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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感應了片刻,覺得這兩枚劍胚一枚透著赤炎之氣,令他靈覺都隱隱畏懼,而另一枚則透著一股生機勃勃之意,十分溫暖人心。
技術擴散還是有用的,這兩枚劍胚中融入的就是之前他所教的一個「天地秘紋」字符,若是翻譯一下,大概能算個「陽」字,仍是白玉壁中許多法術的核心字符,只是沒想到短短十餘日便有了成果——只用了一個秘紋卻有不同效果,想來是所用靈性材料不同,這個暫時不必細究。
他頗為滿意,抬頭問道:「都是何人所制?」
兩名男子先後而出,一個作揖,一個要習慣性拜倒但又記起了天狐新規矩,也跟著作了個揖,就是有些手忙腳亂。
容娘則在旁介紹道:「這位是塗慶遠,塗墨氏嫡傳,剛剛入籍不久,之前旁聽過尊上傳授天地秘紋。這位是藍二七,武器製造中心的二級員工,之前尊上課堂上的正式學員。」
霧原秋微微點頭,一隻純狐,黑毛的;一隻雜狐,以前依附於某個家族的幫工,耳渲目染,學了點製造靈兵靈器的皮毛。
塗慶遠和藍二七再次作揖,面對天狐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傲氣,而霧原秋神情自然更加和藹,這都是八級工的苗子,不和藹也不行,擱以前某些廠子,廠長能換八級工不可動,這種人物是能衝進辦公室指著廠長鼻子痛罵的。
當然,在這裡估計沒人敢當面罵他這個天狐,但他自覺還是要態度好些。
他立刻溫言誇獎了兩句,提升了一下這兩人的日常福利待遇,並且發了獎金——他把貨幣搞出來了,但沒有強制推行,由狐人們幹完活後自行選擇是要食物、日用品還是鈔票,準備緩緩圖之,不過這種表彰性質的事兒,他當然要順手推廣一下鈔票。
至於鈔票的作用就不細說了,也不知道以前是哪個歹筍想出的這坑爹玩意兒,簡直是白嫖勞動力的神器。
他獎勵完這兩個「先進勞動模範」,然後就很關心地開始細問製作過程。他目前只有理論知識,嚴重缺乏實踐,很想聽一聽,以便他可以照貓畫虎少走彎路,而塗慶遠、藍二七自然不可能想到堂堂天狐大人竟會白嫖他們的技術細節,立刻菊花一緊,當考試對待,斟詞酌句進行說明,唯恐出錯,生怕不夠詳細。
霧原秋自然聽得聚精會神,不時追問一下他們怎麼選材,怎麼在劍胚上篆刻的天地秘紋,用的是哪種獸骨妖血進行激發,又是如何捶打覆蓋入劍胚之中。
這二人自然老實答了,工序和方法各不相同,一個是成胎溫養後鍛打,一個是以模具反覆拓印。層層激發,互相聽了都若有所思,似乎頗受啟發,大概動了心思要取對方之精華。
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傢伙,腦子也夠好用,霧原秋確定了,馬上又給兩個人升了職,讓他們一人帶一個課題小組,鼓勵他們在自己的路上走下去,順便看看能不能拆分工序,讓每個工序專人專職,以便提高生產效率。
當然,除了這種簡單練手的初級作品,也可以研究一下能不能多刻些「天地秘紋」上去,以便提高武器、器具的功效,一應支出優先,成功了另有重獎。
此外,研究方向該主要集中在對魔物的高殺傷性、高防護性和偵測三個方面,在這些方面只要有所突破,重獎中的重獎,配房子車子、升職加薪,哪怕是發老婆,一切都好商量,他絕不會有絲毫吝嗇。
藍二七瞬間精神振奮,明明是個中年狐人了,竟露出了少年之羞澀,倒是塗慶遠年少卻更加有風度,還穩得住,甚至還拍了拍霧原秋這領導的馬屁,聲稱全靠領導幫他破開迷霧,直指大道方向,才能讓他技巧飛升,從以前百多次嘗試才能得到一枚「靈胎」到現在十多次嘗試就能有了成果。
他這也倒算是實話實說,有人教和沒人教是兩碼事,沒有霧原秋連講了六天的「原理課」,他們也不可能大大提高成功率,但霧原秋還是聽得很爽——純狐是比雜狐底蘊深一些,子弟更優秀,起碼在接人待物上更容易搏取別人的好感。
但他就是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讓塗藍二人退到一邊,而容娘馬上又獻上了丹藥。
這可和黃太公狐村配的靈藥是兩碼事了,以前的靈藥多是依靠藥材本身富含的靈氣,真說起來頗有些暴殄天物之嫌,而「壺中鎮製藥廠」獻上的這些,則是更接近神話傳說中的仙丹,倒和煉妖壺製造的藥丸在外表上有些神似之處,個個看上去就不是凡物。
霧原秋捏了一顆拿在手中細細感知,發現金丹外殼上有天然形成的「固」字秘紋,鎖住了大量靈氣,只要吞服一顆,瞬間就能補充大量靈力,確實是好東西——這秘紋實物化了有些眼熟,霧原秋仔細感知了一會兒,才發現和天狐遺寶那盒子上的秘紋有些類似,只是比那盒子上的秘紋簡單許多,想來那盒子就是天狐精心製作的寶物。
這丹藥是白范煉製的,這老頭也真沒吹牛皮,一點就破,可見以前積累之深。霧原秋一樣提升他的福利待遇,發給獎金,順便也頗有興趣地詢問煉製細節,畢竟觸類旁通,這些細節對他修煉也頗有幫助。
白范吱吱唔唔,好似不想說,八成又想把得到的新技術當成傳家秘技,但還沒等霧原秋不耐煩地追問便嘆了口氣,主動把細節一分不差地說了一遍。
按純狐四氏私下裡的商量,他們這些人必須開始加把勁了,重新取回新天狐的好感,以後不但不能頂嘴,還要無時無刻、在任何場合任何地點都表現出純狐壓倒雜狐的能力,必要時還要拍新天狐的馬屁,以便拿回過去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