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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學徒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話:
「比如……拜神什麼的?」
紅醫生點點頭,輕輕抿了下嘴唇:
「拜神和祭祀的方式是最多的,畢竟那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深信不疑的東西,但其中也有些旁門左道的記錄。」
一聽到「旁門左道」四個字,大家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桌邊兒那堆織物上。
紅醫生伸手把那堆織物拿起來,輕輕抖開,來回展示了一下正反面:
「關於這副微型織物,我的印象中只在那些記錄里看過一次。這是一種流行在少數人群中的詛咒之法。」
一說到「詛咒」,在場所有人的神色都不由得凝重起來。
無論東方還是西方,無論是否有過信奉,一說到「詛咒」人們的感覺總不會太好。
即便對於再唯物主義的人,這兩字至少也代表著惡意的中傷,更不用說對於那些本身心裡有信奉的人士了。
紅醫生當然知道這個話題的嚴重性和敏感性,所以她也在儘可能挑選一些溫和但是能解釋清楚的字眼兒:
「我大概記得這種織物需要四個要素:
「一是在編制過程中將被詛咒人的頭髮當成絲線縫到織物上,做成那個人的影子;
「一是在鎖邊之後、封口之前,將帶有被詛咒人血跡的零碎塞進織物夾層中;
「之後需要被詛咒人的姓名和當下的詳細住址;
「最後把寫著這些信息的紙片以鋼針按照被詛咒人生辰的時刻逆向釘死在上面。」
紅醫生每說一句話,人們眼中的驚悸和恐懼就加深一層。
當然,除了約瑟芬和織物的所有人海燃之外。
海燃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約瑟芬,心中好不忿忿——
就我這點兒小破事兒還值得你們如此緊張地分析?
不知道等下輪到我分享證據時,看到約瑟芬那一片玻璃瓶你們又會怎麼想!
不知道辰學徒是不是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他一會兒看看約瑟芬,一會兒看看海燃,來回掃視的目光中分明有著濃濃的忌憚和不解。
風工程可算是逮住機會了,等紅醫生一說完就忙不迭地跳出來咬海燃:
「怎麼樣?她說的可沒有冤枉你吧?你可別說你不是針對我老婆啊!就怕你狡辯,我是申請了鑑定援助的!」
說著,風工程再度掏起了口袋,不多時把兩張皺皺巴巴的鑑定報告掏出來展開,拍在了桌子上。
海燃:「……」
不是,你又不是哆啦A夢!
玩兒什麼任意門呢!
你就不看別人的鑑定援助都是直接走的電子版?
連這種報告都要實物帶回的您還真是第一人!
紅醫生也嫌棄地皺皺眉,一把揮開風工程的手。
這種時候知道一口一個「我太太」了?
真有這麼情深意重當初能幹出那些下三濫的事情?
紅醫生沒意識到她這種想法多多少少也將自己罵了進去。
把那兩張皺皺巴巴的報告拿過來後,紅醫生自己先掃視了一遍,然後才遞給了海燃他們:
「鑑定報告驗證了織物上的黑色絲線和夾層里紙巾上的血跡,都來自同一個人,就是風工程的太太。」
海燃並沒有伸手去接報告,倒是她身旁的辰學徒忙不迭地接過手仔細看了看。
對於這種鑑定結果,即便沒有這兩頁紙,海燃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
畢竟在私人劇情里親手布置了這一切的就是海燃自己。
不過……
第249章 ·詛咒初現
「我的確有詛咒她,但我要再聲明一次——風太太並不是死於詛咒的,而是實打實的外力損傷!」
風工程冷哼了一聲:
「那又怎麼樣?照樣也洗脫不了你的嫌疑!」
海燃微微眯了眯眼睛,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無論是作案動機還是作案時間,甚至連身份都最為可疑風工程,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懷疑別人的?」
風工程張了張嘴,瞪著眼睛想要反駁。
海燃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繼續廢話:
「你放心!如果就你在我車裡找到的這個微不足道的小東西,都值得大動干戈研究半天的話,那麼你名下的區域裡可研究的東西就多到數不勝數了!」
這話基本等於直白地風工程扣上了「最大嫌疑人」的帽子。
饒是一貫粗聲大氣、滿不在乎的風工程也有點兒急眼了: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對我太太做什麼!」
「行了你閉嘴!知道你很愛你太太!別在這秀了!真那麼在乎她的話趕緊找出真兇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
忍無可忍的紅醫生怒吼一聲,直把坐在她身後毫無防備的風工程嚇了個目瞪口呆。
海燃鄙夷地撇撇嘴。
這麼個粗枝大葉沒頭腦的男人,居然也能當海王!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想必那些曾經跟他有過什麼的女人們都免不了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掃過怒氣沖沖的紅醫生和唯唯諾諾收了聲的風工程,海燃的目光落在了約瑟芬臉上。
從剛才風工程拿著那份織物對自己緊追不放開始,約瑟芬就是一臉隱秘的笑容,似乎樂得看戲的模樣。
這讓海燃不由得懷疑,在這場原本不應該如此複雜的局裡,有人坐山觀虎鬥,也有人想趁機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