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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緒奈美治不了它,敢打它的人不在久木市,一時被它弄得狼狽不堪,差點跪地求饒,好說歹說,表示可能是這米不對,自己馬上再去找找,找到對的米重新給它熬,它這才暫時罷休,總算沒把鍋給谷口緒奈美扣到頭上。
等終於安撫好了這壞脾氣的馬,谷口緒奈美又找米去了,回來反覆試熬,結果嘗來嘗去,沒一個對的,就是普通的米粥,並沒有熬出花來。
或許裡面加了別的配料,甚至添加了某種藥物?
藥物不至於,比賽前所有賽馬都要被隔離進行嚴格檢疫的,要是濫用藥物「深水烏賊」早就被取消比賽資格了,JRA接受不了那種醜聞,那就是加了別的配料?
這就把谷口緒奈美難住了,根本討不了「深水烏賊」歡心,不過她自己還在堅持喝糙米粥,希望能調節好自己的內分泌,讓臉上的這些小疙瘩徹底消下去。
可惜的是,她連喝了兩天,面部情況非但沒有繼續好轉,反而好像又漸漸有復發的趨勢,令她沮喪萬分——一直治不好也就算了,這看到希望了,希望又再破滅,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她猶豫了一陣子,終於在中午時分拔打了霧原秋的電話,準備求教一番——怕影響他上課,專門等到中午才打電話,她為人還是比較心細的。
電話立刻就接通了,裡面傳來霧原秋沉穩的聲音,「谷口小姐,是『深水烏賊』出問題了嗎?」
「啊,沒有,您不必擔心,烏賊大人一切都好。它……它特別乖,懂事多了。」谷口緒奈美看了一眼正在草場裡隔著護欄看羊群的「深水烏賊」,生怕給自己這心愛的搭檔惹了麻煩,害它挨揍,連忙替它說了幾句好話——「深水烏賊」除了鬧著要喝粥外,確實也沒再發脾氣,它只是身體本能渴望富含靈氣的飼料,但那東西又沒有成癮性,沒了它也不難受,飯還是照常吃的,這兩天在馬場裡攆雞欺羊,稱王稱霸,一樣挺快樂。
「那是有什麼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該是明天才去接它吧?你是不是需要多和它待一段時間,想延期?」霧原秋的聲音一樣沉穩,「這可能不行,能讓它休息三天已經不錯了,也該讓它恢復訓練。」
在壺裡更方便賽馬快速發育,而且有時差,它只要進了壺裡,一周頂三周,不妨礙它連續參賽,哪怕騎師和賽馬培養感情也挺重要的,但優先要顧那頭。
谷口緒奈美只是騎師,怎麼養馬那是訓馬師的事兒,她不敢幹涉也干涉不著,連忙道,「也不是這件事,我是想問問,霧原桑之前留了一鍋粥給烏賊大人,那個……」
「它鬧著又要喝嗎?讓它等一天,等到了我這裡就有了。」
「好的,我會轉告它的……」谷口緒奈美本能答了一句,但說完了覺得有點怪怪的,還要給馬傳話這也有點太玄幻了,但她現在也顧不上這個,遲疑著問道,「我是想問問,霧原桑,那種粥……我能不能買一些?或者您能不能告訴我該用什麼米,該怎麼熬?」
谷口緒奈美問完了,突然發現電話那頭沒聲了,心中頓時有些忐忑不安,覺得自己有窺探霧原秋「秘技」的嫌疑,連忙補充道,「要是不方便,請您當我沒說就好。真是對不起,讓您產生困擾了。」
「沒什麼可困擾的,那是用的我老家的米,熬粥就是正常熬,最多撒了一把鹽,但谷口小姐為什麼會對這個感興趣?」
「我……我嘗了一下您留下的粥,覺得味道特別好。」
谷口緒奈美有點後悔打這個電話了,這和馬搶吃得怎麼想怎麼腦子有問題,但這會兒也不能直接將電話掛掉,雖然馬主是犬金院家的大小姐,但那大小姐看起來怪怪的,其實就是這位霧原桑說了算,估計一句話就能換掉自己。
她連忙解釋道:「是烏賊大人讓我喝的,喝了那粥以後,我臉上的暗瘡好像好了一些……您可能不清楚,我為了解決這問題花了好長時間,用過很多藥品和美容品,但一直沒有太好的療效,所以我才想……我只是希望能恢復到普通人的樣子,有時臉上那個樣子……比較尷尬,希望您能理解,我不是想……對不起,請當我沒說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說到最後,谷口緒奈美徹底撐不住了,越發覺得自己辦了一件蠢事。
「美容嗎?」電話里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傳出了聲,「谷口小姐,請不必擔心,我能理解你的苦惱,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問題,請讓我考慮一下。」
「好的,好的,您慢慢考慮,不行也沒關係。」
「那先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讓您困擾了。」
「別擔心,你的問題會解決的,請耐心等等。」
霧原秋又說了一句,便結束了通話,拿著手機一時在那裡沉思,而千歲小口吃著飯糰,含糊著問道:「阿齁,谷口小姐有什麼事?那匹馬又在不痛快了?」
「不是,馬正常。」霧原秋轉頭望向了千歲,沉吟著問道,「這些飯糰吃了這麼久了,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很好啊!」千歲實話實說。
霧原秋仔細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她的頭髮,發現她的氣色確實比以前強了太多,肌膚有了光澤,頭髮雖然還是挺纖細的,但也不是以前那個小黃毛了,真正有了少女的活力。
不過千歲是只病貓,按黃太公的話來說,她是先天性的氣血兩虛,體質差得要命,本該一輩子是個病秧子的,現在氣色好了,只能說是強身健體的效果,單純說到美容有些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