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仙君
「仙長？」布偶道童見葉天沉吟不動，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空淵仙君說，您要找的人他認識，而且現在玄天道人並不在宗門之內。」
似乎是以為葉天沒有聽到，那布偶道童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他認識玄天道人？
在李千旎所給的信息之中，玄天道人是曾經無數年前渡仙門鼎盛時候一位頂級強者，修為已達到天仙之上的玄仙，乃是渡仙門中玄仙之首，因此才獲此封號。
因為玄天道人的強悍實力，才得到了鎮守射月車的資格。
毫無疑問，那玄天道人是當之無愧的大能。
這空淵仙君若是能認識玄天道人，那必然也是曾經的頂級強者。
葉天遲疑了片刻，輕輕點點頭，按住身形，落在了那處空空蕩蕩的崖坪之上。
布偶道童乖乖的跟在葉天身後。
崖坪上光禿禿的，除了四散凌亂的石塊之外什麼也沒有。後方崖壁上有兩處山洞，可以一眼看到內部，就是一些簡單的坐塌書桌書架之類陳設。
只是，那些書桌書架坐塌全部都已經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部門了蜘蛛網。
哪裡有那位空淵仙君的影子？
可是葉天知道，現在只是自己看不到，對方卻能看到自己。
葉天略微沉吟，腦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這空淵仙君乃是渡仙門鼎盛時期的人物，而自己剛才看到繁盛時候的渡仙門……
剛才布偶道童不惜耗盡僅剩所有仙氣，就是為了把葉天留在那個鼎盛的時候，但葉天借用了遮星樹掙脫。
那麼葉天只需要回到剛才沒有使用遮星樹之前，便能重新看到渡仙門存在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葉天心念動之間，眉心散發著微微翠綠色光芒的樹葉紋路漸漸的熄滅了下去。
體內的遮星樹歸於沉寂。
果然，下一刻，眼前一陣恍惚。
周圍荒蕪破敗的場景開始迅速變得煥發生機，剛剛進入這裡時候所看到的真正渡仙門，再一次出現在了葉天的眼前。
不同的是，葉天現在已經在渡仙門之中，一處雲霧繚繞的山腰崖坪上，腳下生長著翠綠草叢。
前方，一名看起來白白淨淨的青年正看打量著葉天。
這青年長得極為俊美，看到葉天向自己看來，下意識展顏一笑便讓星河燦爛。
「吾名空淵，位列渡仙門九大仙君之一。」空淵仙君笑著向葉天行了一禮。
「葉天。」葉天回了一禮。
「在下還以為道友極為高傲，不願與人親近，正在思詢這樣邀請道友前來，有些唐突冒昧。」空淵仙君說道。
「道友客氣，第一次拜訪渡仙門，有些意外。」葉天笑著說道。
旁邊的雲霧深處，不時傳來仙鶴長鳴之聲。
「那玄仙道人？」客套了兩句，葉天言歸正傳問道。
「玄仙道人十年前之前離開了宗門外出遊歷，至今未歸。」空淵仙君說道：「宗內正在舉辦輝月仙會，大多數同門皆是匯聚於太虛宮，因此沒人及時告知道友，倒是怠慢了。」
「多謝道友提醒。」葉天表示感謝。
「壽元這種事情，只要修為精進，自然會隨之大增，那日月仙華我也看不上。除此之外，大多數人看重的其實是在這輝月仙會上，有機會可以得到射月車之魂罷了。」空淵仙君說道。
葉天面露沉色。
他此行便是為了射月車而來，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當然有些意動。
曾經鼎盛時候的渡仙門竟然還有這種傳統。
「道友對那射月車之魂也有些興趣？」看到葉天的樣子，空淵仙君嘴角微翹，笑著說道。
葉天笑了笑，也不否認。
「射月車乃是神物至寶，我渡仙門之依仗，若不是因為楓雨仙君的這次也是出現，我也必然會出手嘗試。」空淵仙君有些惋惜說道。
「楓雨仙君？」
「楓雨仙君之美貌冠絕星域，道友竟然不知？」空淵仙君有些意外。
葉天搖了搖頭。
外貌這種東西，因人而異，每個人心中的審美都不盡相同，在葉天看來，這種所謂的名頭，實在是有些虛無。
「也罷，星空廣袤，」空淵仙君自己找到了解釋，淡淡的說道：「楓雨仙君傳遍星域的名頭是因為美貌，但她最恐怖的其實是修為。」
