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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辰星和齊思鑒是不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的。
這樣更好,什麼都不知道就只能按照劇情提示走,也不至於讓他們的私人情緒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想到這,白明朗冷著臉按下了接聽鍵:「是我,什麼事?」
電話另一端傳來辰星的聲音:「白隊,這邊人手富裕得多,要不我過來支援你?」
毛遂自薦?
如果是在其他時候,白明朗可能還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然而在基底案件本身就疑點重重的三發劇本殺里,白明朗本能地會加倍懷疑一切。
略一思忖,白明朗還是同意了:「行,我等下發給你一個定位,去那裡匯合吧。」
掛掉電話,白明朗仰頭環視四周,估計了一下海燃、辰星和自己三方的情況。
按照導航出的兩條路線推斷,即便全速前進,海燃他們的車要到達相隔3公里遠的另一個進山口也該比自己晚5分鐘左右。
借著這個時間差,以自己的步速應該可以趕在他們到達「那個地點」前找到合適藏身的位置。
至於半路殺出的「辰」咬金……
如果他一直跟著追捕組順著翼裝飛行小隊的方向前進的話,無論是另闢蹊徑還是原路返回,想要到達「那個地點」都必然是最晚一個。
對於這個預判,白明朗很有信心。
因為「那個地點」的坐標位置,已經在他心裡默背了5年了,他不可能記錯。
這就是沉浸式體驗的好處——
即便城市改了名字,山脈也換了稱呼,但它們在地圖上的實際位置還是跟作為參照物的原型幾乎一致。
按照白明朗的想法,這一次他可以藉助幾乎算是原景重現的劇本殺切實查證一下,當年他父親白瀚海出事當天,在「那個地點」到底都有什麼人在場。
雖然後來那個案子裡追剿的毒|販最後被認定為是殺害他老爸白瀚海的兇手,但架不住那人自己在案發現場意外暴斃了,連受審的機會都沒有。
白明朗一直不相信事有湊巧能湊巧到這種地步——
被追捕的毒|販把追捕自己的警|察殺了不說,自己居然也好巧不巧地當場斃命?
小說都不敢這麼扯吧!
而讓白明朗更加堅定了案發當時存在貓膩的,是多年之後的某一次在偵破其他案件時,白明朗碰到了一起痕檢被收買後反水的特例。
那個時候,白明朗第一次意識到當年的案子還有另外一種他從未想到、或者說從來不願意想到的可能性——
當年的追捕隊伍中有內鬼。
內鬼除了可以遞送情報之外,也可以在案發現場做手腳,不是嗎?
可惜當時的嫌疑人死得太早,以至於其中詳情成了無法揭開的死局。
老天開眼,兜兜轉轉居然讓這個案子又撞到了自己面前!
更巧的是,身為痕檢的辰星剛剛主動自薦要來趟這趟渾水。
「呵……」
白明朗冷笑一聲,狠狠地咬掉一塊乾裂的嘴皮,鮮血一下子從傷口中涌了出來。
輕輕把唇邊的血水舔下來吐掉,白明朗繼續加快步伐向預判的目標位置走去。
就在海燃和白明朗分別從蟒山的不同進山口開展爬山運動的時候,另一邊的曲蕎也已經回到了靜湖市。
送她回來的同事很有愛地提醒她上樓到家後發個消息知會一聲。
曲蕎長這麼大就沒被人這麼無微不至地關心過,尤其對方還是個異性。
雖然明知道NPC如此多話,肯定是因為劇情安排為了體現白隊長的關心,人家才會說這麼一句,但曲蕎就是覺得冷不丁被人招呼到這種地步感覺很怪。
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曲蕎只好匆忙地對車裡的同事欠了欠身算是表示感謝,然後就轉頭上樓了。
按照劇情的提示,曲蕎在5層下了電梯,按開指紋鎖進了家門。
這種「回家」還需要靠劇情提示的感覺也真是奇妙。
進了門的曲蕎環顧四周,甚至挨個兒去不同的房間看了看。
這種「回家」之後還需要先確認每個屋子是做什麼的感覺……也挺奇妙的。
正當曲蕎查看完主臥轉身準備回客廳的時候,突然一陣陰森感如同電流一般從她背後瞬間竄到了頭頂!
仗著多年的苦修和功底,曲蕎強行克制著想要回頭的本能,直接一個敏捷的就地滾閃到了牆邊,讓背部緊貼牆壁之後才抬頭望向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
之前送她回來的那個同事仿佛從天而降,笑嘻嘻地站在臥室門口。
壓了壓帽檐之後,這位不速之客慢慢抬起頭微笑著責備道:「不說好,你安全到家了發個信息過來報平安的嗎?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曲蕎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臉上浮現出詭異笑容的「同事」,心頭警鈴大作。
與此同時,總控室里一直站在監控屏前面的王餘風也不由得繃緊了身體緊張起來。
他的目光緊盯著曲蕎所在的邊屏,生怕看漏了一秒鐘。
當上一秒曲蕎家裡突然出現的那個穿著熟悉制服的身影,王餘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實戰能力評估系統」之所以能夠以「實戰」開頭,就是因為其中涉及到的人物、事件、線索和案情都有基底原型可查,並不是編纂出來的想像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