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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回來,山姑問大古:「陣法看完了?」
大古點頭,遞給山姑一塊玉簡,道:「這是陣圖。」
山姑沒接,問:「破陣呢?隨時可以破陣嗎?」
大古搖頭,道:「外邊這個封匿陣,破陣有些麻煩,陣法內又鑲嵌有陣法,破了一處陣基,又會形成新的陣法,需要先設陣攔住陣法變化,再破掉其中一處關鍵陣基。破掉這個關鍵陣基,其出口也不在關鍵陣基附近,而在另一處地方,總之很麻煩。」
山姑催道:「直接說解決方法吧。」
大金笑道:「山姑別那麼性急,大古說話速度一快,舌頭就打結,聽不懂了。」
大古橫了大金一眼,繼續一字一字,咬字清晰,「我的破陣方法是,以陣破陣。」
他分發給山姑和大金一人一個儲物袋,道:「山姑,你設引陣,大金,你設爆破陣,我來設隔離陣。爆破陣和引陣圖案就在我交給你倆的儲物袋內,你倆按著玉簡在指定位置設陣。」
裴惜惜湊過去,問:「那我呢,我是不是去交挖礦工具?」
山姑阻止她,「不用,今天不交。」
「誒?」裴惜惜奇怪,「不交會不會被人找過來?那豈不是不利於我們行動?」
山姑摸摸她的頭,沒直接答,反而另說一事,「我們來的那天,也有其他散修進來,那散修里,有一人特別嘴甜會討好人,礦脈里的老人看他討喜份上,告誡他道,晚上一定要上交挖礦工具,哪怕靈石沒達標,也要上交。若不上交挖礦工具,會發生特別可怕的事。」
裴惜惜湊過來,托著下巴問:「是什麼可怕的事?這就是之前,您要我們上交挖礦工具的原因?」
「是。」山姑頷首,繼續說之前的故事,「那散修追問是什麼可怕的事,那老礦工卻說不出來,只道,不交還工具,次日再也見不到人。」
「是死了?」裴惜惜猜道。
「我猜也是。」山姑肯定地點頭,「不交還礦藏工具,會被藏在礦脈里的魔族吃掉。」
「是與不是,等晚上便知道了。」
裴惜惜這才明白,為什麼山姑選擇今晚不上交挖礦工具,原來是為了釣魚。
她問:「不會打草驚蛇?萬一驚動林家林鈞岩,咱們對付不了怎麼辦?」
「無妨,大乘道君日行數萬里,不出意外,他們此時已經到了水臨郡。」山姑開口道。
若打草驚蛇,乾脆干他一波大的。
裴惜惜也心生期待。
她還沒見過魔族呢,不知魔族和修真界的種族,有什麼區別。
裴惜惜靠著山姑,等待晚上到來。
他們這一行以山姑為首,山姑掌握的信息明顯比裴惜惜多,裴惜惜只有聽令的份。雖然什麼都不管,只要聽令很好,但有時候不知道信息,也趕到很慌張。
因為無知,而恐慌。
裴惜惜不禁感慨,果然信息很重要。
信息差,有時候更是能起到關鍵作用。
難怪宗門會在外設暗樁。
夜深人靜,一抹紅色的霧氣在空中飄動,然靈礦內,那些礦工猶如看不到一般,任那團紅霧穿過自己。
而被那層紅霧穿過的人,在彩霧離開後,面色徒然差上幾分。
它一路飄蕩著,往小礦洞而去。
這時,山姑忽而抬眸望向洞外,對大古和大金道:「來了。」
那團紅霧沒有收斂氣息,大搖大擺的,猶如巡邏自己的地盤,毫不收斂。
大金和大古悄咪咪地靠近礦洞口,仿若隨意地靠著山壁坐著,山姑還是之前那個姿勢,靠坐在山壁上。
裴惜惜挨著山姑,放輕呼吸,跟著望著洞口。
不過很快,她意識到這樣不太正常,又收回視線,望天望地,偶爾望望洞口。
在四人警惕中,那團紅霧飄進山洞。
它剛進來,大古起陣,封住小礦洞,大金手一揮,火紅色的火苗似繩索纏上紅霧。
紅霧驀地膨脹,將火苗凝成的繩索崩碎,它從空中落地,化作一個頭生紅色雙角、紅髮紅眸、身高兩米的紅魔,他眼大如牛,鼻孔高聳,上唇外翻,露出一對森寒獠牙,兇悍又野蠻。
他身覆紅色鎧甲,看著像是節肢動物外骨骼,手腳肌肉鼓鼓,類人,不過指甲尖尖,似野獸一樣能自由收縮爪尖。
一看,就與人類外觀不盡相同,勉強稱得上類人生物。
他受到攻擊,仰天狂吼,撲向大金。
大金掐訣,一隻由火凝成的火鳳從他指尖飛出,火鳳遍體通紅,似浴火而出,渾身半透明而瑰麗。
它悍不畏死地迎上紅色魔族,雙翅扇出,火光照亮整個山洞。
大古掌心一揮,陣盤落到紅髮魔族身側,只見道道彩光閃過,本來目標明確的紅魔眼底閃過茫然,他伸出手臂揮揮,爪尖似銀色鋼煉凝成,在空中划過道道寒光,以及破空之聲。
足見魔族爪尖之利。
山姑趁機給裴惜惜上課,「高等魔族有七族,分別為赤橙黃綠青藍紫,這是高等魔族裡的赤魔族。」
「不同於普通黑魔,高等魔族會思考,有智慧,對普通黑魔有絕對支配之力。」
裴惜惜點頭,就跟蟻后和工蟻一樣。
她好奇地問,「若是兩個高等魔族相遇,他倆想要打架,跟在他們後邊的黑魔,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