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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防備住江羿會來這麼一句,正伸手伸腿試圖越過桌子把薯片搶回來的齊思鑒頓時呆住了。
張口結舌地看看一臉得意的江羿,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曲蕎,齊思鑒默默把腿從桌子上放下去。
片刻,伸手從自己口袋裡摸了一個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出來轉向曲蕎,結結巴巴地說到:
「那個……今天咱們吃的薯片是有點兒多了,要不你吃吃這個換個口味?」
白明朗和江羿不約而同忍著笑看向曲蕎。
明知道現在大家都在看自己,曲蕎就是能忍著不抬頭。
沉默了片刻,好歹是伸手把齊思鑒手裡的棒棒糖拿走了。
這一下,不止示好的齊思鑒,就連旁觀的兩人都像是鬆了一口氣,玻璃辦公室里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曲蕎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裝作摸鼻子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臉。
還好自己不容易臉紅。
不然這麼燙的溫度,怕是早就燒到脖子都紅了。
就在曲蕎頭一次覺得不說話也略顯尷尬的時候,江羿意外救場了。
其實江羿也沒有發現曲蕎的神色不對,她只是更加好奇白明朗的看法:
「白隊,那你覺得誰是兇手?」
白明朗看著監控屏,略一沉吟,篤定地回答到:
「我也覺得是約瑟芬。」
江羿一愣,她萬萬沒想到在場的四個人里就自己不一樣:
「不是吧?連你也覺得是約瑟芬嗎?為啥啊?」
其他人說是約瑟芬也就算了,但如果是白明朗或者海燃選擇了約瑟芬的話,江羿就會覺得多半是自己的判斷出錯了。
這跟自信不自信關係不大,實在是這兩個人一個偏於多少年的實戰,另一個……另一個的正確率太嚇人了,不得不服。
要知道他們也是這次到了線下,聽到技術員們分析往期數據的時候才知道,從系統投入使用之初到現在一直保持著測試最高分的人就是海燃。
別看這中間「23號體驗艙」有過5年時間再沒有打開過,可在此期間都再沒有任何人使用記錄里的評估分數超過當年的海燃。
即便是分數最為接近的白明朗,也是在把槍械技術和信息技術等技能加分算上,才得以排在測試成績榜單第二的。
不過說起這個記錄榜,江羿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正悄悄摸摸偷看曲蕎的齊思鑒。
在這個榜單上最引人注目的新秀,當屬犯罪心理學專業的高材生齊思鑒了。
還在學校里的時候,作為即將畢業的高年級學姐,江羿都曾聽說過當時的大一新生里有個特別突出的新生,號稱是能接班當年心理側寫專業首屆優秀畢業生海燃的存在。
雖然除了齊思鑒的督導老師之外,沒人能說清這小子最了不得的技能是什麼,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人每一期考核的綜合成績都是以斷層方式名列前茅的。
一如當年的海燃。
斷層式領先,在警|校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畢竟能考到這裡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惜本就身處另一個校區的醫學分院,又比齊思鑒高出幾屆,江羿一直只是聞其名而未見其人。
這次意外地成為同一個團隊的成員,倒讓江羿的好奇心得到了不少滿足。
只不過若非齊思鑒自我介紹過,江羿都不能相信這個人就是曾經叱吒校園的那個新秀——
看看這傻乎乎偷看姑娘的小表情,怎麼看都只是個蠢弟弟啊!
齊思鑒可不知道江羿正在腦海里回顧自己的光輝過往,畢竟很少有人會在回想那種高光畫面的時候還能表現出一臉嫌棄。
聽到白明朗跟自己還有曲蕎選擇了一樣的嫌疑人,齊思鑒來勁兒了:
「誒,白隊!快給她講講,為什麼約瑟芬是兇手,好讓她死心!不然你看她還是一臉的不服氣呢!」
江羿沒好氣地一把拽過紙巾包丟過去:
「誰不服氣了?就你張嘴了!瞎咧咧!」
話是這麼說,但江羿也的確想聽聽白明朗的意見:
「不過,白隊,你為什麼也覺得約瑟芬嫌疑最大啊?」
白明朗看了眼巴巴等自己說話的三小隻一眼,言簡意賅地答道:
「我們說一件案子要成立,除了有作案動機之外,作案手法也很重要對吧?但別忘了,作案動機的強弱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作案人心智、情緒和三觀影響的。」
三小隻聽得雖然認真,卻有點兒沒回過神兒來。
白明朗笑著搖搖頭:
「你們可以把每個嫌疑人的作案動機安強弱程度排個名,然後再把每個人可能用到的作案手法列出來。對照作案動機看看,哪一個人實施犯罪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聽到這裡,三小隻恍然大悟,紛紛在腦海中思索起剛剛看到的一系列線索。
這邊玻璃辦公室里的三小只在白明朗的安排下開始「答題」,另一邊的酒吧大堂裏海燃也在抽絲剝繭地將陰森的地窖大白於天下:
「雖然我沒有在車床上面找到任何人類的血跡,但我在這堆凌亂的兒童衣物中發現了同屬一個人的體液痕跡。經過鑑定援助對比,這些體液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汗液和淚水,甚至還有……」
海燃頓了一下,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