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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紅醫生就克制不住地全身發抖。
同樣是時刻關注著她的辰學徒第一時間發現了異樣,小伙子不厭其煩地起身再度端了一杯熱可可過來送到紅醫生手中。
約瑟芬神情複雜地看著這一幕。
當她的目光落在辰學徒臉上時,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已然察覺到自己的凝視,卻故意不看自己。
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在幾秒鐘內展開,又在幾秒鐘內結束,然而海燃卻沒有錯過每個人的每個微表情。
其他不說,海燃非常能夠確定辰學徒的心情。
自從知道了約瑟芬和風工程曾靜有過一夜風流之後,辰學徒似乎有意無意地把自己和紅醫生放在了一起對比考量。
某個角度來說,這件事他們倆的確心境相似。
再加上後來的種種信息挖掘,紅醫生在個人劇情中受到的創傷也一再疊加。
也許是考慮到這個不幸的女性曾經有兩次失控的危險行為,辰學徒自認為有一定義務保護幫助她?所以後來也就一直關注著紅醫生的需求。
這本無可厚非。
至於約瑟芬的態度就需要再推敲一下了……
目光轉了一圈,海燃的視線最終停留在紅醫生身上。
同樣身為女性,海燃對於紅醫生的心情多少能夠理解。
這種情況下,無論外人說什麼,對於當事人來說都是杯水車薪的安慰,並不能起到實質性幫助。
與其糾結於紅醫生的消沉情緒,不如及時提醒紅錦小心角色的情緒過於濃烈而被帶偏。
想到這,海燃率先開口:
「現在我們來聊聊你們是怎麼對付你岳母那個老太太的吧!」
風工程囁嚅了兩下,覷著眼睛看了看海燃,最終還是受不了那種逼視的眼神,吶吶地答道:
「那晚得知她父母已經到了猶大鎮,我就一心想著回去怎麼實現我的計劃讓老兩口失蹤,還不要讓我老婆懷疑到我身上。好巧不巧她一直給我打電話,語氣也越來越慌張……」
風工程說著,像是深陷在回憶之中,隱隱發亮的眼神莫名染上了幾許嗜血的氣息:
「無論感情真假厚薄,畢竟我們結婚也很多年了,更何況知道了她那些見不得人的癖好之後為了能拿捏住有力的證據,我也一直防備著她,所以她的『連環奪命催』炸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出事了。」
海燃適時插話問到:
「你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你太太電話的時候,已經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風工程搖搖頭:
「不,事實上我是回到猶大鎮見到她本人之後才知道了一部分。因為她始終不肯在電話里說清楚,見了面之後她也迴避開了小男孩的事情,只說了有關她父親的部分。」
海燃看了一眼約瑟芬,後者正一臉可怕的冷峻神色看著風工程,像是要從那張臉上盯出一個洞來似的。
海燃揮了下手接著問道:
「迴避開小男孩的部分,又怎麼解釋得清她為什麼會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風工程小心地用餘光瞥了一眼約瑟芬,到底沒有抬起頭:
「她說因為被突然到訪的父母糾纏著詢問有關性|騷擾的事情問煩了,就一個人獨自去湖邊散心。誰想到她父親跟在後面也去了湖邊,她只察覺到有人尾隨自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被騷擾的事情,就……」
「就一時不察,先下手為強地襲擊了後面的人……」
海燃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辰學徒。
這個男孩自從風工程提起「性|騷擾」三個字時,就一副恨不得撲上去把人撕碎的表情瞪著風工程,那「咯吱咯吱」的咬牙聲別人可能未必能聽到,但在六感敏銳的海燃耳中卻如同驚雷般瘮人。
第274章 ·罪惡森林
就像說多了話感到口渴了似的,海燃走到桌邊自自然然地拿起一個乾淨的杯子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一邊喝一邊像是尋找支撐點似的將手肘壓在了辰學徒一邊的肩膀上。
突然感到肩上清晰的重量感,辰學徒不由得從憤恨中回過神兒來,詫異地仰頭看向了海燃。
海燃像是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把人家當了肉墊似的,一邊喝酒一邊衝風工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所以她不提,你也就裝作相信了她的說法?」
風工程撇撇嘴角,臉上閃過一絲蔑視的不耐煩:
「不然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那個小男孩本來就跟我沒關係!一旦我表現出我知道些什麼,不但沒有任何好處,還會惹來一身麻煩!」
海燃冷哼了一聲點點頭,話裡有話地說到:
「像你。這個理由我接受。然後呢?你們怎麼處置了老爺子的車?那麼大個物件,即便推到湖裡也很容易被打撈上來。」
風工程搖了搖頭:
「車子畢竟是無法開口的死物,不足為懼。無論是她還是我,更擔心的是還在家中等候丈夫和女兒回去的老太太,這也是為什麼她連家都不敢回去,硬是在通往小鎮的路邊上等我回來的原因。」
海燃喝完杯子裡最後一口酒,眼皮都不抬地問到:
「所以你們先對付了活人。不如我們來對對答案,看看就現有的證據,我的推測是否正確?」
風工程聞言略感意外地抬起頭看了看海燃。
海燃重重地將酒杯放回桌上,那「哐當」一聲響倒更像是要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