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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燃站在閣樓間門口的剎那,獲得解禁的個人劇情就如潮水羿般將她淹沒了。
海燃能看到那人與林榮甫一見面時的安靜,也能看到那人與林榮最後一面時的癲狂。
只是這記憶隨著躲在門後的林榮看著那人哭喊著生生被拖出大門之後就戛然而止了。
海燃的目光默默轉向了門的左手那一排老舊家具,只有其中一個一人半高的小書櫃看上去有人動過的痕跡。
海燃走過去站定在小書櫃前面細看,果然推拉式的玻璃櫃門上乾乾淨淨,沒有一顆灰塵。
就在她伸手拉開玻璃櫃門,剛想檢查一下裡面少得可憐的幾本書,白明朗的聲音驟然在門邊響起:「怎麼樣,就說我們最後還會在一起的,現在相信我了吧?」
第18章 ·晴天暗影
海燃抿抿嘴,伸手按順序抽出右邊的第一本書,頭也不回地說:「最後一輪搜證在一起不等於『最後在一起』,相信你知道真兇不代表相信你這個人。」
白明朗對她的敏銳簡直是無奈至極:「就這麼點私心,你還非要當面戳破啊?」
本就沉穩的聲音因為略帶抱怨的音調而更加溫和,甚至……多了一絲撒嬌的感覺。
海燃原本差點被撲面而來的驚悚又悲傷的記憶捂得透不過氣來,好巧就在她快要接不住這段解禁劇情的時候,白明朗的適時出現從外部打破了沉悶的氣息。
在那道愈發熟悉的聲音里,海燃的呼吸逐漸恢復了順暢,心情也明快起來。
察覺到自己的嘴角有逐漸失控的趨勢,海燃下意識甩甩頭,恢復了清冷的表情瞥了某白一眼:「不戳破難道任你肆無忌憚地張揚?你是想向辰院長看齊嗎?」
雖然被懟了,但白明朗一點都沒有惱,反而高高興興走到海燃身邊,側著腦袋看了看她的表情:「怎麼,怕我受懲罰被輪空啊?」
「啪!」
海燃猛地合上手裡的書,一邊抽出下一本一邊慢條斯理地答道:「你受不受罰不重要,但在那之前我必須要確定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麻煩你別節外生枝。」
聽到前半句,白明朗忍不住沖天花板翻了白眼,但還是在海燃話音落地後老老實實回了個軍姿:「遵命。」
剛剛的插科打諢只不過是因為傳送到地的時候,敏銳地感到那個站在書櫃前的身影透著一絲落寞,細看時那張本就善用冷清裝飾的臉上更是透著一股惶惑。
白明朗硬是忍住了立即衝上前的沖|動,靠著打趣幾句把神遊天外的人帶了回來。
現在目的達到,可以開始搜證了。
白明朗掃視了一圈空間有限、家具可憐的屋內,轉頭對海燃交代道:「剛剛我發現房門是可以打開的,估計外面還有允許搜證的活動區域,這裡就交給你了,有事叫我。」
海燃目不斜視地快速翻著手裡的書,點了點頭。
白明朗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海燃,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是一截光線略好的短小走廊,走廊盡頭是一個公共衛生間。
走廊右轉向下是一個兩平方米左右的平台,平台再向下轉彎連接了下樓的樓梯。
照亮走廊的光線就是通過平台牆上一扇布滿灰塵的玻璃窗照進來的。
白明朗順著樓梯往下走了兩級台階就停下了腳步。
一道頂天立地的鐵門粗暴地攔腰將下樓的樓梯截斷了。
白明朗皺了皺眉,走到鐵門前仔細看了看早已生鏽的原裝門鎖,又伸手撥弄了一下繞著鐵鏈的鎖頭,腳步錯落間還不小心踢到了鐵門下一盆枯萎的花。
白明朗瞟了一眼被踢裂的土陶花盆,目光再度轉回門鎖上。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門鎖不好用了,這把鎖明顯是後來加上的。
讓白明朗頗感意外的是,他不過隨意拽了兩下,帶著鎖頭的鐵鏈就「嘩啦啦」一聲滑落到了地上。
白明朗怔了一下,撿起鐵鏈仔細看了看鎖頭的位置才發現,原來剛剛這鐵鏈鎖不過是虛鎖著擺樣子而已。
捏著鐵鏈鎖,白明朗嘗試著推開鐵門。
預想中因為門軸生鏽產生的吱呀噪音並沒有發生,渾身鐵鏽的老舊鐵門輕快無比的靜靜地讓開了路。
白明朗沒有立刻急著往下走,而是先檢查了一下門樞拍了照,這才起身又下了幾個台階。
走到下一個拐彎處,確定了這裡的確連通著四樓側梯之後,白明朗帶著鐵鏈鎖原路返回。
通過鐵門之後,他將鎖按照原樣纏回門鎖上,這才信步走到平台的窗前,向外看了一眼。
這扇窗子正對後院,雖然許久沒有清理,但仍能毫不費力地看清那片高矮錯落有致的花樹……
以及坐落其中的花房。
白明朗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下二者之間的距離,轉身上了樓。
公共衛生間再次讓白明朗意外了一下。
簡單,乾淨,無雜物。
一看就知道人跡罕至,想來只有住在那個閣樓間裡的人自己使用罷了。
非要說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只有一進門那個金屬垃圾桶里有些黑色的灰燼。
可惜實在燒得太徹底了,靠肉眼白明朗實在做不到「化作灰都認得」,只好拍照後取了一點樣本發送了鑑定申請。
就在白明朗剛剛站起身時,海燃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