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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找到了自己一直尋覓的有效證據,海燃直接做了實物帶回申請。
看了眼手環上的時間,海燃想也不想按下了轉場按鈕。
雖然她已經足夠快了,可是畢竟身處搜證區域就沒辦法得知其他人最新的消息,就連獨自昏睡在圓形書房裡的辰星是不是醒了她也不知道。
說不會分心是假的。
海燃自問自己只是掉了回憶,但沒有掉了人性,不至於冷血到可以與機器媲美的地步。
馬不停蹄的海燃隨著熟悉的風沙轉到齊思鑒的活動區域時,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傢伙在劇情里不是當地調度中心的接線員嗎?
好歹是有公職的人,就住在這種地方?
不怪海燃驚訝,實在是眼前的地方跟盲流聚集地沒什麼差別。
這裡大概率是某個老舊小區對外出租的地下室,整個屋子窄小又陰暗不說,那種強烈的潮濕感讓人不由得懷疑分分鐘會被傳染上虱子。
海燃按耐著試圖發作的小潔癖,往屋子中央走了走。
整間「房間」就是一個大約十平米左右的正方形,除了一張歪歪斜斜的行軍床之外,就只有一個一尺寬一尺長的方形床頭櫃和一把小馬扎。
「房間」里不要說有什麼裝飾了,就連基本的白粉牆都沒有,完完全全就是水泥牆面。
天花板的一角還霸道地橫過一根粗壯漆黑的管道,直接打通牆壁伸到隔壁去了,看樣子不是下水管就是暖氣管。
海燃皺了皺眉,小心地吸了一口氣,立刻被空氣里的粉塵和土腥味嗆到咳嗽起來。
捂著嘴順了順氣,海燃回頭看了一眼關得死死的房門。
就像怕她跑了似的,那門假的跟一張畫貼在牆上一樣,完全不想能打開的模樣。
第173章 ·兩人對證
海燃無語地轉回頭,腦子飛快地轉起來。
在這個一眼望盡的地方,顯然沒有什麼犄角旮旯能夠發掘的。
然而既然搜證區域裡有這麼一片空間,就證明這裡少說有一樣關鍵性證據。
海燃一邊琢磨一邊蹲在床頭櫃前,打開了那扇鎖眼都破成一個洞的櫃門。
柜子里只有兩件簡單的換洗衣物和一卷衛生紙,寒酸得讓人都想捐一套洗浴用品進去。
海燃頭一次在搜證區域感到這麼失望。
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了行軍床下面,似乎某個角度隱隱約約閃了一星細小的光亮。
海燃看了一眼屬實太髒的地板,並不太想趴下去。
略一猶豫,海燃起身走到床邊,伸手從床頭拽住被褥的一角用力一掀,將本就單薄的被褥整個掀到了床尾。
掀翻被褥的同時海燃背過身去躲開了那一波灰塵攻擊。
等塵埃落定之後,海燃再轉頭時,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好幾處崩了彈簧的行軍床上,歪七扭八滿滿鋪了一床大字報。
無論什麼顏色的紙張,也無論是何種尺寸,每一張紙上都用鮮紅的顏色寫滿了「欠債還錢」「狗命拿來」之類辱罵和恐嚇的詞彙。
滿床的紅色大字實在扎眼無比,再加上有的字體在書寫時大概顏料過多,多餘的顏料順著字體筆畫流下來一道道紅色印記,仿佛血淚一般瘮人。
欠錢?
高利貸?
海燃琢磨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床頭柜上。
第六感告訴海燃,剛才搜證的時候沒有把那幾件換洗衣物仔細檢查一下是個很馬虎的行為。
原本出於小潔癖海燃不想觸碰他人衣物,尤其還是異性的衣物。
可眼看第六感叫囂得異常熱烈,海燃不得不重視被自己疏漏的地方,否則心慌的感覺讓她什麼都幹不成。
重新打開床頭櫃櫃門,海燃把裡面的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抖了抖,檢查完的就先堆在了一旁的小馬紮上。
前面兩件衣服都沒什麼異常,直到第三件被抖開時,瞬間掉落出兩個小玩意兒。
海燃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滾到地上滴溜溜打轉的兩個骰子:「……」
所以,這傢伙欠債是因為賭博?
暫時按下心中的揣測,海燃給骰子也拍了張照片。
拍完地上的骰子,海燃轉身拾掇了一下表層的大字報。
這些紙張的厚度實在太可疑了,海燃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些大字報下面還有東西。
功夫不負有心人。
很快海燃就發現了大字報下面隱藏著另外的秘密——
一隻手心大小的自封口塑膠袋出現在海燃的視野中。
塑膠袋已經空空如也,只在袋底的一角和開口拉鏈的地方還餘留有細微晶瑩的顆粒。
海燃異常謹慎,沒有伸手去碰那個袋子,只是狐疑地俯身湊近一些試著特意聞了一下。
細如髮絲的一縷異味輕輕碰了碰海燃的鼻尖。
立刻,海燃的腦子裡蹦出兩個熟悉的畫面——林化妝的化妝刷和風大廚的龍首刀。
這個小塑膠袋裡的細碎粉末跟當時化妝刷中倒出來的白色異物,以及後來龍首刀中流出的煙霧有著很相似的味道。
哪怕這味道極為輕微,幾不可聞,卻不代表它能就此遁形。
海燃的目光登時森冷起來。
這還是在本次劇本殺里,她第一次找到跟之前的兩個本子有直接聯繫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