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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燃看了曲蕎一眼,話到嘴邊卻拐彎到了另外一個突如其來想到的問題上:「你後來有回去看過你家人嗎?」
雖然現在不適合也沒必要直接翻舊案,但藉機多套點信息總沒錯。
畢竟如果這些基底案件都來自於實案的話,那麼這些角色的人設和私人劇情也總要符合事實,不至於有明顯漏洞才對。
只要漏洞越少,那就證明有價值的蛛絲馬跡越多。
「家人?」
曲蕎輕輕一撇嘴,冷漠地笑笑:「如果你是說我生物學上的父親的話,看過啊!我又不像他們那麼無情。只可惜我去得晚了,聽村里人說他們夫妻倆倒賣農貨的時候出車禍死在一起了,至於老太太……」
第131章 ·惡魔的心結
曲蕎的嘴角拉出一個邪笑:「也沒人照顧,自己掙扎著活了兩年,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掉井裡淹死了。村子裡的人還抱怨,他們因此少了一口能喝水的井呢。」
不得不說這個回答讓另外三個人多少都鬆了一口氣。
只是海燃一點都不相信曲蕎,或者說小徒弟,是出於所謂的情份回去的。
換言之,那三個不像樣的大人雖然聽上去下場都有點慘,但絕對好過落在小徒弟手裡。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海燃發散思維的影響,白明朗也順勢開口問道:「你跟那個男人的合照是從哪裡得來的?」
曲蕎聳聳肩:「我後來找到那家辦喜事的人家,跟他們討來的。」
江羿疑惑地轉頭看著曲蕎:「先不說人家憑什麼給你,就說你是怎麼知道你們被拍到了?」
曲蕎就像聽到什麼有趣兒的事兒似的,好笑地看了江羿一眼:「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年你都不受師父器重嗎?」
江羿一梗,下意識看了看桌子對面的兩個「外人」,有點尷尬地在心裡忿忿嘀咕起來——
這兩件事兒有毛線關係啊!死小孩!囂張個P!
曲蕎可不管自家大師姐是不是被自己搞得顏面無存,直接自顧自總結道:「因為我長心也長眼了。」
江羿一怒之下「啪」地用力拍了桌面一下:「就你能!行了吧!我不問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海燃總覺得在「熱身運動」前曲蕎是真的任由自己代入小徒弟的情緒在擠兌師姐,而現在雖然也吵得急赤白臉的,卻更像是曲蕎本人在逗弄江羿似的。
就好像自己剛剛忍不住使壞一樣,沒什麼惡意。
想到這,海燃也沒有刻意給兩人打圓場,而是好奇地追問:「你怎麼跟人家主家說的,讓人家願意把照片給你的?」
曲蕎聞言跟背流水帳似的答道:
「他們結婚當天我叔叔不見了,小巷裡貼了兩天尋人啟事街坊鄰居也都看到了,等新娘子回門回來之後直接撞到她身上賣慘,順便指認一下我們當時蹲的那棵大樹,再哭唧唧沒有照片更難找人之類的……」
「本來就是一個孤苦無依的瘦弱小女孩,心急如焚地尋親,卻還那麼懂事——」
像是總結陳詞一樣,曲蕎自動分析道:「找對時機不給人添麻煩,找對人選挑好說話的那個,找對話頭提示對方因為沒照片更找不到家人,順便暗示一下人在你們持續拍攝的區域停留過。」
說著,曲蕎嘲諷地看了海燃一眼:「感覺你很懂怎麼抓別人的心理啊,這種簡單的把戲都沒看出來嗎?」
聽著曲蕎的長篇大論,江羿眼睛越瞪越圓不說,目光也小心翼翼的不停地在曲蕎和海燃之間來回掃視。
好傢夥!
這丫頭現在是在質疑海燃嗎?
曲蕎的本性不是走冷漠冷淡冷酷的西伯利亞風格嗎?
聽著欠兮兮的語氣,該不會又被「高度共情」影響了吧?
海燃輕輕嗤笑一聲,淡淡回到:「我懂得抓別人的心理,是基於我曾經接受過的專業訓練和經年累月的實戰經驗,而不是因為我能跟心理扭曲的變態共情。」
看著曲蕎的臉色微微變色,海燃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
「之所以問你只是為了從另一個角度驗證我的分析;更何況遇到你這樣極端人格的例子,我會習慣性做案例信息搜集。有機會不用跑去監獄申請流程就能提審嫌疑人,不問的才是傻子。」
海燃幾句話就輕描淡寫地把曲蕎剛剛積累起來的自信打得煙消雲散。
在一旁暗暗八卦的江羿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無聲地拍了拍手。
爽。
惡人自有惡人磨。
果然教訓熊孩子還是要熊大人出手更給力。
「罵我呢?」
冷不防一道帶笑的清冷聲音在頭頂響起,被突襲的江羿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媽呀!你怎麼過來了!」
原本坐在桌子對面的海燃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繞了半圈,走到了江羿椅子後面,把某人暗喜偷笑的表情逮了個正著。
反應過來剛剛海燃的問話,江羿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罵你幹嘛!」
說著偷偷覷了旁邊的曲蕎一眼,不由得放低了音量:「我就是覺得聽你說話很|爽,自嗨了一下。」
海燃饒有興趣地看著江羿的發頂,心中暗自揣測該不會這個本兒結束之後,這人的慫包性格也改不回來了吧?
江羿完全不知道海燃站在自己椅子後面在琢磨什麼,只好小心翼翼地轉移話題:「不是……你站我後面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