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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心裡想想沒什麼的,於人無害,說出來就太討人嫌了,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佐藤千歲沒料到他肚子裡還有個十分混蛋的想法,只是斜了他一眼,並沒有表示什麼不滿,反正她本來就是個甜甜的可愛少女,叫千歲糖也沒什麼關係。
兩個人閒聊著就轉過了一片還略帶枯黃之色的竹林,場景猛然開闊。霧原秋抬眼一瞧就看到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面容秀麗姣好,身材婀娜,神色清冷,一頭烏黑的青絲如瀑布般垂在青色的劍道服上,下身穿著黑色的大袴,正赤著腳站在長檐環廊上等候,紋絲不動,透著一股子靜氣。
佐藤千歲也看到了,悄聲向霧原秋說道:「這就是你的對手了,南家的大小姐,南三知代。」
霧原秋看看她,再看看那位黑長直少女,忍不住道:「你是在開玩笑?」
第十七章 輸了比賽我們就跑
現代社會,男女平權,但這只是在權利、責任和義務方面的平等,並不代表扯平了男性和女性在身體素質方面的巨大差距。
據科學研究表明,在隨機抽選的兩千名志願者中,上肢力量、握力等各方面,男女兩方的曲線絲毫沒有吻合,女性的力量上限剛剛接近男性的力量下限。
體育競技運動則充分說明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NBA中灌籃很常見,都難以統計到底完成過多少次灌籃,但放到WNBA中,灌籃次數只有21次,僅7名女性籃球運動員完成過。放在奧運會女子籃球比賽中,在2012年的倫敦奧運會上才出現了第一次女子灌籃,目前能在正式比賽中完成的灌籃還沒湊夠兩位數。
在舉重比賽中,男子56公斤級的抓舉世界紀錄就是139公斤了,但換到女子舉重比賽中,到了64公斤級別,抓舉世界紀錄還是沒達到這個數值,僅有117公斤——如果不談公平競技的問題,男性省級,不,市級運動員就能和女性世界級運動員相抗衡。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差距還是非常大的,特別是近些年西方為了所謂的「政治正確」,一些地方賽事開始允許「跨性別者」參加女子比賽,這種對比就更明顯了——在一場拳擊比賽中,一位「跨性別」拳手對戰一位女性資深拳手,第二回合女性拳手就被打到頭骨骨裂了,事後採訪時非常沮喪,表示「從沒挨過那麼重的拳頭」。
說真的,只要賽事組織者還有點基本常識就辦不出這種糊塗事。
或者說,西方所謂的「政治正確」真是太可怕了,十分容易造就「人類迷惑行為」。
霧原秋不想占這種便宜,格鬥比賽和一位少女打,他自己都覺得不公平。在他預想中,佐藤千歲會找一個成年入段的男性格鬥高手來修理他,他會盡力一戰,無論勝負他都樂意虛心進行學習。
他又不是輸不起的人,甚至輸了說明自己確實還有提升的空間,該高興才對,但這一切要在一場公平比賽中進行,面對一位少女他根本無法全力以赴,更不想給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雙方又沒什麼仇怨,根本沒必要的。
他本能就很牴觸打女孩子,十分不滿,佐藤千歲不明所以:「我沒有開玩笑,就是她啊!要不是為了你,我根本不想來見她。」
「這不公平,換個對手,我們去找你父親。」
佐藤千歲狐疑地看了看他:「不公平?什麼不公平?你知道她的外號叫什麼嗎?她被人稱作『同年至強』。她長大到現在,在8歲以下、8—12歲、12—16歲組的所有正式比賽全贏了,不論面對男生還是女生,無一敗績,是當代極意神道流最得意的弟子,14歲就拿到了『皆傳』名號,現在沒拿到『免許皆傳』只是因為年齡不夠,不是實力不夠。」
「如果說有什麼不公平,你這種沒正經學習過格鬥技的菜鳥,第一場練習比賽就要面對她這種天才,才能說一聲不公平——霧原同學,你要相信這世上是有天才的,他們輕鬆就可以完成常人無法想像甚至終身都難以企及的事。」
「在某種意義上,你也是天才,身體上的天才,但她同樣是,她是技巧上的天才。」
佐藤千歲認真說道:「技巧,就是用三分力勝十分力,你試試就知道了,她的身體素質確實不如你,更不如電車上的行兇者,但我相信當時在場的是她,絕不會像你那麼狼狽,她在很短時間就能殺死那位行兇者,身上都不會沾到血。」
她說著話又望了一眼南三知代,「別被你的眼睛欺騙了,她可不是我這樣的可愛少女。我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我了解她,我甚至敢相信她能赤手空拳殺死一隻黑熊。」
「絕對不要輕視她,她很危險的。」
他們兩人在這邊嘀嘀咕咕,交頭接耳,搞得像是有什麼陰謀一樣,南三知代就靜靜站在環廊上等著,沒有絲毫不耐。霧原秋望著她,倒是收起了輕視之心——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能打出外號的人當然要小心一點。
同年至強嗎?
完全看不出來啊,她也就比同齡少女身材修長一些,長得漂亮一點,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真的只憑技巧就能常勝不敗?
細想想好像確實不是沒可能,都怪那幫樹精,自己打起人來確實挺糙的,但自己只要抓到機會,一拳就能放倒她吧……
「好了,我們快過去吧!」
霧原秋還在那裡琢磨呢,輸得起不代表想輸,既然沒什麼不公平的問題了,他還是想贏的,但佐藤千歲一拉他的衣袖,奔著環廊就去了,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小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