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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田甲就這兩個兒子,平時相處得還不錯,萬萬沒想到次子竟然會謀害長子,正難以置信間,警方在輿論壓力下介入了,次子全家被調查審問,成了兇案嫌疑人,雖然證據不足還沒被正式起訴,但也被監視居住,軟禁在了一幢別墅中。
犬金院真嗣就是為這件事才來東京的,一方面是探望盟友,另一方面也是協助盟友穩定局面,避免柳田銀行一系因為兩名繼承人全折進去了出現太大的動盪,但他剛剛協助柳田甲穩定了局面,柳田甲本人又突然病倒了,迅速進入了昏迷狀態,柳田家說了算的人竟然成了柳田家的婿養子柳田浩史,直接控制了局面,連借住在柳田家的犬金院真嗣都被請了出去。
給他的說法是柳田甲因次子謀害了長子,無法接受,一病不起了,但他實在無法接受這說法,柳田甲在病倒前一晚才和他一起聊過天談過心,心情是有些抑鬱,但老頭性子剛硬,完全沒有被擊垮的跡象,又有私人保健醫生,怎麼一點徵兆就沒有,說昏迷就昏迷不醒了?
和他一樣懷疑的人有很多,眾股東全體要求用他們的醫生確認柳田甲的身體狀況,但檢查來檢查去,連柳田甲怎麼昏迷不醒的都弄不清楚,又開始疑心裏面有什麼鬼祟伎倆,比如涉及到異能之類的怪事,又請了異能者來檢查,只是最後也沒什麼收穫。
隨後,柳田家直系中最後一個能自由活動的柳田佳子出面說話了,將把有人趕出了柳田家的大宅,不准外人再插手柳田家的家事。
霧原秋聽完了具體情況,再看著照片上的胖子柳田浩史,緩緩點頭,確實覺得柳田家這一連串的事兒頗有蹊蹺,也難怪犬金院真嗣會懷疑——二次魔潮前,這傢伙像個頹廢的死宅,陰暗得厲害,眼神里都沒什麼光彩,但現在看上去春風得意,頗有梟雄風采。
犬金院真嗣給他換了一杯熱茶,嘆道:「再這樣下去,我怕柳田先生活不了多久了,估計現在可能就是遺囑方面有些問題沒解決,等一切解決了,大概就會是他的死期。」
「也有可能是在等次子一家畏罪自殺,等沒人和柳田佳子爭家產了,柳田甲先生才會自然去世。」三知代也在神情淡淡地翻看這些調查報告,隨口補了一句。
犬金院真嗣嘆了口氣,懷疑的柳田浩史夫婦的人有很多,並不只是他一個,但沒人能找到證據,柳田佳子把門一關,連警察都沒了辦法。
都是有錢人,在法律面前是平等的,警察在這種事裡作用極其有限,但這事沒個說法,他是無法繼續和柳田家合作了,和柳田浩史這樣的人合作,他根本信不過,覺都不可能睡安穩了,但柳田家的銀行又對他的事業至關重要,斷絕關係他也要元氣大傷,成了兩難。
霧原秋覺得事情已經弄明白了,把照片一扔,起身道:「走吧,先去看看柳田老先生。」
「就……這樣直接去嗎?」犬金院真嗣微微愕然,感覺這也急過頭了,趕緊道,「之前也請東京的幾名異能者去檢查過,但一無所獲,也許我們該從長計議。」
三知代則淡淡道:「直接去找柳田夫婦更快一些,把他們抓起來,好好詢問一下。」
她是個無法無天的通緝犯,覺得蒙上臉直接把最有嫌疑的兇手抓了嚴刑拷打比較快,但霧原秋搖了搖頭,感覺還是釜底抽薪更好一些,沒必要搞得那麼激進——真有人在裡面搞鬼,無非就是為了柳田家的錢,現在錢還在柳田甲的手上,把這老頭救回來,就該搞鬼的人急得跳腳了。
而且現在對方能力不清,萬一回頭衝突起來來個狗急跳牆,遠遠就把柳田甲弄死了,到時又該怎麼辦?他是來幫犬金院真嗣解決麻煩的,可不是來幫柳田家除害的,他又不欠柳田家的錢。
更何況,要是烏龍事件,柳田浩史和柳田佳子是兩個普通人,直接抓了他們豈不成了綁票?他還要在人間界生活呢,可不想弄出一身麻煩。
他直接道:「先去摸摸對手的底細,看看能不能把人救醒,能救醒就把人帶出來,然後再找兇手算帳。」
三知代不吭聲了,按當初的協議,任務中的事由霧原秋說了算,而犬金院真嗣也很有決斷力,見霧原秋拿定了主意,也不問他有沒有把握,起身道:「那我馬上集合人手。」
他出了上次的倒霉事,差點被魔物吃了,現在對自己的安保工作很上心,很快集合起了二十餘人的保鏢隊伍,有好幾個腰間都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有槍枝,車輛也是清一色的防彈轎車,感覺他把東京當利比亞了,隨時準備和人交火。
……
十多分鐘後,他們來到了柳田家附近,犬金院真嗣望著高高的院牆,問道:「要不要我讓人在其他地方製造些騷亂,引開安保人員的注意?」
霧原秋搖頭笑道:「不必,我們兩個人就可以。」
「那我在這裡等。」犬金院真嗣點頭道,「有事我就會進去,只是非法闖入的話,不必擔心什麼,一切有我。」
如果霧原秋被發現了,責任由他來承擔,只要霧原秋別打死了人就不會出什麼麻煩,身為北海道牧業大享,哪怕在外地,他這點底氣還是有的。
「出不了什麼事,就是先進去瞧瞧情況。」霧原秋笑著說完了,沖三知代一呶嘴,一先一後兩個人就翻過了院牆。
柳田家安保還是挺嚴密的,監探到處都是,看樣子柳田夫婦也知道自己滿身嫌疑,或者做賊心虛,生怕有人打柳田甲的主意,恨不能將這裡修成一個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