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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原秋嘆了口氣:「你再不反對,我以後就真要叫你比爾了。我沒和你開玩笑,你要考慮清楚,不然這蠢名字要跟你一輩子的。」
他等了兩分鐘,這狗沒反對,好像確實聽不懂人話,但也不能排除它不清楚這名字難聽在哪裡,還得再觀察觀察。
等狗吃完了飯,霧原秋把籠門打開,解了它項圈的繩扣:「趴了一天也怪悶了,出來溜溜吧。」
狗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出來了,然後站在籠子前一動不動,低著頭看地。霧原秋也有點服了,這狗……和齒輪壞掉的鬧鐘差不多,你上上弦它動一下,上上弦它動一下,別的時候像條死魚。
他回憶了一下資料,資料上說沙皮犬只是長得憂鬱,內心其實像個小孩子的,很活潑很有趣,但這隻完全看不出活潑的樣子,難道是年紀太大了?
他嘆了口氣,伸手向前一指:「你倒是走啊!」
這次狗好像聽懂了,抬頭看了他一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慢悠悠走了起來,身上的肉褶子一顫一顫的,硬是走出了噸位巨大的感覺,令人覺得十分穩重。
霧原秋跟在它身邊陪它走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一擺手:「好了,現在坐下。」
狗不聽他的,還在走。
「坐下,坐下。」
狗站住了,但沒坐下,抬頭看了看他,又低頭很憂鬱地看地去了。
霧原秋捏了捏下巴,好吧,雖然不怎麼聽話,但這狗給人感覺不傻,不過它昨天也不傻,看樣子陰魔丸確實沒什麼開靈智的作用,大概也不會帶來負面情緒影響——這狗自由了好像也沒什麼攻擊欲望,呆呆的。
「回去,回籠子裡去。」霧原秋又開始指揮了,這次狗很痛快,慢悠悠轉了個身,又往籠子那邊走去。
你好慢啊,昨天不是還跑得很快嗎?
霧原秋看著它的肥屁股,猶豫要不要踢它一腳,揍它兩下,測試一下它的身體強度,順便看看能不能讓它發火。要是它發火的話,可能會展現一下奇異之處,但他遲疑了一會兒,沒有動手「虐狗」——這狗幫他試完藥了,也沒死,雙方交易已經達成,他以後要和這狗長期相處,傷了感情不太好。
很快,狗又走回到了籠子附近,先去一邊撒了個尿,又拉了個屎,然後直接進籠子了,等著他關門。
霧原秋完全確定了,這狗以前絕對是有人長期養著的,生活習慣倒不賴。他嘆了口氣,伸手把它又拖了出來,捏住了它的狗嘴,直接抱著它掂了掂分量,覺得它比昨天重了不少,昨天這狗他搬的時候,粗估也就三十五六斤的樣子,現在絕對超過四十斤了。
扣掉它剛才吃的東西,那增加的分量來自陰魔丸中蘊含的能量?但它的身形只是微微大了一點,那就是骨胳密度更大、肌肉更結實以及皮膚更有韌性了?
感覺陰魔丸不是太高級啊,只能單純增強體質,所以陰魔也是種很低級的魔物?
這也沒個說明書,全靠猜也太要命了。
霧原秋想了一會兒,抱著狗就回了洗手間,準備讓它在正常世界再待一陣子,看看它有什麼反應。
第二十七章 忠犬
「汪醬!」前川花梨看到沙皮犬時發出了小小的驚呼。
她年紀還太小,又被甜食所迷惑,對霧原秋從小洗手間裡拖出了一條四十多斤的大狗絲毫沒有覺得疑惑,只是震驚於第一次近距離接近狗狗,並對這狗狗「醜陋」的顏值表示驚訝,而沙皮犬則對空間突然變幻表現得很淡定,站在榻榻米上表情依舊嚴肅又憂鬱——霧原秋懷疑突然把它扔進火山口它都無所謂。
這狗佛性得也太過頭了吧?
小花梨有點害怕,怯生生地往霧原秋身邊靠:「大哥哥,這是你的狗狗嗎?」
霧原秋點點頭,嘆道:「是的,如果沒有意外,它以後就和我一起過日子了。」
聽說是霧原秋的狗,小花梨就不怎麼害怕了,好奇心開始占到上風:「它叫什麼名字?我能摸摸它嗎?」
「想摸可以摸,但名字嘛……」霧原秋猶豫了一下,「你先叫它沙太郎好了。」
他也不好意思真叫這狗「沙比爾」,但他智商一般般,沒什麼創造力,這種人一般都是起名廢,讓他起個正經名字一時還真起不了,就先起個小名對付著。
這狗也算和超凡沾點邊了,將來成為沙皮犬中的老大該沒問題,所以可以縮寫為「沙太郎」。
很合理!
小花梨得到了允許,也真的好奇,試探著伸出了小手向沙太郎摸去,但手伸了一半又有點不太敢,便先用另一隻小手抓住了霧原秋的手指頭,這才慢慢去接觸沙太郎,而沙太郎轉頭靜靜看了小花梨一眼,沒什麼反應,任由她小手摸到了身上。
小花梨一摸就愣住了,毛硬硬的,皮厚厚的,還好溫暖,和大哥哥一樣,這就是汪醬嗎?
霧原秋則一直盯著沙太郎,防止它暴起發難傷到了小花梨,眼見這傢伙沒反應,這才開玩笑道:「記住她的味道,也不能白養著你,以後你的工作主要就是陪她玩了,可別不小心傷到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沙太郎靜靜聽完了他的話,竟然真去嗅了嗅前川花梨的小手,讓小花梨忍不住咯咯笑道:「好癢。」
但她馬上摸得更起勁了,還開始和沙太郎說話,好乖好乖地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