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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羿皺了皺眉,輕聲嘟囔了一句:
「誰的人生就能一帆風順啊?在自己國家都不見得肯定事事順利,去到別人的地盤上可不是要多擔待些嗎?」
辰星搖了搖頭,提醒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別忘了,很多從國內移民過去的人,在國內的時候不說精英,好歹也是中產階級,在自己的行業有一席之地的人。」
說著說著,辰星臉上滿是遺憾的表情:
「等拋家舍業移民之後,才發現自己很難融入當地,甚至連之前的物質條件、社會地位都沒有了,只能做一些藍領的工作,甚至連這種工作都找不到的時候,那種心理落差不是大道理就能夠彌補起來的。」
第383章 ·影影幢幢
辰星的說法得到了曲蕎的認同,她點了點頭補充道:
「我之前的隊友也有在參加完國際邀請賽就留在那裡不回來的,甚至連國籍都改了,但說實話,真的能就此順順利利的還是極少數,大部分人由於語言環境、生活習慣適應不了,卻又因為跟對方簽約了導致留不下、回不來的尷尬狀況。」
江羿點了點頭,雖然算是接受了這種解釋,但到底對這麼一個不如意的潦倒大叔能有多大破壞力表示懷疑:
「就算是這樣,他劫持了巴士又能怎樣?殺了兩個人,然後再被殺?」
辰星頓了一下,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看了海燃一眼,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該怎麼說。
海燃看了辰星一眼,明白他的顧慮,於是接過了話頭:
「你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心理去衡量一個已經心理失衡的人的行為。」
江羿似乎已經養成了海燃開口自帶可信度的習慣,聽到海燃已經算是明示的提醒,江羿心裡也有點兒毛毛的:
「所以……他瘋了?」
海燃點點頭又搖搖頭:
「更準確地說是在案發現場發狂了。辰星你看到的記錄里是怎麼提及案發現場的?」
辰星搖了搖頭,像是回憶起什麼感慨非常的事情:
「巴士連同車長在內,死了7個。最讓人難忘的是……其中兩個人是被咬死的,還有一個人在死後被當眾刨出了心臟,然後……然後……」
海燃伸手點了一下大屏幕。
一張照片裡,在一輛被警|車包圍的一輛巴士里,一個表情猙獰冷漠的男人正對著車窗外,雙手抱著一個什麼東西兇狠地啃噬著。
照片一放出來,江羿和曲蕎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就連齊思鑒都像是有點兒受驚了似的下意識動了動身子,緊緊咬住了嘴唇。
海燃輕聲補充說明到:
「他當著車窗外的警|察,把其中一個受害者的心臟掏出來生啖了。」
「嘔……」
忍無可忍的江羿俯下身去,讓頭低到桌子下面,以防自己忍不住乾嘔的模樣影響到別人。
曲蕎倒不至於反應那麼大,但看她下意識咬緊嘴唇的模樣,恐怕胃裡也不是很舒服。
破風皺著眉頭盯著大屏幕,一副無法理解的困頓模樣:
「這麼壓抑的麼?這麼差的承受能力和適應能力,幹嘛非要出去?在家好好活著不行嗎?」
海燃清冷的聲音響起:
「人各有志吧。對於人生的選擇我們不好多加評論,但這次的案件確實促使人們更加關注新移民的心理健康評估了。」
「話說回來……」
海燃的目光隨著話音一起轉回到齊思鑒身上:
「你現在是不是能確定,『齊專家』當時想殺的到底是哪一個了?」
此話一出,最驚訝的並不是齊思鑒——
畢竟就他對海燃的了解,自己「一路上」那種懵懂的狀態,必然早就引起了海燃的懷疑才對。
倒是其他組的幾個人紛紛表示稀奇:
「合著你劇情都結束了,自己想幹掉誰都不知道啊?」
這種默契的質疑讓齊思鑒心底不由得湧起一絲羞憤,忍不住就想大聲辯駁:
「不是的!我知道我想殺的是誰!只是、只是在某個瞬間,我稍微有點兒懷疑而已……」
齊思鑒嚷嚷完,才發現滿屋子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他。
曲蕎更是面不改色地輕聲吐槽了一句:
「真笨。」
這一句要是想避過其他人還可以,但海燃的耳力何其敏銳。
輕瞥曲蕎一眼,小姑娘不期而遇對上海燃意味深長的目光,一怔之後登時難得害羞地閃避開了。
海燃實在沒忍住,笑了笑之後為齊思鑒開脫了一句:
「這個還真不能怪他,主要我們那一組遭遇的場景在時間線上有點兒過於混亂。如果說你們經歷的劇情一個是正敘一個是倒敘的話,那麼我們那組經歷的就是插敘。」
海燃看了略顯懊惱的齊思鑒一眼:
「如果是旁觀者的話,也許還比較容易能夠看清,但身處其中的確比較容易犯糊塗。」
這個台階給的實在舒服,雖然並不能完全緩解齊思鑒的鬱悶,但多少能夠挽尊。
倒是破風對於海燃剛才的解說有點兒不解了:
「正敘、倒敘……插敘?什麼意思?」
沒等海燃開口,已經跟海燃思維接軌的江羿率先舉手解釋道:
「我們那一組遇到的場景就是倒敘,先是警|察來訪,說明遇到了案子,我們則作為案件關聯者受到了詢問,之後我們專場才去到了現場,看到了死者。而蕎蕎那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