「在我渡仙門，她是當之無愧的最強仙君，這次輝月仙會的射月車之魂，應該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葉天能看出來這空淵仙君的修為是天仙境，已經是高於自己，而那空淵仙君自認為不如楓雨仙君。
如此一來，葉天若是真的想要靠輝月仙會獲得那射月車之魂，必然不會容易。
當然，目前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應先去玄仙道人的洞府，按照李千旎的辦法來嘗試尋找射月車。
這渡仙門後的世界裡面詭異無比，應當保持最高謹慎警惕才是。
只是目前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
「道友邀我前來，到底所謂何事？」葉天問道。
空淵仙君不過是從布偶道童處聽到葉天的目的，便一定要留葉天一敘，看樣子，應該和那玄仙道人也有些關係。
「我其實能夠猜到道友在想什麼？」空淵仙君的眼睛之中帶著笑意緩緩的說道。
「留下道友，並不是因為玄仙道人。」
「而是因為你！」
空淵仙君認真的看著葉天。
「射月車之魂的誘惑極大，我甘願主動放棄爭奪，楓雨仙君的存在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我所主修之道，乃是觀天地之象，推演古今，逆流時間長河。」
「既然能看透時間長河之流逝，那道友可否看到未來結局？」葉天淡淡問道。
空淵輕輕搖了搖頭。
「此術有違天道輪迴，百年前師尊便是因施展此術遭天道反噬懲罰而死。」
「從那以後，我便再沒施展過此術。」
「而最後一次師尊施術，看到的就是你，葉天道友！」
「師尊死前親口所言，在今天遇到眉心有樹葉紋路之人，奪其造化，便可活。」
「不然，萬死無生！」
一邊說著，空淵仙君一邊目光灼灼的看著葉天。
葉天眼睛微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前方空淵仙君的體內，開始有恐怖的氣息漸漸甦醒。
那是天仙境的強者，開始調動體內修為，準備動手之預兆。
這空淵仙君便是天仙的修為，而且氣息雄渾，必然已經是天仙中期乃至後期。
這樣的實力，已經幾乎要超越葉天一整個大境界。
不過葉天面無表情，沒有多餘的什麼神情。
前方空淵仙君的修為氣勢已經完全展開，仙氣轟鳴之間，天地失色。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原因，會讓師尊做出這樣的判斷，但那是師尊以生命為代價得到的結果，我必然會完全履行！」
「你不過只是真仙巔峰修為，而我，是貨真價實的天仙后期，你沒有與我匹敵之力量。」
「若是自行說出隱藏之奧秘，我可饒你不死！」
空淵仙君緩緩說道。
葉天並沒有回答空淵仙君的話，只是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
「已經給你三息時間！」
「既然不願，那便等我將你殺死，自行探查便是！」
說著，空淵仙君體內修為凝聚於一拳之上，重重向葉天轟了過去。
仙氣的耀眼光芒同時從葉天的體內爆發了出來。
面對一名貨真價實的天仙后期強者，葉天也不會托大，一出手便是傾盡全力，伴隨著一拳遞出，體內的鳳凰火焰也隨之洶湧而出，讓葉天的整個拳頭都化成了一個火團。
兩人全力的一拳都足以讓星空戰慄，空間崩潰。
兩人到了兩人現在這個境界，交手之中，修為波動和仙氣控制都是已經達到了最頂尖的層次，根本沒有絲毫多餘的波動溢出。
因此看上去甚至只是普普通通的兩拳相碰！
甚至只是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悶響。
空淵仙君後退三步。
葉天后退五步，體內氣血翻湧。
拳頭上的火焰也是被直接打散，雖然看起來聲勢好像不大，但這已經是無比恐怖的事情。
鳳凰火焰葉天命懸一線才將將把其煉化，在紫境星上逼得李家老祖直接認輸。
但此時與空淵仙君一拳，竟然就在恐怖的威能之下，徹底熄滅。
「這火焰不錯，」空淵仙君目光掃過葉天的拳頭，輕輕說道：「但也僅此而已，你若是想要依靠此火戰勝我，就有些天真。」
葉天當然知道這空淵仙君的難對付。
「空淵仙君果然實力強大，然葉某還有要是，便不與你浪費時間了。」葉天搖搖頭。
