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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道:「『深水烏賊』的本賞夠了,可以直接參加550萬円以上級的比賽,也就是一勝賽。我想過個兩周就去報名申請排期,爭取一個月後參賽。」
「兩周後報名?」
市力川以為霧原秋不滿意,連忙道:「是間隔時間太短了嗎?那一個月後再申請排期也是可以的。」
霧原秋是不滿意,他是嫌休息的時間太長,印鈔機怎麼可能閒置那麼久!他連連搖頭道:「是太久了,直接去報名排期,儘快安排下一場比賽。」
市力川愣了愣:「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急了?」
純血馬都是很嬌氣的,而且馬和人也不同,1600米全力衝刺對人類來說可能無所謂,肌肉三五天就能緩過來,但對馬來說,跑完就要好好休息一下,重新上上膘了——連續參賽不說傷身體,就是狀態也無法保持,去了也白去。
這些霧原秋也清楚,他最近也一直在看養馬的書,但還是說道:「聽我的吧,市桑,儘管安排比賽,別的由我來操心。」
市力川還是覺得不太妥當,但現在也不太好意思反對霧原秋的意見,只能勉強點了一下頭:「那過會兒我就去申請排期,爭取兩周內就能參賽,這應該是最快的了。」
半個月參賽一次嗎?霧原秋覺得可以接受,看樣子至少短時間內不用為錢發愁了。
……
看台前的慶祝儀式大概熱鬧了七八分鐘就結束了,畢竟只是一場定級用的新馬賽,並不值得大操大辦,競馬場跑來獻花只是表達對一番馬的重視之意,而且後面的比賽場次也要開始了,需要把場地讓出來。
「深水烏賊」被簇擁著走了,它接下來要再去北札競技場的「花園牧場」供粉絲們瞻仰,這是JRA的規定,讓馬迷們有個可以近距離瞧瞧自己喜歡的馬的機會,甚至能一起合個影什麼的,就和偶像的握手會差不多。
這是為了推廣賽(bo)馬(cai)必須參加的活動,再大牌的馬都不能拒絕,只有再完成這個活動,它才能回黃金馬場休息。
馬走了,但身為馬主的麗華並沒有消停下來,不少馬場主、私人馬主、合資馬主以及純血馬拍賣師想認識認識她,都對「深水烏賊」的表現相當感興趣。
倒不是想分一杯羹,犬金院集團雖然在賽馬業沒什麼影響力,但也是北海道有名的牧業集團,頗有實力,沒誰打算從這家大企業身上占便宜,只是來結個善緣,要是將來「深水烏賊」真的表現超級優異,那隻要和馬主搞好了關係,找它配種會更方便。
可惜麗華完全不懂這些,沒說兩句就晃著一頭捲毛不耐煩了,市力川趕緊趕過去,開始幫她接洽。
以前黃金馬場根本沒人鳥的,純屬業界小透明,現在能引起同行們的注意,這就是好現象,哪怕麻煩一些,市力川也甘之如飴。
這老頭也算為犬金院家鞠躬盡瘁了。
霧原秋沒什麼事了,接下來只要等等麗華就行。他望向了一邊的千歲,笑問道:「要不要去吃冰激凌,聽說北札競馬場的牛奶冰激凌很有名。」
「好啊!你賺錢了,你請客。」千歲現在心情也很好,又覺得這可能也算一個小約會,一口就答應了。
霧原秋沒意見,連連點頭:「好,我請客。」
兩個人正要去北札競馬場的冰激凌店,竹村彰紀終於找到機會攔住了他,一臉笑容道:「真是了不起啊,霧原桑,新馬賽一次晉級,這可是開了個好頭。」
霧原秋愣了一下才認出了這是誰,他都快把這個人忘了,不過面子上還是挺客氣的,點頭笑道:「原來是竹村桑,多謝多謝,只是運氣好罷了。」
「能逆轉『深藍潮』可不能說是運氣好,全是霧原桑調教得力啊!以兩歲多的幼齡馬,竟能表現出成年馬的實力,未來不可限量!」竹村彰紀連連感嘆,望著霧原秋的眼裡全是欣賞之意。
霧原秋已經想走人了,他對竹村彰紀印象不怎麼好,雖然當初拒絕是他的自由,但多少還是有些不給面子,那別人不給他面子,他一般也不會多給別人面子的,沒心情多敷衍這個人,笑著點了點頭,又四處瞧了瞧,問道:「長尾桑沒和你一起來嗎?」
他這是在隱隱提醒雙方不是一邊的,大家聊不到一起去,客套話說完了就該走人了,但竹村彰紀卻搖頭笑道:「我和長尾桑也就是認識,平時不聚在一起的。」
霧原秋詫異道:「那竹村桑特意過來……」
「原本只是休息日隨便走走,沒想到看到了那麼精彩的比賽,只是有點令人惋惜。原本以您調教出來的馬可以輕鬆獲勝的,結果我看了一下,覺得騎師在出閘戰術選擇上有些不太盡人意。對這方面,您怎麼看?」竹村彰紀說得真情切意,都用上了敬語,似乎真心想和他討論討論。
霧原秋懂了,沒想到這人臉皮這麼厚,但也不奇怪,以『深水烏賊』在新馬賽中的表現,有騎師看著眼熱很正常,這些人也希望能騎好馬參賽,更別提裡面還有10%的賞金,要是馬真的夠好,這真不是個小數目。
他搖頭道:「也許谷口小姐作為見習騎師,經驗和技戰術確實有瑕疵,但她在我找不到騎師時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就沖這一件事,無論她有什麼不足,我都不可能換騎師,我願意耐心等她成長,所以……我沒什麼看法。」
他不是過河拆橋的那種人,願意信守合約,不會輕易違背自己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