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離開
「這種小事我還沒必要瞞你或者騙你吧。」
葉天一邊打坐一邊隨口說道。
「這可不是小事，這是大事，天大的事情！」
蜃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葉天發現他好像遇到自己之後越來越喜歡一驚一乍，也不知是不是先前就這個毛病。
「不過據說那個世界的天道是被仙所飼養的，人為的天道，後來因為《山海經》的緣故，擁有了靈智，不知用什麼方法脫離了天道的控制。」
葉天將自己所知道關於那個世界天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可是說完之後卻換來的只是一陣沉默。
他也不催促蜃，只是重新閉上眼睛打坐，將自己先前被洶湧靈氣所衝撞出經脈的暗傷給修復，再順就利用這首空間飽滿的靈氣鞏固自己如今的境界。
「你說你在那個世界遇到的天道是被人飼養的？」
蜃突然道。
「不錯，不過那也只是別人與我說的罷了，而如今那天道，早已消失。」
「消失？」
「他要對付我，於是我用了一些手段把他殺了。」
葉天表情平淡，語氣平淡，可是蜃卻能從這隻言片語中聽出其中的不平淡。
一個世界的天道又怎好如此容易消滅，可是他如今寄居在葉天的識海之中，確確實實沒有感覺到他欺瞞知道。
「也好也好，還是殺了的好，若是不然還怕給我惹上大麻煩。」
蜃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們兩個就算是同族，但卻隔著一個世界，怎麼會牽扯到關係。」
葉天淡淡道。
「我們是隔著一個世界，可是大道卻是無處不在的，他存在每個世界。」
蜃說道。
可是葉天卻不明白他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句是什麼意思。
「如果那個世界的天道真的與我同族，那麼按你先前所說，天道擁有了自己的靈智，且還是被人為製造出來，那麼就是他活下去難免不會被大道發現，到時他必死無疑，而大道卻又會知道，用我一族，抹去神智，會比重新誕生一個天道要快的多。」
蜃一言一語分析道。
「我族稀少，相鄰世界的也就我一個而已，甚至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嗅過第三個同族的氣息。」
「大道……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這個問題，葉天很久先前就想問。
這個被所有人都提及，可卻從未有人說親眼見過的大道，他似乎是所有世界的掌管者，可卻又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如今在這個世界唯一與他有關聯的組織都只是他的信徒。
到底要有什麼證明他真正存在過？
而這個問題顯然也把蜃問住了。
「我倒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身。」
「那你的意思就是見過化身？」
蜃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才回答道。
「要說來也不算，他從未出現過，可是他卻無處不在，他所有的指示都來自大道之章，可能隨時會有從天而降的金色紙張出現在你面前，那是大道的旨意，無人膽敢不從。」
這一番話說得葉天也沉默，想不通，於是乾脆不去想，他拋出了腦海中所有的雜念，一心鞏固剛剛提升的修為。
「啊——」
可是他才落地沒多久，一聲尖叫就打破了他的清淨。
是紅鶯！
他竟然還忘了來到此地的，除了他還有另一個女子。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葉天就衝破了自己先前所布置的陣法，回到了紅鶯所在之地。
入眼的一幕令他瞳孔一縮。
直接一條巨大的粉色巨蟒盤繞這紅鶯，後者被纏繞住無法動彈，只是叫喊著，那巨蟒的鱗片之上還有打鬥的痕跡。
「你遇到危險為什麼不叫我？！」
葉天有些面色不善，若是這女人因為逞強而喪命於此，他心中也絕對難以過意。
「先前我是叫喊你的，可是卻沒有任何回應。」
紅鶯有些委屈，被巨蟒勒著，臉色漲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葉天見狀，卻是腦海中問道蜃。
「你現先前有沒有聽到這名女子的呼救？」
「先前聽見了，不過那時候你處於破開境界的階段，這種小事要是驚擾到你，恐怕會導致你境界提升失敗，到那個時候恐怕你肉身也要受到牽連。」
蜃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我希望只有這一次，若是下次還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你擅自做主，那我們的合作也只好終止。」
