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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惜惜想去殺魔族,顏今歌摸摸她的頭,道:「你去族地吧,有我們在。」
裴惜惜望著顏今歌,緊張地開口:「你的魔念?要不,你也別出手?」
顏今歌笑道:「你最近不是吃了很多?沒事的,等我回來接你。」
路亦平拉拉裴惜惜的袖角,道:「惜惜,走,回去。」
這種情況他熟,他爺爺以前外出有事,都是將他關在家裡,用結界罩著,現在已經好多了,他爺爺至少不會將他關起來了。
裴惜惜遲疑片刻,便被路亦平拉走。
中水與重水之間有禁制,不用水流開路,便算是渡劫,想跨越空間進入中水也極其艱難,很有可能還沒到達中水,靈氣先耗之一空。
畢竟是對付秘境法則。
所以,顏今歌是乘漁人族族長的順風車上的中水。
到了中水後,又是一處幾千米深的淡水海,從淡水海浮上去後,漁人族如法炮製,繼續以水柱托舉,前往輕水。
輕水說是輕水,其實更像是雲霧,水汽絲絲的,在最上方鋪成一層又一層由水絲織成的水層。
這水層也有幾千米,沒多少水壓,也沒多少感覺,輕飄飄的像是沒什麼重量。
穿過輕水層,在破開輕水層水面時,所有人都察覺到那觸感不對,輕水層層面不是水絲織成的水層,而是一道結界。
穿過結界,所有漁人族似下餃子般,紛紛往下墜-落。
他們尾巴一甩一甩,試圖操縱水流托住自己身體,然無果,向下墜-落的趨勢,毫無減緩。
顏今歌手臂一揮,白雲代駕鋪開,瞬間展開幾十米長寬,漂浮在空中,所有漁人族都摔落到白雲代駕上。
白雲代駕上方,是如整塊藍寶石般的天空,白雲代駕往下,是一望無際的海面。
竟又是個水之秘境。
顏今歌眸光微動,道:「傳聞中天在水秘境?」
天在水秘境,雙重鏡像秘境,天為水,水為天,天水皆為水靈氣液化而成,有柔身鍛體之用。
更有詩曾云:水霧重重,迷花處處,煙波浩蕩無盡處。
天在水秘境內,水靈氣液化氣化,處處煙波處處霧,更有八品水蓬花生長其中。
不過天在水秘境,早在八千年前隱沒,不再出世,只留下一段不知真假的傳聞。
八千年前,漁人族族長已經是個築基小修士,相較顏今歌,他更了解天在水秘境。
他望下瞧了瞧,見天空藍得純淨,與幾千年前他曾看過的天空一般無二,而非漁人國盯上的水幕,眼底閃過思索。
他道:「那水蓬花呢?」
水霧和海水裡飄動著猶如揮舞的蒲公英一樣的水蓬花,這種景色,才是天在水的標誌之景。
路散人道:「別管這是漁人國,還是天在水秘境,先殺魔族吧,魔族快將海水染黑了。」
眾人聞言,俯身往下瞧去,只見似藍寶石般的海水,被濁氣污染出一片片黑色痕跡,猶如上好皮子,出現斑禿。
漁人族漁人尾巴一動,興奮地開口:「好,殺魔族。」
漁人族漁人雖然困在漁人國內,但從小是聽修士大戰魔族長大的,以前他們只當這是故事,但現在真出現了魔族,故事映照現實,他們誅殺魔族,義不容辭。
顏今歌操縱白雲法器落下,對漁人族族長和路散人道:「我出秘境,看看外邊有沒有高等魔族。」
路散人知道,金沙秘境失守,是外邊有大乘期高等魔族牽引緣故,他跟上去,道:「我隨你一道。」
顏今歌沒有拒絕。
漁人族族長猶豫片刻,選擇誅殺魔獸並庇佑成年漁人,沒有跟上去。
水源秘境外邊,果不其然又守著五名彩發魔族,這些魔族全是大乘期,正齊心協力推動水源秘境,沿著空間裂縫往中央方向移行。
路散人瞧見魔族,率先甩出一張水幕,水幕猶如倒蓋的鍋,將高等魔族鎖在水幕之內。
隔開高等魔族與秘境後,秘境因著慣性繼續前行,顏今歌伸手,秘境前行數米後,停止前行。
這時,高等魔族也擊碎水幕,兩名魔族去殺路散人,兩名魔族去殺顏今歌,還有一名魔族去推秘境。
顏今歌看也未看朝他攻擊的那紅髮與橙發魔族,而是拔-出絕光,一道細微的猶如空間刃閃過般的劍光在空間裂縫裡一閃而過,下一秒,那奔向秘境的魔族身子在前邊猛跑,頭顱在後邊飄飛,呼吸間,無論是奔跑的身子還是飄飛的頭顱,往下邊撲倒,而這時,魔族身子像是終於反應過來,脖頸處冒出濁氣與污血。
這個魔族一照面死亡好似只是個開始,在其他四名魔族還未來得及驚惶間,擊殺路散人的兩名魔族同時一分為二,似切開的西瓜般往兩邊倒下,切口齊整,濁氣與污血迸濺。
路散人一甩尾巴,嚇得連連後退。
又見蹦出的魔血噴向秘境界膜,忙又張開水幕,兜住這腐蝕性極強的魔血。
「你,你你是,」瞧見其他三名魔族的慘狀,紅髮魔族頓住身形,顫抖著牙齒,磕磕巴巴道,「顏,顏——」
他身形發抖,眼含畏懼,說不出半個囫圇話。
顏今歌還沒中情咒之前,幾乎扎在魔域誅殺高階魔族,將高階魔族殺得膽寒不已,聽聞他名字都會變色的那種。
也就他中情咒之後,於太淵宗深居簡出,才讓高階魔族淡了這種恐懼。