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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
萬萬沒想到交換搜證地點還會有如此重大的發現,辰星一時之間有點兒茫然了。
海燃看了他一眼,乾脆利落地指揮到:「既然都已經『託運』了一具屍體了,那也不差這些了——全部實物帶回!順便申請幾個鑑定援助。」
辰星聞言一愣:「幾個?」
海燃指了指地上成排的玻璃瓶:「每一個都要做DNA檢測,之前那具屍體也要做;之後追加一個DNA匹配檢測。」
辰星眼皮一跳,像是想到了什麼:「你是懷疑這是同一個人身上的部位嗎?」
海燃深深地看了辰星一眼,那深邃的眼神看得辰星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不是懷疑,是肯定。」
海燃語調深沉地回復到,並且不顧辰星的詫異繼續說道:
「我沒看到天花板里的屍體,所以不能確定這些局部跟那具屍體有沒有關係。但我可以確定,玻璃瓶里的這些人體部位,都來自於同一個人身上!」
辰星難以置信地看看海燃,再看看地上的玻璃瓶。
海燃頓了一下,補充道:「如果你對屍體的判斷無誤的話,那麼這些器官有很大概率跟那具屍體是同一出處——也就是說,來自於一個未成年人。」
「不是……」
辰星覺得自己要神經錯亂了:「我並不想懷疑你,事實上……就是因為我相信你剛剛說的這段話,所以我才真的很詫異——你怎麼能這麼確定呢?」
海燃抿了抿嘴,甩出一句不負責任的話:「我有我的方法,就算告訴你,你也用不了。」
辰星瞠目結舌地看著擺明了耍賴的海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可惡的說法。
看海燃說完話就不再理會自己、徑直轉身去繼續搜證的無情模樣,辰星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湧上來的無數疑問吞回肚子裡去。
也許現在真不是討論其他的時候,還是先把眼前的案子搞完比較要緊。
至於海燃是怎麼做到那麼篤定自己的判斷的……
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討教。
想到這,辰星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神情凝重地去對照著玻璃瓶一一發送鑑定申請去了。
海燃用餘光掃了一眼辰星,繼續檢查面前的床鋪。
說真的,她不是不信任辰星,也不是要刻意隱瞞什麼。
只是現在的情況顯然不適合言無不盡,而且即便自己真的全盤托出,辰星能不能相信還是另一碼事。
與其磨半天嘴皮子浪費時間,還被同伴猜疑,那還不如先保留秘密,等他們自己在今後的交往中慢慢發現實情。
任何時候做事情,都應該挑性價比高的方案,不是麼?
海燃一邊想著,一邊把床上的被子丟到地上。
一旁的辰星被被子掉下來時忽扇起來的揚塵搞得打了一個噴嚏,再一看海燃大刀闊斧地搜證架勢,不由得默默往遠處走了走。
親眼目睹海燃粗暴簡單的搜證風格之後,辰星已經很能理解當初首發劇本殺時,齊思鑒看到那一地熊皮的感受了。
說起來齊思鑒,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樣了……
總控室里。
圓柱形玻璃房中,在上一輪劇本殺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折損」的幾人正圍坐在桌子旁。
齊思鑒看著分屏上的海燃大馬金刀地搜證,不由得興奮地嚷嚷起來:
「好傢夥!社會我燃姐!看這戰鬥力!拆了衣櫥拆臥具!就沒見過她拆不了的東西!還都是徒手操作!」
坐在齊思鑒對面的曲蕎原本也是一臉敬佩的表情看著分屏,突然被齊思鑒嚎了一嗓子,頓時沉下臉來隔空投去冷冷一瞥。
江羿好笑又無奈地堵著一邊的耳朵勸說到:「行行好,把你的彩虹屁留著見到本人再放好嗎!這好歹還有個傷員,你能不能稍微安靜點?」
江羿一開口,齊思鑒才想起真正的「海燃粉兒」還沒說話呢,於是轉頭笑嘻嘻地看向坐在桌子另一頭的白明朗:
「隊長!你看到沒?燃姐姐拆那個衣櫥背板都沒用工具誒!」
白明朗靠著椅背,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輕笑:「何止是衣櫥,我相信她徒手也能把你拆個徹底!」
齊思鑒縮了縮脖子,立馬老老實實在椅子上坐坐好。
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不能說誰就了解誰到了怎樣的地步,但彼此大致的個性脾氣還是熟識多了。
尤其是學犯罪心理學專業的齊思鑒,看人臉色更是熟門熟路。
別看白明朗是笑眯眯地跟自己說的那句話的,就以齊思鑒對這位老兄的了解,那種表情幾乎等同於告訴他——
「你很吵,吵得我都想犯罪了。」
看到齊思鑒終於安靜了,江羿和曲蕎不由得對視一眼,臉上多少都有了點笑意。
雖然知道玩鬧的心思居多,但不得不說,除了海燃能讓齊思鑒乖乖聽話之外,也就只有白明朗能鎮住這個精力旺盛的傢伙了。
從齊思鑒身上收回目光,白明朗靜靜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自從自己清醒過來之後,日理萬機的王處長几乎一天N趟地往體驗艙停放區跑。
白明朗自然也就一早知道了海燃很可能恢復了記憶的消息。
至於想起了多少、恢復到什麼程度,都還沒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