說著，葉天眉心處的樹葉紋路漸漸浮現。
當空淵仙君話鋒一轉，說出目標乃是葉天之時，葉天就開始思索對策了。
想要應對當然很簡單。
葉天沒有使用遮星樹的力量，才陷入了曾經巔峰時候的渡仙門世界裡，看到了空淵仙君。那麼只要再次使用遮星樹，離開這片世界，重新回到了那隻剩廢墟，空空蕩蕩的世界，便可以擺脫這空淵仙君。
雖然葉天自信若與這空淵仙君交手也並不是必敗無疑，但此戰卻沒有什麼意義。
贏一個曾經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存在，又能如何？
還是先去玄仙道人的洞府，找到射月車的所在才是重要。
因此葉天激發了體內遮星樹，眉心處的樹葉紋路之中濃郁的綠色浮現，看上去無比玄奧。
但下一刻，卻沒有如同葉天所預想的那樣，空淵仙君消失，眼前一切變成那個殘破衰敗的遺蹟。
葉天眉頭微皺。
前方的空淵仙君俊美的雙眼露出了濃郁的笑意。
但一笑，便有鮮血汩汩從他的嘴角，鼻孔，眼睛，耳朵之中涌了出來，在臉上橫流，看上去無比悽慘。
但空淵仙君卻好像並不在乎如此模樣，反而笑容愈發燦爛。
「我看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動用了天機神通！」
「怪不得此術雖然反噬恐怖，動輒便有隕落之危，但其強大之處，還是讓人陶醉，讓人不會後悔修習此術！」
「我利用天機，強行對天道施加影響，進行改變，將你留在了這個世界裡，無法掙脫！」
是的，空淵仙君的確成功了，葉天使用遮星樹，竟然都沒有掙脫開來。
「你難道不怕重落你師尊之下場，被天道反噬而死？」葉天問道。
「師尊說過，你之造化，便是那唯一一絲生的希望，若是失敗，必死無疑。因此，必須成功！」
「因此當遇見你的一刻，我便施展了天機之術，確保必殺你奪你之造化！」空淵仙君冷冷的說道。
葉天引動遮星樹，欲再次掙脫。
但依然沒有成功。
對面空淵仙君七竅則再次湧出了鮮血，但他依然還在笑。
「我想我知道關於你的造化是什麼了。」
「你身上的規則之力，能直接在天道層面施術。」空淵仙君說道：「可惜，我的天機神通，也擁有這種能力。」
「雖然你擁有的那種神通或者是法器明顯要比我之天機神通強大，給你一些時間，還真能掙脫開來。」
「但這個時間，已經足夠我殺死你，然後在反噬來臨之前，奪你造化！」
「你已經受到了傷勢，」葉天看著空淵仙君已經被鮮血沾滿的臉，甚至連身上繡著金絲的道袍，前胸也被鮮血盡數侵透。
「那也夠了！」
空淵仙君冷哼一聲，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葉天在原地站立，看也不看，電光火石間就向著右側一拳砸出！
「轟！」
一聲巨響，空淵仙君帶著血的拳頭出現在虛空中，恰好與葉天對在一起！
很顯然，空淵仙君對於能力的控制已經出現了偏差，逸散開來的攻擊餘波在爆炸聲中向四周橫掃。
但空淵仙君到底還是在修為上領先於葉天，這一拳，空淵仙君身軀如山紋絲不動，葉天后退數步。
這一退，便踏出了崖坪，在虛空之中狠狠一踩，周圍空氣湍流急速涌動之間，才挺穩了身形。
葉天抬頭緊緊盯著前方的空淵仙君，眼中也是開始有戰意瀰漫。
既然一時間無法擺脫，那葉天也不再做其他考慮，將心思放在了眼下的戰局之上。
強大氣勢攜帶者雄渾的殺意瞬間從葉天的體內蔓延開來了，仿佛平地狂風驟起，一頭長髮披散，肆意飛舞。
兩人的身影幾乎是同時向前，驟然撞擊在一起。
身影已經用肉眼無法捕捉，只能看到在空中狂暴的仙氣轟然炸開，形成了巨大的半透明狀漣漪。
周圍山間的雲團盡數被撕扯開來，成了無數大風之中凌亂的棉花絮。
「轟隆！」
「轟隆！」
「……」
一時間，爆炸巨響不斷響起，周圍的山脈也緊跟著重重的震顫。
但這時，渡仙門上方那巨大的陣法開始徐徐亮起，在仿佛將天地都布滿的金光之中，周圍的山脈，天空，大地都是被陣法強行穩固了下來。
只有其中葉天和空淵仙君的戰鬥還在持續。
狂暴肆虐的仙氣餘波之中，夾雜著蘊含各種恐怖氣息的詭異符文。
這些大都是空淵仙君施展出來的強悍術法。
從空淵仙君施展出來這些五花八門的術法神通之中，渡仙門的底蘊和實力，也是可見一斑。
一刻鐘之後，轟鳴之聲驟停，空中兩人速度放緩，身影顯現了出來。
