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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羿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安靜之後,繼續說到:「我在茶几的下面找到了許多包裝精美、擺放整齊的瓶瓶罐罐,其中大部分是茶葉或咖啡,其中有三罐比較特別——」
說話間屏幕顯示出打開的三個罐子,裡面是一色兒白色的片劑,唯一的區別就是大小而已。
江羿指著瓶子上的小標籤:「帕西羅汀——龔夫人,西沙比利——龔先生,以及『進口定製駝奶咀嚼片』。」
被點名的海燃轉頭看向江羿,對方則看著白明朗:「先說這兩種藥——帕羅西汀是一種常用抗抑鬱症藥物,西沙比利則是促進胃動力的藥,所以貼著的名簽是表示他們二位各自有精神和腸胃方面的問題嗎?」
白明朗點點頭朗聲道:「龔夫人常年神經衰弱,後來逐漸有抑鬱傾向,這是有心理醫生的診斷可以輔助證明的;至於龔先生,很多場面混跡生意場的人都有腸胃方面的問題,這很正常。」
江羿緊盯對方:「即便是這樣,需要白醫生時刻把這兩種藥供在辦公室嗎?」
白明朗笑笑,用一種「你懂的」表情說到:「討好老闆的方式有很多,我不喜歡廉價直白的阿諛奉承,畢竟我也是個專業人士。恰到好處地展現自己的專業和關心,可比追在人後等著提鞋跟效果好多了。」
江羿默認地點點頭:「有道理。那麼這罐進口駝奶片呢?又是為誰服務的?」
第29章 ·惡魔現形
白明朗靠在椅背上攤開手聳聳肩:「對自己好一點也有問題嗎?我乳糖不耐受,所以借駝奶補充些缺失的營養成分。」
江羿的指尖著重划過兩個字:「那白醫生真是對自己太好了,連進口駝奶片都不能達到你的要求,還需要特別『定製』?這種特製的奶片跟市面上普通奶片有什麼區別嗎?」
白明朗包容得笑笑,那神色像在說「你不懂我,我不怪你,誰讓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既然是定製,那自然是按照我的要求來的,比如脫脂比例,比如控制其他營養成分的占比之類的,給自己的嘛,當然要最好的。」
江羿也毫不在意地笑笑,甩出一個炸彈:「最後一個問題——這個駝奶片,龔先生或者龔夫人吃過嗎?」
白明朗看了海燃一眼,始終保持著紳士的微笑:「龔夫人是位典雅又自律的女性,除了家庭營養師搭配的餐飲之外,從來沒看到她隨意飲食。倒是龔先生比較重口腹之慾,什麼新鮮玩意兒都想嘗嘗。」
江羿也看了一眼海燃,點點頭:「這一點我深表同意。除了這些比較特殊的東西,在書櫃下面的保險箱裡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狀況——」
屏幕上視頻顯示出江羿打開保險柜的瞬間好像愣了一下,然後她專門讓開鏡頭拍攝了一下保險柜裡面的狀況:
保險柜內部上方1/3處有一個橫隔板,能看到上面疊放著一些東西;橫隔板的下方竟然塞著另外一個更小的保險箱!
齊思鑒連大保險柜是怎麼開的都還沒搞清楚,現在看到裡面的小保險箱,不由自主地驚呼:「我去!白醫生你喜歡玩俄羅斯套娃啊?這也太不講武德了!」
「噗……」
圍觀的幾人都被齊思鑒孩子氣的抱怨給逗樂了,就連江羿的表情都放鬆了許多。
她遺憾地聳聳肩:「很遺憾,這個小的保險箱我也沒能打開,不過我倒是在保險柜里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江羿點開證據文件,瞬間滿屏都是曲蕎和海燃的臉。
證據文件採用了對比模式將屏幕一分為二,左邊是前任龔夫人薛靈,右邊是現任龔夫人林榮。
文件清晰地顯示了兩人數年的病歷資料、健康評估以及曾用藥物。
值得注意的是薛靈的那一邊文件長度較短,在其22歲的時候記錄戛然而止,只在文件末尾簡短地附上了「因無法生育精神壓力過大,出現精神紊亂,需臥床靜養」之類的醫囑。
林榮這一邊的文件倒是一直延續至今,只不過細看會發現一些跟前面薛靈的文件相同的細節,比如「無法生育」,比如「出現幻象」,以及「輕度抑鬱症」等。
江羿指著文件上的年限:「提請大家注意,薛靈是12歲被龔家收養的;在18歲時與龔哲訂婚;20歲是為了給重病的龔母『沖喜』,兩人結婚;然而結婚僅2年時間,薛靈就被龔家宣布病重,需要靜養。」
「從訂婚到結婚短短不到5年的時間,發生了什麼能讓一個之前健康評估都保持良好水準的姑娘一下成了需要靜養的重病患者?」
江羿翻開另外兩張死亡證明繼續說道:「此外還有兩個時間節點需要提請大家注意——」
「在薛靈滿18歲前,龔父因癌症去世,龔哲獨攬大權;而不久之後,他就與薛靈訂婚了。就算龔家這樣的高門大戶也廢棄了傳統的三年重孝,但在喪事半年不到就辦喜事會不會也太趕了?」
江羿看了面無表情的曲蕎一眼,繼續說到:「兩人訂婚後,龔母搬離了龔家大宅,獨自回到鄉下別墅獨居。對外公開的說法是因思念亡夫,健康有礙,需要靜養。」
「然而就在2年後,龔家又一次婚喪同辦了。」
在座的都不是無關人員,只不過有的是因為記憶久遠,順著劇情往回擼到底有些反應遲緩,比如辰院長、白醫生和前妻本人。
而另外一些則是因為在彼時的劇情里還沒出現或是年齡尚幼,印象不深,比如齊園丁和林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