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頁
他喊道:「雲裊?」
被白霧籠罩的裴惜惜此時情況並不好,花虎鯨呼出的白霧寒氣透骨,瞬間將裴惜惜凍成冰雕,與此同時,花虎鯨身子一沉,扭頭,咬向裴惜惜。
花虎鯨身子很長,體積很大,看起來很笨重,但它反口咬時,身子似是沒有骨頭一般,輕而易舉地做到,如蛇般靈巧。
裴惜惜在寒冰洞裡煉出對寒氣的忍耐,冰渣子並沒有阻礙她的行動,她將身一沉,避過花虎鯨這一咬,忍著寒氣入骨之痛,手中摺扇狠狠刺向花虎鯨下頷。
花虎鯨吃痛,兩鰭撲通扇動,身子似雲霄飛車般衝出,在海面上瞬間滑行百來。
裴惜惜手抓住花虎鯨下頷傷口,隨著花虎鯨乘風破浪,極致的速度與顛簸,一度讓她手軟,但她死死扣住創口不放鬆。
等適應住這個速度,裴惜惜手中摺扇再次狠狠捅向花虎鯨腹部。
又一道白霧從花虎鯨頭頂噴出,海面瞬間凍結出厚厚的冰,而裴惜惜似冰凍的魚,被凍結在冰層里。
花虎鯨冰面滑行,巨大的力量帶著裴惜惜破冰,崩碎的冰層割碎裴惜惜的肌膚,也將裴惜惜凍得滿面青白。
她死死抓著花虎鯨,只能隨著花虎鯨的前行而不斷破冰破冰,完全沒法掌控自己。
她轉內呼吸,忍著肉身疼痛,時刻保持理智。
而在裴惜惜被花虎鯨拖著走時,後山持著長弓一路追上花虎鯨。他雙眼如鷹般銳利,視線在破開的冰層,以及不斷噴涌的白霧上來回掃視,絕佳的動態視力讓他捕捉到花虎鯨前行軌跡,以及白煙噴涌時,那瀰漫的白霧深深淺淺顏色不一,讓他鎖定了花虎鯨的位置。
操縱白玉代價,手將弓弦拉滿,四根羽箭蓄勢待發。
在花虎鯨再次噴出白霧時,他手一松,四根長箭似閃電般離弦而出,盡數沒入白霧之中。
三根長箭剛入白霧,先被白霧凍住,速度減緩,見狀,那三根長箭一分為九,將前方白霧強勢剿滅,最後一根長箭如破竹般,箭頭盡數沒入花虎鯨肉里,只留下羽翎露在外邊。
花虎鯨前沖之勢一緩,在冰層上疼得翻滾,裴惜惜隨著花虎鯨翻滾而從冰層里拔-出,又被花虎鯨壓在身體下邊。
花虎鯨幾十噸重,壓得裴惜惜五臟六腑內出血,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她推推花虎鯨,沒推動,花虎鯨太重了。
這時,又數根長箭刺來,盡數沒入虎鯨體內,察覺到身上虎鯨一僵,裴惜惜手中摺扇一動,沿著腹部傷口使勁,似斬竹子般用力往下劃。
熱血從創口處噴出,淋了她個熱血臨頭,腥臭的熱血盡數灑在冰上,又被冰霜凝成血膠。
裴惜惜閉目伸手,手探向花虎鯨腹部,在裡邊不斷摸索。
而花虎鯨再次在冰層上不斷翻動,翻動,裴惜惜見狀,將身一縮,順著她切開的創口鑽入花虎鯨腹部,扯著花虎鯨場子穩住身子。
熱血淋得她滿頭是血,沒法睜眼,她乾脆以神識當眼,尋找內丹。
「咻咻——」
又是數道破空聲,箭入血肉聲,花虎鯨翻滾得更快。
裴惜惜盡力穩住身子,在反覆顛倒翻滾的空間內,一顆乳白色的冰屬性內丹靜靜地懸在胃下邊。
裴惜惜以花虎鯨腸子當藤蔓,在空中騰躍挪移,飛奔空中間,手抓向那顆冰屬性內丹。
頓時,她半邊身子被內丹凍成冰棍。
裴惜惜抓著內丹不放,同時放鬆身體,任自己隨虎鯨翻滾拋飛出去。她重重地撞碎幾根肋骨,撞到虎鯨壁上時,她摺扇刺穿花虎鯨肉肌,又一用力,花虎鯨身體再次破了大洞。
外邊,花虎鯨的掙扎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直至於無。
裴惜惜劃開花虎鯨肌膚,掙扎著從裡邊爬出。
後山收起長弓,忙跳到冰層上,助裴惜惜從花虎鯨腹部鑽出,他見裴惜惜渾身是血,先給裴惜惜為了一顆回春丹,擔憂道:「你沒事吧?」
裴惜惜搖頭,「沒大事。」
既沒破丹田,又沒裂識海,只是些許內外傷,小意思。
她吐出淤血,道:「快將花虎鯨屍體收好,免得海鯊尋血味過來。」
花虎鯨鮮血被冰層冷凍,血腥味暫時不會散開,一旦冰層劃開,血腥味便會吸引其他海獸。
後山取出儲物袋,將花虎鯨屍體裝好。
他剛裝好花虎鯨,便瞧見有鯊魚循著味而來,裴惜惜用淨塵符清除掉身上血氣,又用香水噴噴身上,遮掩住身上血味,與後山乘坐白雲法器升空。
這時,又有一群飛鳥嘩啦啦地過來,落到冰層上沒吃到什麼,又嘩啦啦地離開,鯊群圍了過來,將冰層撕碎,聞著這血味,久久不願散開。
後山操縱著白雲飛行器,視線落到海面上,道:「這鯊魚愛循血腥味,倒是有些麻煩。」
千辛萬苦斬殺海獸,若不及時將海獸屍體收起,並處理乾淨自己身上的血氣,就會被鯊群追殺撕裂,鯊群遠比其他海獸更危險。
裴惜惜躺在白雲法器上的,道:「有危險,才有進步,你覺得呢?」
後山望向裴惜惜,眼含無奈,道:「當初你還練氣,就敢插手築基戰鬥,現在瞧見危險,更是迎難而上,真是個小瘋子。」
不過,也正是裴惜惜這不畏死,不畏難的修煉態度,才敢說出渡劫不過爾爾之語,也才會短短十數年,就修為追上他,反成為他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