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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就檔案上看來,這個小同志的脾氣貌似一直不太好啊……
聽聽這連綿不絕的哀嚎,她該不會覺得對方只是一段代碼就能下狠手往死里揍吧?
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讓技術部出面叫停一下……
就在王餘風萬分糾結的時候,就聽邊屏的監聽器里突然安靜下來。
王餘風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這,突然安靜下來,貌似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還好沒等抓心撓肝的王處下令叫技術部出手,就聽邊屏的監聽器中重新發出一聲冷冷的說話:「累了,喘口氣。你要不要抓緊時間說點什麼?」
之前還頑劣無比的機械音此時此刻喪喪地喃喃道:「你要問啥子你問嘛!不然我知道從哪頭說起!」
原本提心弔膽支棱著時刻準備救人,不是,救代碼的王處差點沒給這突然出現的方言閃了腰。
曲蕎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考慮問題。
畢竟她沒幹過審訊,這個時候所能想到的也只是——「你就告訴我,是誰讓你來這裡的,來這幹嘛,幹完了跟誰復命,以及你身上有什麼東西。」
王餘風聽著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
問題雖然生澀又簡單,但以曲蕎目前的情況,也基本算是涵蓋了所有該問的和能問的東西了。
機械音沒等曲蕎話音落地就趕忙約定:「我們說好,我都說了你就不揍我了啊!」
曲蕎冷冷道:「你跟誰『我們』呢?」
隔著屏幕王餘風都感到機械音哆嗦了一下,隨即訕訕道:「就、就你保證,我說完了你不揍我!」
曲蕎繼續冷冷道:「我沒什麼耐性,脾氣也不好。再說廢話,我保證揍到你報廢為止。」
機械音談判無果,只能帶著哭腔蔫頭巴腦地老實坦白:「是海老闆讓我來的,說你爸一連端了我們好幾個場子,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我爸?
曲蕎歪著腦袋想了想,手上一用力,就「嘎嘣」一聲來人的一條膀子就直接被卸掉了。
「嗷——」
一聲慘叫再度響徹全屋。
來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氣急敗壞地嚷嚷:「不是說我都說了就不揍我了嗎?」
曲蕎的臉色冷得快能結出霜花了:「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再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來人急得舌頭都要打結了:「我沒騙你!真的是海老闆讓我裝成你們同事,趁機找找你的麻煩,好讓她有條件跟白隊長談判的!」
曲蕎冷冷道:「既然你們是打算給白隊長顏色看看,那不可能不調查他的個人情況;既然調查過個人情況,那就不可能不知道白隊長只有一個兒子。」
來人捂著半殘的膀子驚愕道:「你不知道你是你爸的閨女?」
「咔嚓!」
「嗷嗷嗷!」
曲蕎的臉陰得能滴下水來了,順勢又狠狠踢了來人已經鬆懈的關節一腳。
看到手下敗將狼狽得再沒力氣嚼舌根,曲蕎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慢條斯理地開口:「你才不知道你是你爸的兒子呢!」
被卸了另一邊膀子的來人疼得滿地打滾,已經顧不上抗議為啥一言不合又卸膀子,只能一邊哀嚎求饒一邊暗自慶幸自己只有兩隻胳膊。
曲蕎看他滾來滾去吱哇亂叫,卻無論如何都不鬆口,這才後知後覺地疑惑道:「所以……白隊長真的還有個女兒?」
監控屏外的王餘風已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看著屏幕上一臉狐疑的曲蕎,王處頭痛地捏了捏鼻樑。
按理說以曲蕎的年紀,對5年前的案件應該不至於沒有印象,何況她還是警|校在讀的學生,接觸到以往案例的機會比較多。
但實際情況是,5年前的跨省抓捕案件因為後續事宜涉及到了跟國際刑|警深度合作的問題,再加上白瀚海的犧牲本身還有諸多環節存疑,所以原本的大案要案反而沒有披露太多信息出來。
曲蕎能知道白瀚海白隊長這個人,恐怕也是因為愛屋及烏——在搜集有關破風的相關資訊時,順帶注意到了自己偶像的前任上司。
至於王餘風為什麼知道曲蕎把破風當偶像……一想到這件事,王餘風就忍不住苦笑著搖頭。
要知道他信息中心是多少人眼巴巴想來的地方,然而當時去警|校面試特招生的時候,這小姑娘竟然當著他這個處長的面直言不諱地拒絕了信息中心的橄欖枝。
理由倒是也正當——信息中心又不好練拳也不能打槍,自己去了能幹嘛?
還不如去一線鍛鍊鍛鍊,說不定哪天就能讓自己的偶像撿走拜個師。
王餘風試圖用給曲蕎牽線搭橋的理由套了半天話,最後才知道這個小姑娘從被警|校特招開始,就是奔著破風去的。
想到這,王餘風惋惜地砸砸嘴。
只是惋惜歸惋惜,從今天的實測情況看來,撇開專業技術不說,曲蕎這個小姑娘可能真的不太適合來信息中心幹活兒。
心裡一邊琢磨著,王餘風下意識環視了一周。
別說信息中心了,就總控室這一點兒地方每一寸都是以「萬元」為單位起建的,這要來這麼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暴脾氣,怕是維修預算就得翻好幾番。
不知道是不是王餘風電光火石間的念想太多了還是怎麼,屏幕上的曲蕎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