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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燃說著,眼前像是看到了彼時的情景一般,一臉的感慨:å
「想必老兩口當時也是聽到女婿不在家,只有女兒一個人面對所謂的『性|騷擾』事件,生怕沒人給女兒做主,又怕女兒受了委屈沒處說,所以才著著急急開車趕來了。可惜……」
停頓了一下,海燃才輕聲說道:
「他們也不知道,這次來猶大鎮就等於踏上了不歸路,而送他們上路的,還是自己親生的女兒。」
海燃的話音剛落,辰學徒立即吃驚地接了話:
「等一下!你是說老頭兒和老太太都是風太太動手殺的嗎?」
辰學徒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抱著頭看著地面不為所動的風工程,「噌——」一聲站了起來:
「那他呢?我不相信他全程沒有參與過!」
雖然能夠理解辰學徒對風工程的恨意和懷疑來自哪裡,但海燃不得不讓他先安靜下來:
「放心,不該跑的都跑不了!你嚷也沒用,不如坐下好好聽證據盤點。」
辰學徒喘息粗重地看了海燃一眼,憤憤地坐回座位上。
雖然很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認,海燃是對的。
看著辰學徒一臉不忿但到底安靜了下來,海燃不由得多勸了一句:
「不管他現在的沉默是無言以對的默認,還是處心積慮在想怎麼狡辯,我們手裡的證據都足以給他定罪就對了。」
就像是得到了什麼保證一般,氣到火山噴發的辰學徒聽到這一句,火氣才總算有了消退的趨勢。
一直皺著眉頭看著地板的風工程耳尖微微動了動,但到底還是沒抬頭插嘴,那模樣竟真的像是打算認罪伏法了。
海燃微微眯起眼睛掃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約瑟芬,揚聲說到:
「不過在開始繼續論述之前,我需要向大家強調一點——」
第272章 ·罪惡森林
有意的停頓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自己身上,海燃才接著說到:
「即便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風工程跟之前的某些案件有著無法脫離的關係,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就是今天風太太命案的兇手。希望大家謹記這一點。」
海燃話音落地,紅醫生和辰學徒就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多少都有點意外。
即便是有意套話和宣洩情緒,海燃都從來不會說廢話。
可以說只要在線上劇本殺的情境中,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就都跟案情有關。
她會在這個時候,冒著給風工程洗白的嫌疑多說這一句,難道……是因為她心中早就有了真兇候選人?
紅醫生赫然睜大了眼睛轉頭看了一眼海燃,隨即又緩緩回頭看著同樣目光疑惑的辰學徒。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海燃最懷疑的人是誰?
海燃不是沒有注意到眼前兩人充滿問號的目光,但她並沒有就此跑偏,而是再度回到了風工程那幢小二樓的舊聞上:
「剛才我們說到風工程和風太太各自在不同的事情上忙碌著,可在同一時間,還有一個人也很忙碌——那就是彼時移居到猶大鎮的約瑟芬老闆。」
一揚手,海燃將約瑟芬的租房合同調了出來:
「按照這個合同上的日期和風太太父母到達猶大鎮的日期,我們可以輕鬆地推斷出,約瑟芬老闆就是那個繼辰學徒之後讓風太太深感不安的因素,當然,也是她下定決心要把地窖里的小男孩處理掉的重要原因。」
海燃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畢竟作為尋親的家屬,無論是在媒體還是在警局,抑或尋人啟事上,約瑟芬的個人信息都多多少少會有泄漏,以此斷定她和小男孩的關係並不算難,可以說當時約瑟芬是在明處,而風太太則身在暗處。誰有優勢,一目了然。」
約瑟芬微微抿了下嘴唇,不置可否。
沒有遇到預想中的插話,海燃繼續說道:
「風太太以為她只要讓疑似約瑟芬弟弟的小男孩失蹤掉,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卻萬萬沒想到在拋屍的過程中被擔心自己的父親尾隨不說,還被約瑟芬本人盯上了。」
不得不說,海燃在梳理案情的時候語氣拿捏得過於入戲,以至於圍坐在大堂里的眾人眼前都好像出現了那一晚的情景似的:
「約瑟芬也許考慮到自己一個人打不過對方父女兩個,所以並沒有著急冒頭,但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片刻遲疑,竟然能看到風太太手刃親生父親的一幕。」
海燃說著看了約瑟芬一眼,並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張冷艷的面孔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快意:
「對於親弟被害的約瑟芬來說,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不但看到仇人自相殘殺,還從天而降了一個兇手本人的把柄被自己抓在手裡。」
約瑟芬無聲地冷笑一聲,算是對海燃的回答。
海燃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原以為解決了小男孩就不再有麻煩的風太太意外攤上了更大的麻煩——雖然她狠心把父親的屍體也推進了湖裡,但家裡還有個母親在等著他們父女二人回去呢!該怎麼跟自己母親解釋呢?」
海燃一邊說一邊沉吟,就像把自己代入到風太太的境地里思考一般:
「如果說謊,說自己沒有在外面遇到父親那也太假了,別說老爺子的車還在湖邊沒有開回來,單說他們家屋後小樹林裡那條捷徑上,那兩道不用警察出動都能看出不同的車轍印就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