葉天冷聲道，異常決絕。
「你們人類總是不能放下女人。」
蜃冷笑道，葉天方才的話叫他得罪了，於是他打算閉口不言，畢竟如今也算是寄人籬下。
葉天的眼神冰冷，青訣沖雲劍直接出現在手中，閃爍著寒芒。
「若是你如今通靈，就將那女子給我放開，我若是動起手來，那午時也只好開葷了。」
葉天的語氣不善，可還是留有了商量的餘地，畢竟紅鶯還被它纏繞，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出了意外。
而且這畜生看起來也有合體境的修為。
「嘶——嘶——」
那巨蟒對葉天吞吐著信子，左右看了看，大大的眼睛裡好像充滿了疑惑。
葉天被他盯著，雖然有些不舒服，可是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輕舉妄動。
不知為何，他越看對方越順眼，總覺得它並不會出手傷人，耍有些覺得乖順的感覺。
「噫？怎麼這條小傢伙看起來有些眼熟？」
蜃的聲音又突然響起。
「你不會又恰巧認識他吧？」
葉天心神回道。
「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我認識他，而是他認識你……哦！到時候我想起來了，你的祖上好像先前養過一條紅色的小蛇。」
蜃恍然大悟說道。
「紅色的小蛇？你從哪裡看出他小了？」
葉天看著眼前可以一口將自己吞下的巨蟒，實在跟自己腦海之中所謂小蛇的印象聯繫不到一塊兒。
「也許是時間過的太久，吃胖了。」
蜃充滿惡趣味的說道。
「而且時間都過去數萬年了，就算是一隻豬，此刻也不只是這個境界吧？」
葉天實在有些痛恨蜃的不靠譜。
「蛇性本淫，誰知道他在這裡禍害了其他的什麼生靈，說不定是後代。」
蜃說道。
葉天乾脆不去理會他，而是面向巨蟒。
「你若是能聽懂我說話就點點頭。」
他道。
而巨蟒竟然頗為人性的點了點頭，只是眸子裡的疑惑不曾減弱半分。
「那女子是我的同伴，你先把她放開。」
葉天說道。
而巨蟒有些遲疑了，回頭看了一眼紅鶯，再看了看那一地被採摘完的靈藥，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
葉天看懂了，莫非那些靈藥原本是屬於他的，而如今全被紅鶯採摘掉了，也難免會因此而遷怒。
「你把她給我放下來，我把那些靈藥重新還給你，如何？」
他試著講道理。
而巨蟒略為思索一下點頭同意了，果真鬆開了紅鶯。
後者一杯鬆開就向葉天跑去。
這個世界實在太過危險，無論是先前所遇到的天山峰的人，亦或者如今碰到的紅色巨蟒，好像都能輕而易舉，拿捏在手掌之中。
葉天見紅鶯跑了過來，也鬆了一口氣，腳下的天罡泯滅陣斂去，青訣沖雲劍卻還握在手中。
「紅鶯將你先前所採摘的靈藥，全部交給他。」
葉天說道。
紅英聞言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是先前畢竟答應過，只好哦了一聲，然後取出一個儲物袋扔給那巨蟒。
後者大尾一收，查看了一番後，很是滿意的，搖頭晃腦走掉了。
「我說你現在要是出手還能留下他，最多不過兩劍的事情。」
蜃說道。
「他既然是我祖上靈物的後代，那必然是有緣分，接下一份善緣總是好的，畢竟因果循環，能做善事多做善事，能不為惡，就不為惡。」
葉天回道，這就是他心中所想。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亦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到時看不出來你也是心存善心之人。」
「談不上什麼善，只是人生在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心尖需要一把尺來衡量世間度。」
「怪不得，道你人族雖然身體羸弱，可是這悟性就是一等一的高，所以才有那古天庭一說，才可飼養出天道這等奇物。」
葉天點點頭，沒有接話，反而問道。
「這裡面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寶物？」
「其他的寶物好像沒有了，這裡不過是曾經他居住之所也並不是藏寶之地，培育那些靈藥也只是他一時的喜好，而後面那池塘，我也不知道，即使如今想來有些奇怪，好似他早就知道你會來此一般，甚至提前將口訣傳給了我。」
蜃說道，頗感疑惑。
葉天沉默了，難道說境界達到一定的程度真能看到未來？
「葉大哥，如果裡面沒有什麼其他東西的話，我們走吧。」
紅鶯怯生生說道，自從有了依靠之後，她就有些習慣依賴，也不如先前見他第一眼的堅強。
「裡面好像確實沒什麼東西了，我們走吧。」
葉天說道。
紅鶯點點頭，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願在這地方多待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