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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燃的想法是對的。
此時此刻,在總控室的玻璃辦公室里,江羿正在板著臉持續不斷地啃著薯片。
其他兩小隻緊閉嘴巴看著她,也不敢出聲。
就連白明朗都憋著笑不說話。
一時之間只有江羿的牙齒和薯片的碰撞聲清晰可聞:
「噌噌噌!咔吱——噌噌噌!咔吱——」
這動靜兒實在太像鬧耗子了,忍無可忍的白明朗站起身向外走去。
提心弔膽的兩小隻生怕被扔下跟江羿牌炸藥桶共處一室,急急忙忙追問:
「白隊,你去哪兒?」
白明朗頭也不回地答道:
「去幫你們再拿幾包薯片!」
沒等齊思鑒喊出要跟著一起去的話,白明朗已經斷了兩小隻的後路:
「就幾包薯片而已,不用跟著!你們好好在這看監控!等下回來給我匯報情況!」
說話間,玻璃門已經「刷啦——」一聲關上了。
自始至終沒得到說話機會的曲蕎:「……」
說了等於白說的齊思鑒:「……」
江羿沒好氣地瞥了兩小隻一眼,含糊不清地瞪眼睛道:
「怎麼,都想跑啊?」
雖然不敢懟白明朗,但在這兩隻小的面前,她江羿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齊齊搖了搖頭,曲蕎默默把桌子下面最後一包薯片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這邊的辰星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的一個自然反應在總控室那邊引起了怎樣的波瀾。
事實上,即便意識到了他也不能做什麼。
畢竟臉皮厚薄多半是靠後天歷練出來的,而最高效的歷練方式就是談戀愛,而他辰星還沒這個歷練機會。
相比起辰學徒的生澀反應,約瑟芬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架勢,自顧自往下說著:
「當那封告白信出現的時候,我只是圍繞著當年發生的舊事在許可的範圍內做了一下初步調查,然而在細看過這本手札後,我覺得那件舊事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已經完結了。」
說著,約瑟芬深深地看了海燃一眼:
「相反,這件事是近五年才開始逐漸發酵起來了。」
換了任何人,大概都會覺得約瑟芬的眼神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吧!
尤其是在她刻意低沉下來的音調配合下。
可惜現在站在她對面的人是海燃。
如果說之前海燃也只是憑空推測的話,那麼現在面無表情看著約瑟芬盡情表演的海燃已經能夠確定,約瑟芬是在試圖給自己、甚至給所有人造成一定的心理效應。
其他不說,單是約瑟芬從敘述開始就運用各種手段,想要用手上的一切證據把自己套死在嫌疑人的網子裡這一點,就間接證明了約瑟芬自己身上的重重疑點值得探討的價值。
所謂「謊言說得多了就是真理」這個謬論,海燃是一貫持堅定的否定態度的。
就比如在這輪劇本殺里,她並沒有選到兇手牌,那麼無論對方如何碰瓷或是抹黑,最終都不可能達到目的。
海燃有這個自信。
所以,她倒是想聽聽這個約瑟芬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同樣很懂得察言觀色的約瑟芬在看懂海燃眼中的無畏和無謂之後,也放棄了單純的眼神攻勢,而是開始著重論述她的證據:
「事實上,對於薩曼莎的突然出現,風工程也不是毫無懷疑的。」
約瑟芬說完這一句,像是自己都不太相信風工程的智商似的補充了一句: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人更加謹慎的紅醫生提醒了他,所以對於自己的生母,風工程也做了一些私人調查——」
輕輕聳了下肩膀,約瑟芬繼續說道:
「事實上,他後來調查岳父母用到的私人偵探社正是先前幫他調查過生母情況的那一家。」
風工程不|爽地拍了一下桌子,但顯然在紅醫生目光的壓制下沒打算浪費時間找茬兒,而只是忿忿地嘟囔了幾句。
從那豐厚的唇形不難看出,那嘀咕的幾句基本把中英文裡的經典國罵都過了一遍。
約瑟芬也沒有要浪費時間接話的意思,而是毫不在意地把嘟嘟囔囔的風工程晾在了一邊兒。
就好像風工程只是個欠缺管教、脾氣不好的狗子似的,只要不礙事兒,撒手不管任由他瘋。
第255章 ·誰在栽贓?
「每一次私家偵探社有了進展,都會回復給風工程;而這個明顯藏不住話的男人就會回來跟他的情人分享這些信息。」
約瑟芬控制的光標在大屏幕的手札上晃了幾圈:
「大概連風工程自己都沒想到,他碎嘴的絮叨,都被他的婚內女友一條不落地記錄了下來,成為了現在的證據。」
約瑟芬一邊說,一邊直接在手札上標起了高光圈:
「這裡有幾條占據了時間線的記錄,第一條就是私人偵探社調查出的在五年半前、也就是風工程和他生母薩曼莎『偶遇』的前半年,薩曼莎收到的一封匿名信。」
約瑟芬遺憾地搖搖頭:
「當然匿名信的原件是不可能在紅醫生的房間裡找到的,但這封手寫信的內容卻被偵探們打聽到了。」
「信件內容很簡單,只是提醒薩曼莎如果想要不回猶大鎮就見到自己的兒子,那就要在信里提到的時間去指定的地點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