淡淡的空間裂縫絲絲縷縷的繚繞在空淵仙君的身體周圍，他的臉色蒼白，眼睛已然通紅，身軀止不住的劇烈顫抖。
葉天的模樣看起來比空淵仙君的狀態要差許多，身上的道袍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在其上還有數個粗大恐怖的張口在往外溢出鮮血。
但葉天眉心處的樹葉紋路光芒也愈發的濃郁。
強悍的生機在葉天的體內滿眼，以一種讓對手絕望的速度修復他身上的傷勢。
空淵仙君看著前方的葉天，眼前一片模糊，他已經看不清前方的葉天了。
葉天發揮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空淵仙君的想像，本應該是碾壓前者的戰鬥，卻硬生生到現在成了兩人勢均力敵。
但勢均力敵已經是過去了。
借用天機神通強行影響了天道規則的空淵仙君，在沒有乾脆利落獲勝葉天的時候，自身的狀態就已經驟然急轉直下。
他知道自己要頂不住了。
空淵仙君雙手抬起，輕捏印決。
「轟隆！」
頭頂上方的天地驟暗！
緊接著，在葉天的視野里，天空竟然開始急劇縮小！
是的，是天空在縮小！
頃刻間，就已經只剩下了百丈的範圍，從中有無比的恐怖的氣息瀰漫而出！
葉天眼中凝重之色濃。
他知道眼前這一幕代表著什麼。
空淵仙君竟然在燃燒元神！
天仙的元神之中構建出一方屬於自己的秘境世界，他依靠燃燒元神的力量，將他自己的秘境世界投影到了現實之中。
而在他的秘境世界裡，他就是唯一的，至高無上的主宰！
這是最瘋狂的，以命換命的戰法。
這就和其他的修士以畢生修為功其一役，將生命和修為徹底自爆一樣。
「只要殺了你，奪你對天道的控制之法，哪怕是燃燒元神，我依然能扭轉乾坤！」
空淵仙君雙眼血紅，冷笑著說道。
但就算是狀態巔峰的天仙境強者，想要採用這等辦法，也必須傾盡全力，而空淵仙君之前施展天機神通，已經是在盡力壓制延遲天道反噬。
當元神燃燒一半的時候，周圍的黑暗空間之中已經開始探出了密密麻麻的刺目雷霆！
張牙舞爪的延伸而來，將空淵仙君的身體瘋狂纏繞。
空淵仙君傾盡全力將希望壓在了殺死葉天身上，根本不顧身周的那些變化，只是緊緊的盯著葉天。
已經縮小到數十丈範圍的天地之中，數道漆黑的藤蔓從天地的四面八方蔓延而來，想要將葉天籠罩！
葉天體內修為激盪到了極致，左手中仿佛握著一個金色的太陽，向前推去！
那些漆黑的藤蔓瘋了一般的攀爬過來之中，遇到猶如實質的金光，猛然一頓！
而這時，空淵仙君已經徹底被天罰電弧徹底淹沒！
「轟！」
巨響之中，在空淵仙君的控制之下依然在不斷縮小的天地停止了，然後開始瞬間恢復！
真正的天地顯現了出來！
那些漆黑的藤蔓在崩潰前的一瞬，剛剛爬到了葉天的肩膀！
隨著空淵仙君洞天秘境的分崩離析，這些漆黑的藤蔓也瞬間支離破碎！
但它們纏繞之中的葉天右臂，也隨之整個的爆成了一團血花！
葉天微微喘氣，只是一條手臂，無傷大雅。
他看向了空淵仙君。
空淵仙君周圍彌補的天罰電弧已經徹底消散了，空淵仙君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葉天一動不動。
現在的空淵仙君，失去了所有，他孱弱得就像是陽光下的春雪。
「生命規則，對天道的影響。這兩者結合在一起，只有那傳說中的遮星樹，你竟然擁有遮星樹！？」空淵仙君薄唇微啟，輕聲說道。
「你其實理解錯了。」
「你師尊說的生死，並不是你的生死，而是你們整個渡仙門的生死。」
「你師尊看到了渡仙門的毀滅。」
「渡仙門本來就擁有射月車，如果再擁有遮星樹，那的確有可能不會覆滅。」
「可惜，你只看到了你的存亡和安危。」葉天搖了搖頭說道。
空淵仙君明若朗星的眼睛因為沾染鮮血，不再明亮，剩下的只有淒涼。
聽到葉天的話，他沉默了半餉。
「師尊的智慧浩瀚有如星河，你所說的這些只是一部分。」
空淵仙君半餉後才緩緩開口，他的眼睛裡面，悄然多了一絲迷茫。
但隨即他將這些迷茫都趕走，繼續說道。
「師尊在死前，看到了未來的一切，他做出了很多部署。」
「比如。」
「你，葉天。」
「你現在看到的這個世界，鼎盛輝煌的渡仙門是真還是假？」
「而我的存在，又到底是真還是假呢？」
說完最後一句，山間有清風拂來，在微風之中，空淵仙君的身形徹底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