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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眼睛亮了一下。
「是的,」她快速地回答,「我認為是的。」
蘿拉端了滿滿盤子牛肉和兩根法棍走過來,當著凱撒的面,她將法棍興致勃勃地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薄片,裹著牛肉和生菜大口吃下。
坐在旁邊的凱撒沉靜地換了一個坐姿。
蘿拉的生父現如今的名字是「斯坦」,鄰居都以為他是一個行跡古怪的研究人員,很少會和他打招呼。事實上,斯坦如今正在為這個國家的某個私人秘密研究所中工作,從事的仍舊是生物科學類的研究。
莫妮卡在這件事情上起到了更多的作用,她順利地幫助凱撒和蘿拉弄到了四張合法的通行證,讓他們能夠直接進入。
是的,蘿拉也去了。
凱撒送給她一把新的小手槍,擦的亮閃閃,槍柄上刻著一朵美麗的薔薇,另一面是振翅欲飛的夜鶯。
薔薇,夜鶯。
組成了完整的她。
蘿拉對小手槍的適應能力良好,更何況,狹窄空間中也不適合用狙擊槍。通行證在當日晚上送達,在動身之前,蘿拉拉著凱撒去了她曾經念念不忘、攢錢也想吃的高級餐廳,美美飽餐一頓。雖然說要儲存精力,但經受不住誘惑的蘿拉仍舊和凱撒愉快地交換了彼此深處的體液。
這一次,他們兩人並肩作戰。
通行證數量有限,凱撒帶了亞瑟和另外一名保鏢,剩下的人潛伏在研究所外圍——這個研究所是私人的,不會有太多的武裝力量。他們如今做的生物研究和實驗也都是法律允許範圍內的,因此得知國家派人來視察,所長親自出來迎接,解說。
凱撒沒有耐心和他交談太多,只有一個要求:「我需要見斯坦博士。」
所長立刻讓人去請,五分鐘後,那人為難地打來電話,說斯坦博士不見了——十分鐘前,有人看到斯坦博士忽然朝著研究所門口跑,一眨眼就不見了人。
十分鐘。
一定有人給斯坦報了信。
凱撒和蘿拉沒有停留,身在其他國家的弊端出現,凱撒無法輕而易舉地調動監控,但薩列里的人不少,而達成利益交換後,莫妮卡願意將自己的人脈暫時借給凱撒調用。
沒有用太多時間,一小時後,薩列里的人就鎖定目標——是一個小小的教堂,表面破舊不堪,實際上,懺悔室中有一個暗中通道,順著地道走,能夠通向一個奇特的地下建築,像是特殊的實驗室。
有其他保鏢負責開頭,凱撒和蘿拉在地下通道中行為,蘿拉敏銳的嗅覺和聽覺起到了極高的作用,她甚至能夠通過水聲和微弱的地下洞穴風聲來判斷大致的走勢。
沒有毒氣,這不是陷阱,的的確確是敵人的巢穴。
蘿拉小聲對凱撒說:「以後我們要不要試著在懺悔室do?你扮演德高望重的神父,我扮演調皮搗蛋的小修女。」
凱撒問:「你確定要將所有違背道德倫理的事情都當作性癖嗎?」
蘿拉謙虛:「一般一般,你不想追求刺激嗎?」
「追求刺激?」凱撒說,「蘿拉,你在這個時刻和我討論這種問題,已經足夠刺激了。」
蘿拉笑了一聲,親密地貼貼凱撒,她從來不在大眾場合下掩飾自己對凱撒的親近,哼著歌,像只敏捷的小松鼠穿過陰暗的通道。
這場愉快的路程一直持續到穿過甬道、抵達地下實驗室。
這是一整個銀面的金屬材質牆體,他們一直尋找的斯坦站在最高處,以一種俯瞰的角度凝視著下面。
「你們終於來了,」他臉上露出一點不可思議的怪笑,目光落在蘿拉身上,在視線觸到她美麗的金髮時,微微眯起眼睛,「蘿拉——?我的女兒。」
蘿拉仰臉。
她關於童年的記憶並不清晰,但在看到這個男人的臉時,那些塵封的東西才逐漸甦醒。蘿拉記得那天晚上,這個她生物學上的父親,如何與她養父母爭吵,又是如何在打了養父一槍後奪門而出。
那是蘿拉第一次見到鮮血,從養父的胳膊上流出。
如今的斯坦看上去和之前並沒有太多區別,只是臉上平添許多皺紋,身著白色襯衣,蘿拉清晰地聞到對方身上的乙醇味,並不是信息素的味道,而是常年在實驗室中留下來的。他站在二樓,姿態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悲憫地俯瞰眾生。
「我可憐的孩子,」斯坦向蘿拉伸出手,「我和你的母親是親密愛侶,我知道你身體的缺陷。」
凱撒沒有動,蘿拉湊過去,小聲對凱撒說:「我能有什麼缺陷?缺點是太美太吸引人嗎?」
凱撒:「……」
斯坦渾然不知下面的竊竊私語,他伸出手,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蘿拉,我可以延長你的生命,讓你擁有正常人的壽命,只要你殺掉你旁邊的這個人。」
蘿拉沒有說話,凱撒垂眼看她。
旁側的亞瑟下意識拿槍,敏銳的觸覺讓他想要隔開蘿拉,但凱撒看了一眼,亞瑟又將槍慢慢放下。
凱撒看著蘿拉,沉靜地看著對方將手向槍的方向靠近。
斯坦張開雙臂,他聲音提高,激情澎湃地說:「我可憐的小蘿拉,我可憐的女兒,只要你殺掉這個虐待、奴役許多阿斯蒂族人的薩列里成員,我將賜予你——啊!」
斯坦右腿中槍,痛叫一聲,身體垮下去,難以置信地盯著站在下面的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