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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牆角里剛伸長手臂把一盆弔蘭拿下來檢查的破風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又立刻像被火燎了似的飛快地轉回頭。
原因無他,只是約瑟芬跪趴在床上的角度實在太過曖昧。
尤其是腰臀位置的角度,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正正對著破風。
破風甚至都無需轉身,只要略微一側頭就能看個滿眼。
饒是身經百戰的破風對於這種頭一次遇到的意外狀況,一時間也不由得慌了手腳。
除了知道非禮勿視,趕快把視線移開之外,破風幾乎連一步都不敢動。
原本他是打斷找完這邊,轉去房間另一側去搜索辰學徒的衣櫥和鞋架的——畢竟中間的睡床和平櫃已經被搜索過了。
雖然對方是外來的玩家,可信度沒有自己人那麼高,但畢竟有規則限制,就算約瑟芬搜出什麼不利的證據,她也不能銷毀。
想到這一點,破風就暫時打消了走動的念頭。
不是他不想,只是約瑟芬那個姿勢,如果自己現在走動的湖,很可能又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
沒記錯的話,這人的衣服領口好像也挺低的吧……
破風越想越覺得耳熱,伸手就給自己大腿狠狠擰了一下。
工作時間,瞎想什麼呢!
正在檢查床鋪的約瑟芬可不知道破風在想什麼,但她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約瑟芬伸出指尖從床頭的夾縫中捏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訂貨單來,看了一眼之後,悄悄順著領子開口塞進了自己的胸衣里。
沒錯,規則是說不能損毀任何證據。
但規則沒說不能轉移證據。
想到這,約瑟芬笑了。
從床上爬起身來,約瑟芬沒有像破風期盼的那樣去遠一點的地方搜索,反而是一路搖擺著向破風所在的牆根走來。
聽到身後響起高跟鞋的踢踏聲,瞬間進入了戒備狀態的破風趁人還沒到自己背後,「噌」一聲轉了過去,一臉警惕的嚴肅神情問到:「什麼事?」
約瑟芬就像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似的,嚇得用手拍了拍豐|滿的胸口,驚魂未定地低低嬌呼一聲:「嚇我一跳!你幹嘛突然轉身啊!」
莫名被質疑,不善言辭的破風一時間反而語塞了。
看著約瑟芬故作兇悍的嬌俏女兒態,破風的兩道濃眉幾乎擰在了一起,語氣僵硬地回到:
「你該慶幸我只是轉身,其他從我背後過來的人基本沒有機會質問我。」
約瑟芬神情一頓,莞爾一笑:「聽著有點兒嚇人,不過……我相信你沒騙人。」
說著,約瑟芬仰著笑臉跟破風擦肩而過,開始檢查書桌。
破風被她的動作搞得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下意識提醒道:「書桌我檢查過了。」
約瑟芬頭也不抬地點了點:「我看到了。只不過我想查漏補缺一下,畢竟男人嘛……」
說著約瑟芬轉頭衝破風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都、粗、心。」
破風實在是對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充滿嬌嗔語氣的說話方式忍無可忍了。
尤其當對方故意用帶鉤子的眼神瞄自己的時候,破風簡直快要按耐不住心底的煩躁了。
「你請便。」
硬邦邦地丟下一句客套之後,破風快步轉身走到了房間裡離約瑟芬最遠的一角,開始檢查辰學徒的衣櫥。
如果不是自己還沒有完全檢查完,同時還要看著約瑟芬的話,破風巴不得分分鐘趕快離開這裡。
至少也不要再跟這個女人獨處在同一空間裡。
實在是太彆扭了!
想想自己認識的姑娘,一個比一個颯,就沒見過這種一步三搖的品種!
人和人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點兒吧!
就在破風心裡不忿地碎碎念著,上下摸揣衣櫥內外的時候,另一側的約瑟芬把那張剛剛塞進胸衣里的皺巴巴的紙條兒掏了出來。
用力揉了幾下之後,約瑟芬把紙團丟進了書桌的抽屜里。
半開的抽屜中,一堆大大小小的紙團兒幾乎塞滿了整個狹小的空間。
約瑟芬把那個特殊的紙團兒丟進去之後,又隨手從抽屜拿了一個出來展開看了看。
看清紙上寫的東西之後,約瑟芬漂亮的眼睛裡不由得露出一絲意外,旋即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合上衣櫥櫃門的破風扭頭看了她一眼。
一看約瑟芬是在對著抽屜里的紙糰子笑,心裡就更瞧不上這個女人了。
不為別的,只是剛才在檢查書桌時,破風也曾看到過抽屜里那些揉成一氣的紙團兒。
彼時破風還奇怪,既然都已經揉巴了,那多半就是不要的東西了,可為什麼辰學徒還要把那些紙團兒都保留在抽屜里。
直到破風打開其中一張,他才明白為什麼辰學徒會把這些紙團兒揉了之後又不捨得丟——
在破風打開的那張上面,赫然是一段露骨非常的表白。
大概這辰學徒真的是沒念過幾年書,就連破風這種不懂人間風情的人都知道,表白信表白信,它至少要有一封信的格式吧?
除了抬頭的稱呼之外,這封信是誰寫的、什麼時候寫的,想要說些什麼……這不都是應該包括的內容嗎?
可辰學徒倒好,要稱呼沒稱呼,要落款沒落款,日期什麼的就更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