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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氣味不能拍照,海燃想了想,把那個小塑膠袋也申請了實物帶回。
除此之外,還有一樣東西不能落下。
想到這,海燃把行軍床上的所有大字報全部小心地歸置到地上,讓行軍床的本體完全暴露出來。
一隻細細的針管卡在了行軍床的破窟窿里,下不去,出不來。
海燃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道是在為睡在這張床上的人後怕,還是在慶幸自己沒有錯過一個重要證據。
拍完照後,海燃小心地墊著衣袖把針管用力拔出來放在床上。
依舊鋒利的針頭閃著不懷好意的寒光,像是從來沒有被用過的樣子。
這麼看來,剛剛自己一轉頭看到床底掠過的那一星隱約的亮光應該就是這個向下斜插出來的針頭了。
只是不管針頭怎麼假裝「純潔」,針管底部那一小滴不顯眼的淡粉色都暗示出跟自己一體的傢伙早就被污染了。
海燃將那一小片淡粉色印跡送去了鑑定援助。
無論最後測驗結果是人血還是藥物,都是一個重要的證據。
搜尋至此,也算大功告成。
海燃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只在天花板邊緣有一個半尺長的小矮窗的逼仄房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立即轉場。
下一秒,原本憋悶潮濕的地下室里就颳起一陣微型龍捲風。
只不過眨眼工夫,海燃就消失在了虛空中。
地下室里,從小矮窗里照進來的那一束巴掌大的陽光照散落在地板上的大字報上,顯得那些鮮血淋漓的紅字更加陰森起來。
圓形書房裡,緊貼書架一角的空氣突然開始扭曲,很快扭曲的空氣就旋轉出一個龍捲風的雛形。
風勢由小變大,又由盛至衰。
還沒等龍捲風徹底消散,海燃已經迫不及待地抬腿從風渦里邁了出來。
剛一站穩,海燃就聽到一聲輕微的問話從另一端傳來:「你沒事吧?」
海燃驚喜抬頭——辰星醒了!
「我沒事!你怎麼樣?」
海燃快步走到辰星身旁,拉過椅子坐下打量了一下辰星。
之前海燃剛剛轉場去搜證時,辰星受傷的腹部還打著馬賽克,現在已經馬賽克已經被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雪白的紗布。
辰星本能地捂著肚子上受傷的地方,淡淡一笑:「死不了。就白隊長的槍法,要不想讓誰死的話,流再多血也死不了的。」
海燃聞言挑了挑眉。
辰星一定是失血過多腦子不靈光了,看他的模樣分明沒有察覺自己這話說得哪裡怪怪的。
身負重任的海燃也沒打算多計較這些閒話,而是立即轉入了正題:
「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我還想著如果搜證回來後你還沒醒,那我就只好直接進入投票環節了。」
辰星聞言瞪大眼睛:「你、你是去搜證了?」
海燃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那不然嘞?不是你說的,白隊長讓你傳話,說剩下的就靠我自己了嗎?」
辰星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了。
也對,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別說跟著去搜證了,恐怕站起來都費勁。
莫名感到有點掉面子的辰星剛想轉移話題,突然發現哪裡不對勁——搜證?搜證不是要連續搜完才能回來書房的?
想到這,辰星有點不敢相信地問到:「那你現在這是……」
海燃光顧著把手環連接到共享屏上,頭也沒回地答道:「搜完了。現在咱們可以共享證據了。」
辰星:「……」
所以我睡了一覺的功夫,人家把搜證區域都逛了一遍了?
不是,這還共享啥?
這不就是直接進入了專題演說講座了唄?
還好海燃一心想著趕時間,並沒有注意到辰星臉上無處安放的尷尬神色。
證據傳輸進度條很快就走完了。
海燃轉頭看了辰星一眼,這唯一的聽眾加傷員已經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在等了。
「那我們直接開始了。」
「等一下,我有個問題!」
辰星舉起手道:「認真說來,這次的案子並沒有死者,這要怎麼算?」
海燃定定地看著他,片刻搖了搖頭:「你說錯了。沒有死者的是劇本殺。」
辰星一愣:「你是說……」
海燃的神色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份說不出的凝重:「到目前為止,這次的劇本殺的確沒有出現死者,但不代表原劇情里沒有死者的設定。事實上——」
海燃指了指搜索區域上的角色頭像:「當拿到人物設定的時候,至少白明朗就已經知道了他自己的角色會在原劇情里死掉。」
看著辰星瞪大了眼睛,海燃接著說道:「還有一個準死者,就是曲蕎選中的曲側寫。」
辰星難以置信地皺起眉頭:「你是說,從一開始拿到人物設定他就知道了?」
海燃點點頭:「對。」
辰星明顯不相信:「怎麼可能!雖然白隊是開場就提醒大家注意安全了,但你要說拿到兇手牌的人知道自己會殺人我信,哪有一上來私人劇情就能解封到知道角色結局的?那還玩什麼?」
海燃冷冷道:「誰跟你玩了?」
那眼神太陌生太冰冷,以至於剛剛還一臉質疑的辰星瞬間秒慫:「呃……啊?」
海燃深知自己變臉時的表情有多可怕,於是主動轉開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