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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發生後來的事情,海燃自己也會覺得12歲以前的記憶不清楚就不清楚吧!
反正有多少人能把自己的童年記得那麼鮮明呢!
更何況就在自己隱隱約約的記憶中,12歲之前的日子也幾乎都是烏雲密布的印象,想不起來真心不算什麼損失。
如果記憶里沒有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妹妹的話,海燃原本是可以這麼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的。
此前海燃也曾經幻想過,那個被別人領養走的妹妹是不是也過得很好,就像她在白家一樣遇到真心愿意照顧她的家人,順利地長大。
海燃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幻想著安慰著自己的。
直到2016年出事的當天。
當海燃在白家被那個陌生人偷襲的時候,她分明聽到了一句「你們果然很想,不過也僅止於容貌罷了」。
不甘於束手就擒的海燃來不及追問,就在對方的逼迫下選擇了跳樓,之後就開始了長達5年的沉睡。
按照案子的發展程度,在她出事之後,原本還「悠閒」的幕後元兇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耐性,開始連年下手。
這讓海燃不得不懷疑,2016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案子同時也對另一個人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而要說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跟自己的淵源如此深厚的,非親生的雙胞胎妹妹莫屬了,不是嗎?
跟白明朗陳述完自己的推測後,海燃才像是放下了一副重擔似的輕舒一口氣,輕輕追加了一句:
「去查她。我堅信她不但還活著,而且非、常、可、能跟這一系列的案子有關。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她甚至早就通過系統進入到劇本殺里跟我碰過面了。」
海燃的話讓白明朗的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事到如今,白明朗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後怕」。
輕輕的,白明朗回了一句:
「我已經查到了。」
海燃心頭一凜,下意識催促道:
「你查到了什麼?」
第393章 ·石未破,天將驚
白明朗按了按眉心,腦海中掠過幾張在秘密檔案室看到的紙頁。
檔案室的保密級別很高,任何人都不可能不經過特殊批示就從裡面帶走一個紙頭,所以即便對自己的記憶力不那麼有信心,白明朗也只能靠死記硬背。
還好多少年跟海燃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白明朗已經習慣了在這方面想盡辦法趕上海燃了,所以他的記性比起常人來說也算相當不錯了。
大概回憶了一下,白明朗幾乎是平鋪直敘地將喬祺的檔案背了一小段出來:
「喬祺,1990年生人,2002年被美籍夫婦收養。2006年出入境記錄顯示她曾經回來過,在之後的數次入境記錄當中,2016年赫然在目。更引人注目的是,2016年案發前後還有一個人也曾經入境中國。」
海燃微微皺起眉頭。
能讓白明朗當作一回事兒地提到,自然是個不可或缺人物。
「誰?」
白明朗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莫名的沉重:
「一個叫『朱厭』的男人。在美國那邊的戶籍記錄里,他是喬祺的哥哥——當然,也是被收養的,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個地地道道的華人。」
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在「朱厭」這個名字被提起的瞬間,迅速湧上海燃的心頭。
那種感覺並不像是她自己的情緒所產生的,而像是……從一個跟她很相似的生命體上嫁接過來的。
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話……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
雖然這聽起來有點兒扯,但在那一瞬間海燃是真的對這個名字有反應的。
白明朗看不到圓形書房裡的情景,自然不知道海燃在幹什麼。
但是這非同尋常的沉默,讓白明朗本能地警覺起來:
「海燃。」
一聲低沉的輕喚,放佛一枚鵝卵石入水蕩漾起一圈圈漣漪,瞬間把盯著水面沉思的人喚醒了。
海燃揉了揉眉心,讓自己儘量精神集中一些:
「我在。關於這個朱厭,你還知道什麼嗎?」
這一次輪到白明朗沉默了。
海燃敏銳地從白明朗的靜默中察覺到了什麼:
「你查到了什麼?」
白明朗瞟了一眼屏幕下方的時間,終於沒辦法再沉默了:
「1994年,滬上出過一個震驚全國的案子,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是一家人葬身火海的悲劇。」
說到過往,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海燃的印象更深刻。
哪怕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只要是曾經過了眼的案子,即便只是文字敘述,再過十年海燃也能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差地背寫下來。
正因為有這樣的逆天記憶,白明朗才剛剛提了一嘴,海燃就明白了個大概:
「當然。男人家暴,殺死妻子和岳母后,試圖把全家燒了同歸於盡。當時他兒子還在屋子裡,案發後,警|方和消防是在衛生間的浴池裡發現那個大難不死的小男孩的。不過,據說孩子傷得也很嚴重,畢竟是把全家徹底燒透了的火災……」
說到這,海燃下意識微微眯起了眼睛:
「所以你是想說,那個存活下來的小男孩就是朱厭?」
白明朗「嗯」了一聲:
「按理說作為一個曾經有資格跨國收養的家庭成員,要想找到朱厭的相關信息應該不難,但很奇怪,我們就是沒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包括他的DNA,完全沒有檢材可以拿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