化世界，衍化宇宙，看一切生靈變化，也可以求聖人之道不斷的拓展。
曾經，就算是在彼岸宇宙之內，都是無比強橫的人物，屬於頂尖的那一小撮聖人。
若是在以前，葉天都不一定有資格面見他的機會。
但是，現在……
雖然，他看不到葉天的存在，也不知道葉天的修為和境界，更不知道葉天是何等的人物。
他也在一直勸說讓葉天儘早離開，作為聖人之火種，在了解一些情況之後，以求機變的事情。
但是，他心中也十分悸動，也聖人之心，都開始有所動搖。
他孤寂的時間太久了，在恐慌之中，漫長而過，終於看見了一個活人，能夠交流的活人。
他也願意多說一些，他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找到人對話。
儘管內心有千萬種不甘，也不知道後來之人是否能夠逆天改命，但是，他只想知道自己的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哪怕顛覆的事情就是現在開始了，就是現在存在了，也絕對做不到那些事情。
對於他而言，自己的存在已經在凋零之中，他曾經存在的印記也可能就此消失了。、
他身上，開始有微微的光芒逐漸亮起，是身上的聖光，那也是他的大道之力，逐漸的消散，又被囚籠索隆所汲取吸收掉。
那些囚籠鎖鏈，所能表現出來的東西，便是一個個血紅色的符籙印記。
老者的身軀已經開始變得徐晃了，仿佛和葉天一面所言，一次的交談，打破了他最後的堅持。
他抬頭，目光似乎在搜尋方向，儘管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逐漸的，他確定下來，是葉天來的路的方向，是那邊！
是彼岸宇宙之內！
那是他曾經在的地方，是擁有他一切印記的地方！
他就要化道，但是，回歸的不是天地，而是被吞噬了。
他神情之上，無比的感傷，但是無濟於事，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的流逝。
有些不甘，但更多的，卻有種解脫了的感覺。
「後來者，看來，我堅持不了太久了，我曾經以為，我進入聖人境界，堪比於天道，可以逆天行事，逆天改命！」
「認為天地，也是可以被我等改變且變化出更多的東西的，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我等的掌控之內，這是必然的存在。」
「但是，現在我才知道，人的力量終究是弱小，哪怕是聖人，也是真正大道上的恩賜，才有如此的力量。」
「我們所面對的，未必就真的是生靈！」
老者悠悠開口，此刻，他完全放鬆了下來，卻說出了一個極為驚悚的秘聞。
這是基於他自身的猜測！
「我們沒有人見過他的存在，不，或許有人見過，那人是我等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名為蒼心聖人！」
「之前我給你說過，曾經打破過黑暗囚籠的存在，便是他，或許他，是見過了那個存在的。」
「但是，我覺得，未必是生靈的形勢在存在，在動作，在做事。」
「宇宙之生滅，我們曾經都研究過，認為一個宇宙的成長，鼎盛，衰落，直至滅亡腐朽，都是蘊含著天地至理在其中。」
「我們的彼岸宇宙實在是太大了，可以說，汲取了所有普通宇宙的力量滋養了一個彼岸宇宙，那個存在，就是藉此而壯大，到了我等難以駕馭的地步，超越了我等一切的存在。」
老者的身軀已經變得透明，仿佛只是一段光的印記，他笑了起來，仿若解脫了。
葉天沉默，這個猜測，可以說，極為驚悚！
所以，這個存在，很有可能是彼岸宇宙的本身？或者是，滋生，伴生在彼岸宇宙之內的某個存在，藉機壯大，甚至是到了超越聖人的地步？
這個結論，可以說極為的驚悚，哪怕是任何的一個聖人，都無法淡定下來。
「前輩！走好！」
葉天忽然開口，對著老者微微躬身一拜！他看到了老者已經堅持不了了，他馬上就會消散在虛空之中，被那囚籠完全吞噬掉。
「哈哈哈，好好好，聽君一句前輩，此生雖有遺憾，雖有禍亂未平！但亦算是有始有終！後來者，若是可以，某天你找到我存在的印記，在禍亂之事平息之後，可以和我聊一聊。」
「若是，禍亂持續，或者，禍亂席捲天地，吞噬所有的一切，不再保持龜縮的狀態，那麼久不必了，就讓我如此死掉，也挺好了。」
老者大笑了起來，他身上的光芒分劇烈的晃動和閃爍了起來。
猛然之中，一股極為澎湃的力量在瞬間爆發開來，那是他最後的力量，仿佛要宣洩自己存在過一般。
這股力量超越了葉天所能掌控，璀璨至極，就連那黑暗囚籠都轟然發光，抵禦來自老者最後的力量。
砰！
那囚籠鎖鏈，竟然炸開了一大半！
「我要看看！我還要再看一眼！彼岸！」
老者大吼，身軀肉身已經開始崩潰，忽然，從那崩潰的囚籠之內，爆射出一股光芒，直接照破了黑暗，穿過了破碎的囚籠，他想要看到葉天所來之路的背後，就是彼岸宇宙。
但是，他看不到根本做不到這一點，黑暗，是本質，並非是物質，他的光只能被吸收進去，照不穿！
老者神色遺憾，最後只能轉頭，以自己最後一絲光芒落在了葉天的面孔之上。
「是你，後來者，我記住了！」
「既然，你叫了我一聲前輩，我豈能沒有什麼表示？」
老者輕笑，那光芒匯聚，成為了一個極為璀璨的聖光，化作光團，融合在一起，瞬間，出現在葉天的面前。
隨後，射入了葉天的眉心之中！葉天沒有躲避！他能察覺到老者這其中的一些力量和存在。
老者沒有惡意，這可能也是他最後能夠做到的事情。
最後的一絲希冀，哪怕是希望渺茫，或者說，沒有希望！他都掛在了葉天的身上。
聖人，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