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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為什麼的?
難道這人覺得自己剛剛那一段話都是憑空捏造的?
誒,那可是真的冤枉了自己了!
海燃忍不住撇撇嘴。
要知道剛剛有關毒|販各自遭遇的部分,還真不是她海燃隨意編纂出來的,而是很久之前聽老白講案子的時候聽來的情節。
只不過這次劇本殺的劇情提示過於放飛自我,台詞什麼的還要玩家自己臨時開發。
彼時的情境讓海燃突然回憶起往昔,不由自主說了那麼一段合情合理還頗帶感的「成員介紹」。
唯一的問題就是一想到「老白」,海燃心裡就很不痛快,語氣和臉色也不由得變得惡劣起來:「我自己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祺導遊好像被懟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似的,就那麼死死盯著海燃。
片刻,祺導遊仿佛自己想通了似的低頭一笑:「看來其他的暫且不論,你的嗅覺倒是恢復得不錯,甚至還跟你編故事的能力一樣見長啊!」
祺導遊話音還沒落地,一個閃神之間就驚訝地發現,原本站在大石頭旁邊土路上的海燃,竟然在眨眼的功夫就欺身上前,直接逼近自己身邊。
而更讓人心驚的是,海燃手中攥著那根不知何時從十字|弩上拆下來的弩箭,鋒利的箭頭正准准對著祺導遊的頸部大動脈。
如果說之前那次言語之間的試探,是祺導遊有備而來地靠近的話,那麼這次海燃的突襲就完全出乎於祺導遊的意料。
連祺導遊自己都驚訝,自己竟然沒能第一時間成功閃身躲開海燃的襲擊。
這一切只能說明一件事——無論反應速度還是爆發力,海燃都在她之上。
這種令人不甚愉快的推斷還不是最重要的。
更讓祺導遊感到不適的,是在海燃逼近的瞬間那種突然近乎零距離的接觸,讓自己的心跳頓時不受控制地瘋狂躁動。
祺導遊不由得小心地轉著眼珠瞥了海燃冷若冰霜的臉一眼。
果然……會因為這種接觸感到心悸的人,只有自己吧。
海燃可完全沒有招呼祺導遊任何想法的意思。
她的右手牢牢抓住祺導遊的右手腕,左手則從祺導遊身後用力扼住她的頸項,讓手中攥著的箭頭能夠緊緊貼在那根若隱若現的血管上。
確認對方動彈不得之後,海燃貼著祺導遊的耳朵輕聲問出此時此刻心裡最深的疑問: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嗅覺的事情?你到底是誰!」
感觀異於常人的敏銳這件事,就連海燃自己也是在一次次的劇本殺實測中逐步發現的。
按理說這種事情,就連從首發劇本殺就跟自己在一起的江羿他們都不見得知道。
可這個從天而降的祺導遊居然能夠脫口而出自己的秘密!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一想到那種可能性,海燃的手臂就不由自主地越發用力。
她才不在乎箭頭的另一端到底是一個由代碼創建的NPC,還是跟自己一樣真人介入的玩家。
事實上,如果是後一種的話,海燃就反而更有動手的欲望。
畢竟這個本兒里除了白明朗沒人知道怎麼殺掉一段代碼,但要殺人的話有千千萬萬種方法。
何況如果真的在本該「限定6人」的劇本殺里,突然出現了非己方團隊的玩家,那還就真應了那四個字的老話——
來者不善。
既然對方連出現的動機都存疑,那自己也沒必要當個善良的傻子,不是嗎?
祺導遊轉動眼珠瞥了一眼已經微微陷在自己皮膚里的箭頭。
海燃的力道是真心不小,就祺導遊微微動了一下的瞬間,箭鋒已經把她的白皙的脖頸蹭出了一道小口子。
感到頸間有輕微搔癢的感覺,祺導遊的心尖和眼皮同時一跳。
這感覺……難不成流血了?
怎麼可能!
系統有專門保護玩家不在測試中受傷的保護機制,即便遇到險情,也只會出現模擬疼痛和「指代性」的特效傷口!
怎麼可能會出血!
難道是保護機制被人關了?
一想到這唯一的可能性,祺導遊的眼中就隱隱騰起一股殺意。
不怪她想得多,實在是那幫所謂的「搭檔」品行惡劣得讓人無法放心。
想起之前偶然看到某些試驗員居然敢拿系統開玩笑,編了拙劣的bug戲弄玩家,祺導遊就克制不住心底的憎惡。
如果不是博士執意要受邀加入那個什麼倒霉催的實驗室,她才不會跟那幫洋鬼子共事!
等這個什麼劇本殺結束後,自己一定會追究這件事情。
如果真的和自己猜想的一樣,那必然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強按下心頭的怒氣,祺導遊像是學生提問似的慢慢舉起還有自由的左手:
「你最好冷靜一點,真把我戳出個好歹來,可就沒人能告訴你實話了。」
頓了頓,似乎感覺到海燃根本沒聽進去自己的話,祺導遊無奈地用左手輕輕拍了拍海燃勒著自己脖子的手臂,憋著一口氣快速說道:
「我說真的。你要是現在就勒死我,立刻被強制出局都是小事,只是恐怕這個世界上怕就真的沒有人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了。即便是現任白隊也不行。」
海燃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這個人剛剛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