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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燃接著說道:「剛才為什麼我會說風工程『完美』地繼承了他父親的基因,因為他們不但同樣背叛了婚姻,而且還同樣有弒妻的企圖。」
海燃還沒說完,一直抱著腦袋默不吭聲的風工程突然抬起頭怒吼道:「我沒有殺她!不是我動的手!」
海燃像被突如其來的噪音吵到了似的,皺著眉掏了掏耳朵:「我沒說是你動的手,我說的是『企圖』。」
風工程氣得哇哇大叫:「企圖是什麼鬼?你有證據嗎?」
海燃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的威壓赫然顯現:「想要證據,我分分鐘拿得出足夠讓你永遠閉嘴的東西!」
即便自認身經百戰,風工程在對上海燃目光的一剎那還是有點兒莫名的心虛。
要不說人不能幹違背良心的事情。
明明心裡都清楚正在討論的種種都是角色劇情需要,可風工程就是覺得自己在海燃面前有點兒抬不起頭的感覺。
這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直接喝止了風工程試圖鬧事的行為,海燃轉頭冷冷對紅醫生說到:「麻煩紅醫生把第二份文件全部列出來!」
再度被召喚的紅醫生抿了抿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按照海燃的要求,把第二份文件按頁數在大屏幕上排列整齊。
海燃就跟大學老師講課件似的遙望著大屏幕繼續說道:「要說風工程企圖拿太太下手時,跟他父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概就是這時候他們還沒有孩子。」
第221章 ·殺人騙保
「沒有孩子對於風工程來說,不啻於少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趁手工具,但真心想搞事的人是不會被這點『困難』嚇倒的。很快,風工程就打起了岳父母的主意。」
看到除了當事人之外的其他幾人都在看大屏幕,海燃順勢指了指其中一頁:
「風工程深知自己太太是安森夫婦唯一的孩子,如果沒有結婚這檔子事兒,安森夫婦跟女兒的關係也是極好的。按說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然而風工程卻打算衝著這份美好下手。」
海燃指向的頁面上,清清楚楚寫著風工程的太太在半年之中就醫的各種情況。
其中最為顯眼的,莫過於由紅醫生簽署的「焦慮症報告」。
看到大屏幕上出現自己的簽名,紅醫生半是羞愧半是心虛地低下了頭。
然而海燃沒打算放過她:「大家看到了,這份報告是紅醫生簽署的,那不如請紅醫生來解釋一下這份報告的含義吧!」
站在大屏幕前的紅醫生心裡不斷湧起被審判的無助和惶恐感。
沉默了片刻,她才輕聲開口:「這份『焦慮症報告』是為了證明風工程的太太精神出現了異常,為下一步判定她病情加重所做的鋪墊。」
海燃點了點頭:「如果,我是說如果,風工程的太太能活到你說的『下一步』的話,那她的病情會發生什麼變化?」
紅醫生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聲音越發輕了:「會、會發展成精神分裂症或是狂躁症。」
海燃看著始終不敢抬頭回望自己的紅醫生繼續問道:「你出具這份醫療報告的目的是什麼?是因為風工程的太太真的出現精神問題了嗎?」
紅醫生看著地面,雙手絞著前襟,心說再問下去我的精神就要出問題了。
可是不用抬頭都能感到一片目光盯著自己,紅醫生委實沒辦法逃過海燃的逼問,只能勉強開口:
「她……她是有點兒急性子,來看醫生也是因為……因為她丈夫的建議。」
海燃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了風工程一眼,此時此刻這人正一臉不甘心的神色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辰星實在忍不住嗤笑一聲:「什麼時候開始,急性子也成了一種病了?還需要看醫生?」
紅醫生冷不防被海燃之外的人質問,表情不由得在慍怒和尷尬之間變了變。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紅醫生到底沒有懟回去突然插嘴的辰星,只是不忿地看了這個火上澆油的臭小子一眼。
海燃毫不在乎這些細小的插曲,她更在意的是案情本身:「所以你剛剛那句話可不可以認為是在指控風工程指使你進行醫療造假?」
聽到這個問題,紅醫生本能地瞟了風工程一眼,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一直關注紅醫生動向的風工程立刻不幹了,看那憤怒的神情他似乎恨不得立刻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去扯著人家的衣領對質:
「我指使?你敢說是我指使你這麼做的嗎?我只是跟你抱怨了幾句想要離婚的話,是你跟我說能離婚還要分出一半財產,不如想個法子永除後患的!」
紅醫生顯然給突然暴跳如雷的風工程嚇了一跳。
她本能地快步走到了大屏幕的另一側,站到了跟風工程相距最遠的對角線上,這才顫顫巍巍地頂了一句:
「我說永除後患,也沒說要殺人啊!明明讓她自願放棄財產的方法還有很多!是你懶得動腦子,非要用那種簡單粗暴的方法!」
風工程簡直崩潰,大吼一聲:「我沒殺她!不是我!」
海燃緊皺著眉頭看著昔日的戀人當場演示什麼叫反目成仇,心裡難免有點兒感慨。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雖然聽著無比冷酷絕望,但總歸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