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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拉將臉貼在薩列里夫人的手上,她使用著可憐的、討好語氣說:「夫人,我知道您應該不希望我冠上薩列里的姓氏,但我和凱撒上將是真心相愛的。您可以——」
「不要胡說,」薩列里夫人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憐愛地看著這個臉頰燒紅的瘦弱女孩,「先好好睡覺,不要多想,好嗎?我可憐的孩子。」
凱撒摘下手套,看著楚楚可憐縮進被窩中的蘿拉。
他真想狠狠地揍一頓那個小屁股。
只是現在,醫生和薩列里夫人都在。
醫生的診斷令薩列里夫人感受到驚訝。
蘿拉身體上的一切不適,都源於她體內的信息素缺乏。
她很需要來自Alpha的擁抱、接吻和親密,被永久標記之後,必須要保證定期的信息素攝入,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這種缺乏症在醫學上的例子有很多,」醫生嚴肅地和凱撒、薩列里夫人溝通,「她長期處於這種信息素缺乏的狀態下,有可能會神經紊亂、進而發生更嚴重的反應。」
薩列里夫人認真地和醫生交流著看護病人的事項,凱撒按了按太陽穴。
他想錯了。
撿來的這一個並不是小乳豬,而是一個蜜袋鼬。
一個缺乏陪伴和親密就會抑鬱、死掉的可憐小生物。
無論如何,為了能夠讓這個可憐的病人好起來,在其他人離開後,並不處於易感期的凱撒選擇為蘿拉注入屬於他的信息素。
儘管凱撒很想將她按住狠抽一頓。
但此刻的蘿拉看起來如此脆弱,她棕色的頭髮好像失去了生命力,身上的皮膚透著一層重重的紅。她已經沒有更多和凱撒交流的力氣,只能像秋天的玫瑰花枝,瑟瑟地縮在被窩裡。
凱撒沒有立刻動手,他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播放著今日的新聞,前幾日險些遭遇刺殺的首相重新出席某場重要會議,他精神奕奕地發表著宣言,今後仍舊會嚴格治理那些恐|怖分子,將會在近期進行嚴格的篩選和排查,委託給凱撒上將,將那些試圖隱藏在公民中的不安因子全部消滅……
發表感言的首相或許想不到,在他義正詞嚴演講的時候,被委以重任的凱撒上將,此刻正俯身,解開將不安因子包裹嚴密的白色真絲。
蘿拉並不是發熱期,她的心理上並不渴望屬於Alpha的信息素,但生理卻為此飽受疼痛。
凱撒沒有憐香惜玉,他沒有遷就蘿拉俯身,而是將她抱起來,讓蘿拉半依靠著坐起來。
蘿拉聽到了電視屏幕中傳來的聲音:「……一直以來,部分少數族裔一直給我們國家的社會治安帶來嚴峻的不穩定性。為了我們身邊父母、愛人、孩子的安全,如果發現可疑人員,請立刻去附近的警局……」
凱撒撥開她頸側的頭髮,蘿拉感受到他的呼吸。或許因為她現在體溫因為不適而升高,屬於他的信息素像是寒冰切出的鋒利刀刃,能夠割破她的肌膚,貫穿。
蘿拉說:「上將。」
凱撒沒有放下她的頭髮,他側坐在床邊,從喉間低低壓出一點聲音:「嗯。」
很冷靜。
沒有易感期,也沒有發熱期。
他們現在只是兩個普通的、敵對陣營的族裔男女。
蘿拉沒有和他接過吻,當凱撒的唇貼到她臉頰時候,她沒有動,下意識閉上眼睛。
凱撒頓住。
他仔細審視蘿拉的臉。
沒有人觀看電視,但新聞仍舊在播報,那上面播放著凱撒錄製好的畫面。
身著黑色軍裝的凱撒,用他一貫特有的嚴肅聲線宣讀:「……接下來,我們仍舊會採取嚴格的反恐措施,加強執法機構與運輸部門、邊境管理機構和海關之間的聯絡,嚴厲控制與恐怖組織有聯繫人、物、錢的流通……」
蘿拉睜開眼睛,她的目光茫然,眼底是因為不適而流出的水色。
凱撒捏住她的下巴,阻止蘿拉再度躲開,沒有愛撫,沒有安慰,沒有觸碰,他強硬低頭,牙齒深深沒入纖白脖頸的腺體中。
蘿拉沒有反抗,她甚至沒有出聲,就這樣皺著眉頭。
被咬住腺體很疼痛,尤其是凱撒並不溫柔的方式。
而她的確需要對方注入的信息素,她的身體需要這些東西來刺激,分泌能夠讓她正常活下去的東西。
或許生命本來就是踩在刀刃上行走,痛苦和生機並行。
在春天到來之前,總會有無數草芽死在和寒冬的對抗中。
它們知道後果,仍會為之獻出生命。
高燒期間的耐痛度降低,蘿拉試圖推開凱撒,換來的是對方更用力的按壓,牙齒刺入更深,她睜開眼睛望著潔白如天堂的房頂,緩慢地呼吸,似乎能夠減輕。
他的唇是熱的,輕輕觸碰她的脖頸。
信息素流入血液中,幾乎是瞬間,蘿拉能感受到疼痛被麻痹,她的身體像春日枝頭的櫻花,曬著暖暖陽光。
蘿拉不再抗拒凱撒的信息素。
凱撒和蘿拉同時意識到這點。
標記結束後,蘿拉原本以為凱撒會鬆開自己,就像他之前經常做的一樣。
可是這次對方並沒有,他沒有動。
他在聞蘿拉身上的味道。
現在她身上那股茉莉清香淡到幾乎嗅不出來,滿滿都是屬於凱撒的信息素味道,這種確認歸屬的感覺,對於一個Alpha而言有著極強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