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合作
「被困了那麼多年，不知你還有沒有力氣，可以把控，所謂你的領地！」
葉天低沉，氣勢上不輸半分。
一百零八柄小劍流光溢彩，盤踞在他周圍。
「你以為呢？」
蜃驀然間一冷笑，哪些突然間倒地的眾人又突然「甦醒」，以一種極度詭異的姿態，雙目無神，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過是一群螻蟻般的存在，殺你們需要費什麼力氣？要不是對你感些興趣，哪裡又會容你此刻站在我面前。」
蜃說著，走到葉天的身旁，模樣變換不停，不似真實。
「我可以嗅到你身上許多氣息，那人的血脈，土伯的氣息，甚至……還有一絲我同族的氣息？呵呵……瞧起來年歲不大，可是經歷的事情倒是不少。」
蜃陰笑道。
可是葉天此刻的視線卻全部放在紅鶯身上。
「說吧，你想要什麼？你把他們全都控制，唯獨留我一個人不可能只是為了和我說幾句話吧。」
他突然道，天罡泯滅陣收斂了一些，可是卻還沒有完全收起。
「很聰明，我想要的不多，你可以選擇跟我交易，我也保證你不會吃虧。」
蜃說道，負手在葉天面前踱步。
「想要什麼直接說，若是能給我會考慮，若是不能給……今日恐怕就只有你死我亡的境地。」
後者聲音寒冷，最起碼他現在還有一道殺手鐧沒用。
「能給，能給自然是能給，只是願不願意就兩說了。」
「說。」
「我想要你的身體，你的……肉身。」
蜃笑道，看葉天的眼神像盯著一塊肥肉，垂涎欲滴。
「那就只好戰一場了。」
葉天眼神一寒大手一揮一百零八柄小劍瞬間組成一條劍龍，向著蜃咆哮，劍氣如虹，將整個空間照耀得絢麗。
「你們現在這些小傢伙毛毛躁躁，為何不願聽我說完？我想要的不是完全占據你的身體，而是在你的身體出去，等到了外界自然會還給你。」
蜃說道，身子輕飄飄一晃，在葉天面前化作虛幻，散做空氣，而後又重新凝聚出實體出現在葉天的身後。
「讓你進我的身體？有借有還嘛？」
葉天冷笑一聲。
他怎麼可能答應蜃如此荒謬的要求？
靈魂與肉身是同樣重要的存在，怎可輕易被他人染指？到時候生死不由自己，葉天可沒有把自己性命交到他人手中的習慣。
「我在這呆了幾萬年，除了一開始想過離開，其餘的時間連想都不敢想，因為你不知道封印我的是怎樣的存在……可是天道好輪迴，如今讓我遇見了你，這給了我機會。」
蜃說道，語氣略微有些起伏，不再是一貫陰沉的調子。
「我不可能借給你我的肉身，你應該明白。」
葉天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只是需要讓我的靈魂寄存在你的識海里，等到離開這個鬼地方再放我出去，怎麼樣？」
蜃說道。
「當然，為了報答你，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法寶？靈丹妙藥？上古秘法？別的不說，至少在鬼界，還沒有我弄不到的東西。」
蜃的話充滿誘惑，可是一個能被如此大張旗鼓鎮壓在地下的凶物，所言之語又有幾分可信度。
「你如何能夠保證你不會對我動手？以你修煉萬載的歲月，神魂必然無比強大，讓你貿然進入，若是起了歹心，我豈不是死路一條？」
雖然他的識海之內還存在有金色琉璃火這等神物，可是葉天還是不敢賭，畢竟無論他有如何的抱負，前提都是需要活下來。
蜃開始覺得有些煩意，他不知道如何證明。
「若是我把你的靈魂吃掉占據你的肉體，我也不可能出去，你的血脈之力不僅僅來源於你的身體，懂嗎？你那靈魂之中無法割捨的力量，那才是真正的血脈傳承。」
他如此說道，對葉天的油鹽不進，有些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
後者看到對方一副如此神態，心念一動，微微鬆口。
「其實若是你執意想要借用我的身體也並非不行，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蜃聞言，喜出望外。
「你放心，只要有條件，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能幫你完成。」
他如此誇下海口。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返回我原來世界的通道。」
葉天道，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執念。
「返回你世界的通道？打破世界壁壘嗎？這可不是個好乾的差事。」
蜃的表情也開始凝重，沒有了先前一開始的信誓旦旦。
