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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原秋點點頭,沖市力川吩咐一聲:「市桑,麻煩你在註冊表中去掉長尾桑的名字,找個人掛名或是空著都可以。」接著他也不等市力川回話,又向竹村彰紀問道,「竹村桑,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偏信了長尾的話,『深水烏賊』最後卻拿到巨額賞金,乃到一級賽奪冠,你會虧損多少嗎?為此連試一下都不肯?」
竹村彰紀動搖了一瞬間,但還是不相信霧原秋的話,以前他又不是沒見過「深水烏賊」,這馬也就是上場打醬油的命,說什麼巨額賞金真是扯蛋,更何況賽前還被外行人不知道養到了哪裡一個月,說不廢那也不可能。
但他也不想太過得罪霧原秋,只是強調道:「試一下不是不行,只是真要讓我和它一起參賽的話,固賞和薪水方面……」
霧原秋直接道:「這是我在給你機會,合約就按正常合約來,該多少是多少。」
竹村彰紀也不太高興了,直接搖頭道:「那抱歉了。」
霧原秋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一拉麗華轉身走了——他還不信了,10%的巨額賞金會沒有騎手要!
市力川則長嘆了一聲,對長尾次郎說道:「長尾君,何必如此呢?」
長尾次郎望著霧原秋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就是看不慣這些小白臉,奪冠要真那麼簡單,還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
市力川其實也不信『深水烏賊』真能奪冠,甚至對它新馬賽定級都不太看好,但誰讓他是馬場老員工,還是要向著自家大小姐的。
他也沒再說什麼,搖頭嘆息著去追霧原秋和麗華了。
終歸是要有名騎手的,還要接著找。
……
三個小時後,市力川頹然放下電話,沖霧原秋和麗華搖了搖頭。
騎手、訓馬師是個非主流的小圈子,有什麼風吹草動傳得特別快,今天出點新鮮事,用不了三天就所有人全知道了,更別提長尾次郎有意搗亂,拼了命的胡說八道,唯恐別人不了解裡面的內幕,現在估計半個北海道賽馬圈子都或多或少聽說過這件奇聞——黃金馬場的大小姐把一匹賽馬交到了外行人手裡養廢了,現在正要找個倒霉蛋騎著去比賽。
沒誰想當這個倒霉蛋,除非麗華願意出高價僱人,但霧原秋不肯,麗華也傲慢,絕對不充許騎師和他們討價還價,面對一眾坐地起價,想拿走全部固賞或是要求遠超行業平均薪資的要求,通通拒絕,結果連個來試一下的騎師也沒找到。
市力川已經把認識甚至是只聽說過的騎師全問遍了,現在也無計可施,嘆道:「看樣子只能慢慢找了,或許大下個月再參賽比較好。」
霧原秋接受不了大下個月參賽,他現在就指望「深水烏賊」給他帶回點現金流,不然就要破產,但這找不到騎師他也沒招——要不是騎師要求又瘦又小,還要經過日本中央競馬協會考核認證,他就自己上或者把三知代弄來去參賽了。
其實騎師並不算太重要,賽馬賽馬,賽的是馬不是人,騎手只起個輔助作用。真說起來,兩者的作用可以三七開或者二八開,但就規則來說,你想讓馬上場,馬上就必須有個人,不然連閘門都進不去。
他在那裡為難起來,感覺要想做大事,有時就很難做痛快事,也許該讓一步,提高一下薪酬,弄個短期合約,好歹騙個騎師來跑幾場,等「深水烏賊」真的打出名聲了,到時再弄個可靠的長期騎手也不遲,但……
心裡不痛快啊,明明「深水烏賊」也算小半隻「靈獸」了,還要花大價錢求著別人來騎著它去賺大錢,那真是史上第一冤大頭了!
他正在那裡拿不定主意呢,電話響了,市力川接了起來,剛聽了幾句就臉上有了驚喜之色,但很快臉上的表情又糾結起來。
霧原秋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是有人願意來嗎?」
市力川捂著話筒,遲疑著說道:「有位老朋友聽說我在找騎師,是給我推薦了一位,但……」
「但什麼?」
「好像不太行,那位騎師的通算勝數是0,38場比賽0勝,其中有21場是敗者賽。」
垃圾對垃圾的比賽都沒贏過嗎?這是什麼奇葩?
霧原秋愣了愣,但他現在都這樣了,也不講究對方奇不奇葩,只要有證書能騎著馬進閘門就行,立刻斬釘截鐵道:「讓他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要打就打我
「諸位好,我是見習騎師谷口緒奈美,請多多指教。」
一名身高只有一米五,身著肥大工裝褲子,身上散發著淡淡馬糞味的女士走進了休息室,連人都沒看清就連忙低頭行禮,而行完禮一抬頭竟然嚇了麗華一跳——谷口緒奈美臉上生滿了紅疙瘩,看起來有些可怖。
麗華生怕會傳染,連忙用小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口鼻,驚疑不定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谷口緒奈美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囁嚅道:「只是痤瘡粉刺,不傳染的,我有在抹藥……」
「好吧,但你站在那裡就行了。」麗華還是不放心,往霧原秋身邊靠了靠,又疑惑道,「你是來應聘騎師的?」
谷口緒奈美連忙道:「是的,我今年25歲,畢業於北海道競馬騎師學院,專修三年,體重90磅,身高一米五零,體脂率12.6%,考取過中央和多個地區的證書,可以參加大多數比賽,希望能成為『深水烏賊』的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