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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回了那下頭,它的腦袋就得被霧原秋直接開瓢。接著,它就被霧原秋補上一腳踢飛了,還順帶著把前川花梨帶倒了。
霧原秋沒管前川花梨,只要幹掉敵人她自然就安全了,毫不猶豫追了上去,又是一斧頭朝著怪物砍去——白天「電車怪物」的兇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生怕這隻更猛,下毒手毫不猶豫。
他已經做好了這一斧頭沒砍到的準備,要是換了白天電車上的那隻,就算被他偷襲占了先手,估計也沒那麼好對付,但不料他這一斧頭竟然命中了,怪物是想躲,只是速度不夠快,只避開了要害,又被他一斧子劈在了腿上。
怪物痛嘶出聲,拖著一條傷腿就向著窗口逃去,完全沒有電車上那隻那麼兇悍。
霧原秋自然不肯放過它,它要是作勢反撲那他還會顧忌三分,但要是掉頭就跑,那他就完全不必客氣了。
他速度更快,追上去又是一斧子狠狠劈在了這怪物的背上,正正砍在了它脊椎位置上,而那怪物直接撲倒在窗前,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霧原秋這才有時間仔細看了它一眼,發現它的表徵和「電車怪物」一樣,體型不自然的膨脹,手部利爪化,五官扭曲,眼睛血紅,以及皮膚下像是有蚯蚓在蠕動,顯得詭異無比。
而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概就是氣質了。
白天那隻更像是叢林中的猛獸,狂暴兇狠,把對血肉的極端渴望表現的淋漓盡致,這隻卻像小型食腐動物,發現不對竟然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掉頭就跑,現在垂死躺在地上,眼神中竟然還透出幾分哀求之意,似乎希望能開恩饒它一命,顯得頗有靈性。
當然,霧原秋讀過《農夫與蛇》的故事,沒打算饒過它,但也沒急著補刀,它現在正在快速失血,身體內的黑色氣息也在消散,不用補刀應該也活不久了,就連煉妖壺都在詢問他是打算煉化了這隻「陰魔」,還是將它收入壺中天地。
大概這壺和日本警察一個尿性,只會擦屁股。
霧原秋沒急著給煉妖壺下命令,先轉頭看向了公寓的主人前川母女。
母女二人都沒什麼事,媽媽只是上衣被撕爛了,脖子上有幾道淺淺的血痕,現在正緊緊把女兒摟在杯里,右手捂著她的眼睛,左手手持一把菜刀,縮在房間一角,渾身顫抖,估計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或者是沒見過用斧頭砍死人,這會兒已經嚇木了。
霧原秋大概看了一眼,直接對她說道:「先帶著花梨醬出去吧,順便報一下警。」
他說完了,前川花梨的媽媽縮在房角沒有任何反應,讓他不得不又重複了兩次,直到前川花梨這小蘿莉都反應過來了,拉了拉她媽媽的衣角,這位年輕的媽媽才恍然回神,匆匆翻找了一下手機,抱著女兒離開了房間。
霧原秋這才回過頭去,讓煉妖壺把地上這隻垂死的怪物煉化了。
這是第二次見了,霧原秋還是覺得很神奇,絲絲紅線和黑氣交纏,快速聚成了一粒詭異到如同有著生命的藥丸,就那麼憑空懸浮在半空,直到被他握到手中。
霧原秋仔細觀察了一下藥丸,還掏出了「電車怪物」那粒做了對比,發現新得到的這一粒小了一圈,「血管」膨脹收縮的頻率也更加緩慢,看起來像是殘次品。
接著他又看向了怪物的屍體,發現果然成了皮包骨頭的乾屍一具,而且之前受傷撒了半房間的血竟然也消失了許多,不少地方只微微留有痕跡。
那也就是說……
這粒藥丸中不但包括「陰魔」的魔氣,還包括原本那個人類的血肉精華?
邪性,真他娘的邪性!
霧原秋看看藥丸,又看看那具乾屍,覺得有點不自在了,這要是吃了藥丸,算不算間接吃人呢?
這又成了倫理問題了?
他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準備以後再想,把兩粒藥丸好好收了起來,然後又看了看地上的乾屍,伸腳把它翻了個面。
他總覺得這傢伙有點眼熟,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發現他和這傢伙還真好像有一面之緣,這傢伙就是昨天晚上跑來鬧事的醉漢,那個被他扔到大街上的禿頭。
那就是禿頭被陰魔侵蝕後,並沒有完全失了智,多少保留了一些過去的欲望,所以才特意跑來襲擊前川花梨的媽媽?
這是好色成性?白天那隻表現的那麼有殺戮欲望,那麼暴躁,是心理長期受到壓抑?
這次時間充足,霧原秋在那裡好好研究了一會兒受陰魔侵蝕而成的怪物,甚至細細把它的身體摸索了一遍,記錄了一些數據,做出了一些推測,算是有備無患——他總覺得還會和這種怪物打交道,說不清為什麼,但就是有這種感覺。
不過,這怪物也是夠倒霉的,襲擊哪裡不好,偏要襲擊他隔壁,結果就變成標本了,不然起碼也能再快活一陣子。
等一切差不多搞定了,他隱隱聽到了警笛聲,把倒霉怪物一丟,直接出了門,望著街上問道:「警察來了?」
隨著他問話,兩輛警車一前一後,開著紅藍暴閃,鳴著警笛,飛速駛過了他樓下,然後……拐過街角就不見了。
霧原秋看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操作?這裡死了人啊,警察不管的嗎?
他轉頭向前川花梨的媽媽問道:「沒有報警……」
他問了一半就住口了,嚇了一跳,前川花梨的媽媽手裡還握著菜刀呢,又是一身白衣,頭髮散亂,身形單薄,站在光線昏暗的走廊里超級像女鬼——難怪出了這麼大的事走廊里一個看熱鬧的都沒有,估計開門看一眼就給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