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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不說,至少才被代入到犯罪現場沒多久的辰星就想要舉雙手雙腳贊成把這趴繞過去。
他可太了解突然被公開處刑的難受感了,只不過遺憾當時沒人像江羿維護海燃一樣維護他。
不管怎麼說,江羿的緊急提議都是好意,況且在場的也不止海燃一個人會介意這種事情。
白明朗略一思索,舉手示意海燃:「這樣吧,林榮和林心慈都算當事人,不如你和江羿兩個人在你的個人屏上挑幾張有代表性的照片出來證實林心慈對龔哲的確有威脅性,其他的就不用公示了。」
不得不說這樣雖然又要稍微浪費一點時間,但到底是個折中的辦法。
海燃點點頭,江羿立刻跟齊思鑒換了一下位置,兩個人雷厲風行地立即篩選起來。
而辰星早在江羿剛起身,也立刻主動起身跟曲蕎換了個位置以避嫌。
這一舉動立刻得到在場三位女生的眼神肯定。
辰星接收到江羿沖自己點頭微笑的示意,心裡不由得有點小得意。
不想一回頭正看到白明朗也在微微點頭,辰星不由得就想要吐槽這人過分明顯的偏袒。
海燃和江羿速度很快,不到兩分鐘,共享屏上已經投放了十幾張不同時間、不同角度拍攝的照片。
只不過大概因為是偷拍,再加上可能拍攝器具和光線條件太糟糕,即便是挑選過的照片也有將近1/3略顯模糊。
然而這也足夠給龔哲曾經做過的惡蓋棺定論了。
讓眾人大感意外的是,在一眾福利院偷拍的照片中,赫然夾雜著兩張明顯是在龔家大宅里拍到的場景:
虛掩的門縫裡,有意調到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姑娘背對鏡頭被綁在一個用來練習鋼管舞的柱子上,紗做的裙子早已被扯得七零八碎,小姑娘的背上更是血肉模糊成一片。
另外一張里的小姑娘似乎是下意識轉頭看向了門口,那張側臉跟海燃有七八分相似不說,在那截細幼的脖頸上還有一個已經緊緊勒進皮肉里的扎眼的項圈。
曲蕎在看到照片的瞬間呼吸幾乎凝滯了,白明朗的臉色也相當難看。
辰星和齊思鑒看了一眼之後就都立刻轉開了目光,尤其是齊思鑒一臉惶惶的神情,都不知道該把目光落到哪裡。
江羿無奈地看著海燃:「你……」
顯然這兩張是海燃自己親手挑出來,沒打商量就直接公示了的。
對此海燃倒沒覺得什麼,而是提醒眾人注意:「這兩張是在林心慈進入龔家一年後的某一天拍攝的,應該算是她拿到的有關龔哲作惡的第一份證據。我之所以把它們挑出來,是因為就是在這一年,林心慈決定對龔哲下藥。」
江羿咬牙切齒地痛快承認:「沒錯!一想到他把榮榮領走的三年裡都是怎麼對待她的,我就恨不得當下扒了他的皮!」
海燃突然扭頭看了一眼江羿:「你拍照用的是什麼?」
冷不防被問到頭上的江羿下意識答道:「一開始是手機,後來跟夜場的保安買了一個二手的微型相機……」
這也就難怪照片的畫質一會兒好一會兒壞了。
海燃嘆了口氣,看來遺漏的證據還不少。
自從照片被放出來後,眾人的注意力幾乎全部放在圖像上面。
只有白明朗眯著眼睛一直在反覆看著搜證當時給化妝箱開箱拍攝的視頻。
海燃餘光注意到了他幾乎都不怎麼動的狀態,忍不住側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有新發現?」
白明朗遲疑地搖搖頭:「倒也不是什麼新發現,只是有點東西比較在意……」
海燃瞄了一眼他在看的東西,瞬間明白了他在說什麼,當下回頭問江羿:「當時那個教你化妝的夜場小姐姐你們還有聯繫嗎?」
江羿努力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我們就是在夜場的時候接觸最多,後來我告訴她我要被龔家收養了之後,聯繫就少了。她告誡我說不要跟人家說我在夜場幹過,尤其是大戶人家,很忌諱這種地方。」
曲蕎隔空翻了個白眼,很明顯並不是沖這番話,而是其中提到的所謂「大戶人家」。
論起藏污納垢來說,龔家可不見得比夜場好到哪去,還有嫌棄別人的資格?
海燃契而不舍地追問道:「那你們最後一次聯繫是什麼時候?」
江羿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到:「大概就是我進了龔家第一年的時候?她突然約了我見面,給了我備用的刷杆,又再三叮囑了我使用方式。在那之後她就不見了。」
海燃敏銳地抓住話頭裡的違和的地方:「什麼叫『不見了』?」
江羿有點難為情地看了海燃一眼:「就是、就是我手裡有了點錢之後,曾經去夜場找過她。你知道我的,我就想有能力的時候回報她一些,哪怕幫她補貼一下生活也好……」
海燃明白了:「但是當你去找她的時候沒有找到人?」
江羿點點頭:「管後台舞娘的管事跟我說她早就不幹了,具體為什麼沒人知道,只是傳聞好像老家出了什麼事兒必須回去處理……」
「她有沒有跟你說起過那對化妝刷的來路?」
白明朗冷不防插了一句,卻正好是海燃想問的。
這一次江羿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她沒說過,只是在我問起為什麼她會有那種東西的時候——就是刷杆里有特殊作用的東西,她說是她師傅為了讓她防身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