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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拋開職業的特殊性不說,就算作為一個普通人,這八個字的評價也能看出這個人有多掉價兒了。
同樣皺起眉頭的還有破風。
不過他幾乎是掃了一眼來人,就帶著大明大方的不屑表情繼續喝起酒來,那神情分明是沒有把這位所謂的治安官放在眼裡。
倒是前一秒還在和海燃商討房租事宜的約瑟芬,在看到懷特警|官之後率先揚起一個不甚走心的笑容迎了過去。
海燃分明聽到約瑟芬邊走邊問了一句「懷特警|官又來找夫人了嗎?今天她人可沒來哦」。
海燃沒有回頭,表情卻意味深長起來。
一個治安官,跑來酒吧找夫人?
啊,這濃濃的狗血味道。
真是期待之後的劇情呢。
吧檯後面,辰星抱著兩箱啤酒從通往後廚的帘子後面鑽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警|察,和正在與之周旋的約瑟芬。
放下啤酒箱,趁著低頭的功夫辰星的臉上露出明顯的厭惡和忿恨神色。
將這些盡收眼底的海燃輕輕磨著後槽牙,在心裡默默琢磨著種種蛛絲馬跡。
系統不會說廢話,同樣也不會給沒有用的劇情。
至於玩家對於個人角色的演繹和詮釋,也是基於各自對於公共劇情和私人劇情理解的前提之上的。
其他人先不說,辰星作為酒吧學徒從出場就是一副忍氣吞聲又心甘情願的慫樣,卻在看到懷特警|官的一剎那,頭一次流露出鮮明的憎惡情緒。
這兩人大概率曾經結過梁子,甚至有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解決矛盾。
至於約瑟芬,看上去對懷特警|官客氣又熱情,但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官方禮貌,海燃可是一點兒都不陌生——
對於這種表情和舉動海燃自己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畢竟誰還沒個不喜歡卻不得不應酬的人或場合?
那麼問題來了,約瑟芬對於懷特警|官的敷衍是因為自身跟對方有什麼過結,還是受自己的徒弟影響?
海燃游移的目光再度回到吧檯對面豪飲黑啤的破風身上。
除了這師徒二人之外,整個酒吧里對懷特警|官敵意最盛的就是「風工程」了。
要說這倆人之間沒什麼貓膩,估計傻子都不能相信。
男人之間的仇恨,錢和權首當其衝占據上風。
然而如果碰到「情」字相關的糾葛,很多時候連錢和權都要靠邊兒站。
比如……戴綠帽子什麼的。
沒聽錯的話,剛剛約瑟芬是提到了什麼夫人吧?
從吧檯到大門口,約瑟芬走了幾步路的功夫,海燃已經把出場玩家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繫捋了一遍。
沒辦法,誰讓目前為她自己是主線劇情里最「乾淨」的那一個呢!
某個角度來說,這個簡直像一個封閉小社會的猶大鎮本身就像個犯罪現場,而海燃這個剛剛進入的外鄉人更像一個置身事外的偵探。
雖然知道系統的德行是不可能一開始就把哪一個人摘出來的,但至少海燃能肯定這一次自己沒有翻到兇手牌。
海燃的目光再次環視全場。
一個尚未登場的玩家,還沒有出現的死者,落點未知的兇手牌。
這日子可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就在海燃默默觀察的時候,原本跟一根樁子似的繃著臉杵在門口的懷特警|官像是終於被約瑟芬說服似的,終於放下了叉著腰的雙手,慢慢向吧檯走來。
海燃假意翻弄自己的公文包,餘光卻一直緊盯著有所行動的懷特警|官。
不一會兒,海燃就發現一個有趣的細節——
原本在前面引路的約瑟芬是把人引向了對面的吧檯去,然而懷特警|官在看到破風的背影時似乎猶豫了一下,竟然一轉頭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這麼明顯的迴避,怕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所以……懷特警|官為什麼怕風工程?
沒等海燃想出個所以然,刻意避開風工程的懷特警|官已經走到了海燃旁邊。
一邊往高腳椅上挪屁股,懷特警|官一邊上下打量著海燃。
那目光過於直白且不懷好意,以至於海燃覺得自己不但汗毛瞬間全部起立,就連心頭的煩躁也逐漸有了甦醒的趨勢。
天知道一個男人毫不掩飾的露骨凝視是多麼讓人不適的冒犯!
海燃沉下臉把手從公文包里抽出來,做好準備對方要是敢跟自己聊騷一句,立刻給對方一個深刻教訓。
不出所料,下一秒懷特警|官果然湊過來搭話了:「外鄉人?」
海燃沒想到對方會上來就跟自己搭訕,頓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對。」
懷特警|官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海燃,眼神中滿是狐疑:「來幹什麼》」
海燃垂目微微一笑,再抬頭時已經掩去了眼神中的厭煩神色:「去墨西哥出差回來,正好有富裕的一天時間,路過小鎮就說來玩玩。」
自己身上正穿著全套的西服套裝,自然不能上來就說是來旅遊的——誰家出門旅遊穿正裝?
就連外出團建也好歹有個什麼寬鬆隊服之類的吧!
所以謊稱遊客什麼的也就是在鎮子口上騙騙小孩子了,真遇到長腦子的成年人還是要謹慎一些。
至於為什麼不能直接挑明身份——
別說這次的保險調查對象風工程就坐在吧檯對面喝酒,就算當事人不在場,有經驗的保險調查員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