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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在解說動機的人是海燃,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心底有個發顫的聲音在低低地絮叨著:「榮榮知道我沒殺人,她知道……」
而曲蕎則被海燃這一笑搞得渾身不自在,默默閉上了嘴等待解釋下文。
從曲蕎身上收回目光,海燃繼續說到:「林心慈的殺人動機簡直不要太明顯——為林榮,為自己,為自己經手過的那些被害的孩子,無論哪一條都成立。當然,為之前的林榮報仇、為之後的林榮鋪路才是她的最主要目的。」
「如果今天林榮已經死了,那麼我會毫不猶豫把林心慈放在疑似兇手的位置;但就因為林榮活著,林心慈才不可能那麼快殺死龔哲。」
海燃說著轉向江羿,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其他人幾乎要以為看到林榮站在那裡剖析林心慈的幻象了。
「比起兩個沒有靠山、學識有限的女人在死者身後跟一大堆想分一杯羹的七姑八姨扯皮,以及手忙腳亂學著應付媒體,顯然在人活著的時候通過看上去合法正當的渠道包攬最大利益才是聰明的做法。」
海燃輕輕搭上江羿的肩膀,後者居然肉眼可見的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她多愛林榮啊,再加上一直埋在心裡的歉意,說她這輩子都會以林榮為第一考量也不為過。她能為了捏死龔哲把自己都賠到那攤骯髒的爛泥里,這麼能忍又思慮縝密的人,怎麼可能給自己搞出這麼大個意外?」
江羿微微低著頭看著桌面聽海燃的陳述,眼睛微動時硬是帶起了眼眶裡的一片水霧。
無論出於愛或恨,能有人懂,就很難得。
辰星忍不住舉了下手,寫出自己的疑問:「那萬一是激情殺人呢?」
海燃瞥了他一眼,就差把「你瘋了吧」幾個字貼在額頭上了:「辰院長,公共劇情里最後一個見到活著的龔哲的人是你,是你把他叫到你的辦公室談事;而從龔哲跟你上樓到發現屍體,林心慈每個時間段都是有人證的。」
海燃一番話把辰星懟了個啞口無言。
真的是!他怎麼就忘了還有公共劇情一說!
都怪系統,個人介紹完來不來就讓大家去搜證了,連公共劇情都不給時間交流一下。
辰星心裡抱怨著,卻沒想到既然是公共劇情,那麼每個人都收到了一樣的文本,這種情況還要浪費時間交流的話,那只能說系統瘋了。
「說到激情殺人,」海燃笑了笑,「我倒是更有可能幹這種事。」
第48章 ·禁止自爆
沒想到她開口就往自己身上攬嫌疑的諸人面面相覷——這人又在唱哪出了?
白明朗在海燃剛開口的時候也下意識皺了下眉,但在看到海燃的目光掃過齊思鑒的瞬間立刻明白過來。
他無奈地抱起雙臂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海燃怎麼秀。
海燃一本正經地聳聳肩:「本來嘛,我不但是目前跟龔哲私人關係最近的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持續受到他直接傷害的人。都說積恨積恨,從6歲被帶走,案發時我都32了,這恨積得不夠多嗎?」
可惜其他人還沒搞清海燃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尤其是曲蕎,自從海燃往自己身上招呼後就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像是不相信海燃會自爆似的——畢竟規則可是說了的,自爆算違規。
這人記性那麼好,應該不會忘記了吧?
海燃環視一圈,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之後才樂呵呵地說正事:「我的確是有很強烈的動機,甚至認真說來我是已經被證實動過手的那一個——」
說著海燃沖白明朗抬了抬下巴:「我的關鍵性證據就是被白醫生翻出來的那枚可拆卸古董胸針。如果等下的屍檢報告顯示出死因是藥物作用的話,那最大嫌疑非我莫屬了。但是!」
話鋒一轉,海燃微笑著側過身倚著桌邊看向曲蕎:「如果死因是外傷或失血過多,那最大嫌疑人就只能是你了。」
「論動機,前半生被踐踏,後半生被囚|禁。如果說我還有一個真心閨蜜為我考慮後半生的話,那麼你的一生已經可以說是盡毀在龔哲手裡,這份恨只會比我多,不會少半分。」
從海燃把自己並列排到嫌疑人第一位開始就預感不詳的曲蕎,此時處於海燃的目光直視下感到撲面而來一種無形的壓力讓自己無法掙扎。
雖然不喜歡多說多道,但這種時刻曲蕎還是不死心地想要辯解一下。
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曲蕎平靜地說到:「第一,我被迫久居福利院閣樓,是沒有行動自由的,怎麼可能出去殺人?
「第二,龔哲身高1米8,我只有1米55,我能搞得了他?
「第三,他是從院長辦公室不見、在花房發現的,先不說我是否有力氣做完案再把人拖走換個地方,單就他那個出血量怎麼可能沒有留下痕跡?」
海燃一臉憐憫的表情看了看曲蕎:「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的住所是我要最後一個共享的搜證區域。這麼著急就把底牌打出來可不好,你怎麼知道我手裡沒有王炸呢?」
曲蕎被懟得喉間一哽,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海燃也不磨嘰,直接把證據一個接一個地列在共享屏上:「時間有限,我們就一邊還原作案過程一邊解釋發現的證據吧!」
話一出口,其他幾人都小小訝異了一下——這就能還原作案過程了?屍檢報告都還沒看,就這麼篤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