「你想離開這個囚籠，我也想。」
葉天說道。
雖然這個世界廣闊無比，但卻沒有一絲熟悉的地方，而踏上歸途是他如今唯一的執念，僅比主宰自己的命運更微弱一些。
「想要打通空間壁壘，說實話僅靠我一人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你認識土伯那個傢伙，如果能把他請到的話，這就比較好辦了。」
葉天聞言，低頭略微思索了一陣。
若是對方方才一口就答應下來，那還會覺得有些不真實，可是如今卻是經過思量一番才回答，卻是跟靠譜一些。
雖然先前土伯信誓旦旦的答應會儘量幫自己找到回到自己原來世界的方法，可是若是多一分力量那也是好的。
對方能夠被關押在這種地方，且經過了如此漫長的歲月，還可以蠱惑人來到此地，力量絕對不可小覷。
「你也認識土伯？」
葉天突然問道。
蜃看他一眼，自嘲道。
「我如何不認識他？想當初我們可是鄰居，只不過他現在應該混得風生水起，而我已經成了階下囚。」
「他現在的處境沒有比你好半分，不然的話我也用不著到這個地方。」
葉天說道，下意識看了看四周。
「哦？莫非又在我被封印的這些年裡發生了些什麼？」
蜃好奇問道。
「他的真身被大道暗算了，如今被封印，令地上兵荒馬亂，大道盟勢力席捲，總之沒有一片太平地方。」
葉天說道。
「而且我也跟他合作了，我的合作條件與你的一般，我幫他破除封印。他替我尋找離開這個世界，回到原來世界的通道。」
蜃這是又重新審視了葉天一番，似乎覺得自己先前有些小瞧了眼前這個人類。
「你可以破除大道的封印？」
他問道。
「土伯讓我去試試，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會盡全力幫我。」
「那他現在人呢？」
「天陰閣，我現在要去那個地方找他。」
「天陰閣？那不是冥妃的地盤？莫非是二人又起了什麼聯繫？」
蜃的聲音微小，喃喃道。
「怎麼？」
「嗯？沒事，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一些陳年舊事而已，不提也罷，如果你願意讓我的靈魂寄存在你的識海之中，我與土伯聯手的情況下，你的機率會大很多。」
蜃說道，下一刻表情逐漸嚴肅。
「我們這一族天生地養，最忌諱的就是發下誓言，可若是你今日解我出去，我必然發誓會幫你，若是有違此誓言，必定叫混沌天劫誅滅與我。」
「那個人，真的死了嗎？」
葉天看了一眼變成一堆人皮的沙胤。
「這個沒有辦法，我也無力回天，他喝下了我的茶水，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就算我不出手，遲早有一天，他也會死在自己手裡。」
蜃說道，揮揮手，那皮囊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眼不見心不煩嘛。」
他笑道，毫不在意。
自然是能夠清晰感受到葉天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也許問起來也只是隨口。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不過是萍水相逢的緣分，問一兩句已是已是盡了情意。
畢竟若是能夠安全出去，葉天倒也想殺了他。
「你將他們的控制都解開，而後告訴我離開此地的方法，外面可是有一堆旱魃在守著，如果我被撕成了碎片，你也沒有藏身的地方。」
葉天說道。
蜃恍然，點點頭。
「那些小傢伙是我無聊之中弄來的，當初也是為了對付你們這些令人討厭陣法師，不過對付他們我自有辦法，到時你聽我指揮就是了。」
「當初封印的莫非也是陣法師？竟然引你如此大的敵意。」
「如果我們對換一下，讓你困在這裡數萬年，恐怕你個小傢伙心中的恨也比我只多不少。」
葉天笑笑，不言語。
「若是不介意的話，閣下現在就可發下道誓，而後我們才好繼續合作。」
蜃看他一眼，點點頭。
先是嘴裡吐露了一連串古怪的咒語，而後就是葉天也感受到一陣氣機的籠罩，將二人都涵蓋其中。
接下來就是神奇的一幕。
在葉天與蜃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黑洞，從那黑洞之中飄出來一張金紙，閃耀著光芒，紙張上用上古文字記錄了方才蜃所發下的誓言。
「只需要你的上面按個手印，我們就達成了合作。」
蜃說道，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無色的血液緩緩滴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